章泽一路不急不缓的行进,顺道领略了一番海岛的风景,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二十里路,以章泽现在的脚程,只当做是散步一般,轻松的很,这要搁到以往怎么也得人困马乏了。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到第四境,到那时自己就能在空中飞行了,天地之大,何处去不得!”章泽不由遐想,修行修行,摆脱不了陆地的束缚,哪来的逍遥自在啊!
“嗯,前面似乎有人烟,正好烈日正浓,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暂歇一阵。”章泽远望着远处升起的炊烟,收起心思,向前赶去。
待到走进了,章泽心中不免失望,想起老道的话不免咕哝道:“这也叫人烟?满打满算就一户人家,还是泥墙草屋!”
不过好歹也算有个暂歇的地方,章泽想了想还是迈步前去,轻叩柴扉。
“有人吗?”
篱笆院墙里面无人应声,章泽再喊:“有人在家吗?在下路过此地,欲借贵宝地暂歇一脚,可有人在家!”
还是无人做声,不过章泽却发现一个稚童此时正怯怯的躲在一摞柴堆后面,探头探脑的观察着他。
稚童自以为躲得掩饰,可哪能瞒得过章泽的感知,不过看来此处确实只有这垂髫稚童了,章泽的意念感知之中再无其他人的气息。
“小家伙,你家大人不在家吗?”
眼见章泽目光看了过来,稚童脸上露出一阵惊慌之色,显然没有料到门外之人早已发现了他,不过他还是没有从柴堆后面出来。
而是探出一个脑袋稚声稚气的问道:“你是坏人吗?”
呃!章泽一时有些不明所以,自己长得不像坏人啊!
“小家伙,你说的坏人是什么样的人?”
稚童歪着脑袋,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他们闯进我家里,抢东西,还抓人!我阿爸就是被他们抓走了!”
章泽皱眉,看这户人家也不想什么富裕之家,谁会对这样的人家下手,当真是不知天道昭昭啊!
“小家伙,你看,我既没有闯你家门,也没有抢你家东西,你说我是坏人吗?”
稚童听了,仔细思考了一阵,这才从柴堆后面出来,向着门口边走边说道:“那你就不是坏人!你也是被那些坏人追,所以才躲到这里来的吗?”
“我不认识那些坏人,也没被那些人追,我只是路过此地,想寻户人家歇歇脚!”
“那,那你进来吧!”稚童怯生生的打开门扉,让章泽进去。
进得院门,章泽被稚童领着坐在属下的石墩上,这才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大人呢?”
“我叫小石头,爷爷出海打渔去了,晌午就要回来!叔叔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水喝!”说罢便迈着小短腿向屋内跑去。
章泽看看日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待到稚童颤颤巍巍的端出一碗清水,便折身转向柴堆旁,继续劈柴去了!
看着这个扎着小辫子的半大小子,拎着一把自己举起来都费劲的大斧头,吃劲的一桩又一桩劈下去,章泽一时间恍若隔世。
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一丈篱笆,几亩薄田,小儿家中忙碌,丈夫出海打渔,若得鲜鱼二三,便是一阵贪欢!虽是艰苦,难得充实啊!
未几,章泽耳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抬眼看去,正是一老丈背着一桶鱼篓蹒跚归来。
篱笆门外,老丈显然注意到了远中的陌客,眼角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隐匿下去。
“小石头,家中来客人了,怎么也不陪着,快些将鱼篓拿到房中去!”老丈一边卸下鱼篓,一边向着稚童吩咐着,还不忘给章泽一个笑脸。
章泽自然明白,老丈这是想把孙子支走,不过并未在意,生存不易,幸有人间温情尚在啊!
主人家在前,章泽站起身来,一个万福道:“老人家,在下出海远游,不想海船遭遇风浪,流落到此,恰遇贵宝地,冒昧打搅一番寻个想歇脚的地方!”
老丈略显浑浊的眼神,不露痕迹的仔细扫了章泽几眼,呵呵一笑道:“额,既是远道而来,又途遇凶险,怎能拒之门外,只是寒舍鄙陋,若有不周之处,客人莫怪就好。”
章泽连道:“能得老丈招待,已是幸事,哪会有不周之处,还要先谢过老丈才是!”
又寒暄几句后,老丈看着彬彬有礼,有一脸和善的陌客,心中的警惕之心稍减:“客人快坐!正巧老头子今天出海收获不错,待做一碗鲜鱼汤招待客人!”
说着便要去为章泽准备饭食。
“老丈若不嫌弃,我也帮着搭把手去,您看我年轻力壮,怎能坐在此地等吃白食呢!”
老丈闻言先是怔了怔,眼见章泽一脸真诚模样,最终笑呵呵地点头答应。
老丈去准备采食,章泽选择了和小石头一起剥鱼。
小石头还小,一条比他手臂还要长一些的活鲤鱼,如何能招架的住,不过章泽对此倒很是在行。
开膛,去鳞,切尾,一气呵成!
而小石头看了一会章泽剥鱼,便抱薪柴烧火去了。
......
正午时分,院中沙枣树下的石桌上便摆满了菜肴,一荤两素外加三个馒头,虽然简单,胜在香醇,尤其是那一盆香喷喷的鲜鱼汤。
一顿饭做下来,章泽和老丈爷孙之间变得更加亲近了起来。
“小伙子,不忙了,快来坐!”
“好嘞!小石头,快过来,尝尝今天的鱼塘好不好喝!”
小石头早就馋了,口水都抹了好几次了,听着大人允许,急不可待的就跑来坐在石墩上!
今天的鲜鱼汤是章泽主厨,里边加了一些老丈从未见过的调味品,小石头自然没吃过。
章泽动手,亲自为爷孙二人盛了两碗鱼汤,小石头喝的滋滋美味,而章泽和老丈二人却是边聊边吃。
“老人家,还未请教此地何名?”
老丈美滋滋的嘬了一口鱼汤,又把碗里的鱼肉夹给孙子:“此地名为双煞岛,乃是位于云洲域之南,风暴角西南的一座海岛,方圆海上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大岛了!”
“双煞岛?倒不知为何取名为双煞。”章泽心中思忖着。
“老人家,还有一事,小子倒是好奇,不知能不能问。”
老丈放下手中碗筷:“小伙子,有什么便问吧。”
“刚才小石头初见我之时,便问我是不是坏人,还说有坏人抓走了他阿爸,老爷子,不知这事......”
见章泽问起此事,老丈看了眼正在低头饕食的孙子,眼神之中充满了哀色:“唉,都是小孙多嘴,小伙子不过是此中过客,何必理会这些!”
章泽见老丈似是不愿多提,愈发好奇:“可是有强人作恶?老丈且请直言,今日得您款待,我见小石头也颇为讨喜,如此和善人家怎会遇此不公,小子实在不解,无心下饭哪!”
见章泽追问,老丈许是心中也憋了许久,无从发泄:“唉,何止他阿爸呀!我家本也算是康乐人家,最初也不再此处定居,只是被逼无奈,为了这唯一的孙儿考虑,才不得已远走海边,独自求活呀!”
老丈看着懵懂无知的孙子,一脸慈祥爱怜:“只是可怜了这孩子,自此便没有了父母,只能跟随我以糟老头子生活了!”
“这到底是为何?”
“还不是那矿脉引出来的麻烦,若非如此我一家也不至只余我老幼二人!”
“矿脉?什么矿脉?”章泽心中已然有所猜测,这可恶的资本积累呀!
老丈摇了摇头:“老头子只知道那些矿脉中采出来的矿石,是要供那些仙人们修行用的,我们这些普通人也只是以此为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