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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笑与哭

木叶医院的手术室门外。

鹿久焦急地来回踱步,一点没有了平时作为木叶智囊的淡定和冷静。

“这怎么还没有出来啊,按理说以我们木叶医疗忍者的水平应该很快就结束了才对啊。”这个服役年龄比鹿时岁数还大的上忍,却是一个即将有第一个孩子的年轻父亲。

“鹿久叔,你别急,婶婶选的是顺产,自然是要慢一些的,兴许我的小侄子还不想出来呢,说不定他是个慢热惫懒的性子。”鹿时淡定地坐在靠背座上,调侃着鹿久。

“这个臭小子还不出来,这不是折磨他妈吗。”鹿久的思绪完全被带偏了,骂起了还未出生的儿子。

嘹亮的哭叫声响起,“是不是出来了?是不是出来了!”鹿久激动地快要跳起来。

“恭喜您是个女孩。”护士抱着一个正在哭闹的被白布包裹着浑身脏兮兮的婴儿对着鹿久说道。

“哎,不是个儿子吗?”鹿久嘀咕着,还是接过了孩子。

“请问您是山上先生吗?”护士问道。鹿久随即立刻否定。

“不好意思,是我们搞错了,今年的新生儿实在太多,您把宝宝给我吧。”医生摊手说道,想要接过孩子。

鹿久竟还有些恋恋不舍,这倒是体验了一把“喜当爹”,人生大起大落的感觉。

“鹿久先生,出来了,母子平安。”又是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

奇怪的是这个婴儿不大哭闹,只是闭着眼睛吸吮着手指。

“护士,孩子没什么问题吧。”鹿久也做了些功课,知道婴儿刚出生没哭的话不算太好。

“没事,你这孩子刚出来时我们就打过他的小脚丫了,哭还是哭了,不过一会儿就自己安静了,大概是个慢性子,喜欢安静。”护士说着又要抱走宝宝,“来,给我吧,还没给他洗身子呢。”

鹿久尽全力睁大了眼睛想要记住孩子的样子。鹿时看着他也感到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内心一紧还有些痛苦。父爱,鹿时两世都没能真正得到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儿,奈良吉乃和宝宝一起被推了出来,鹿久第一时间询问着吉乃的身体情况。

“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吉乃虚弱地问道。

鹿久挠挠头,陷入了思考,一边傻笑着将吉乃推入病房,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鹿时揉捏着戴在身上的护身符,泷泽葵走后他一直将它带在身边。他有些踌躇不前,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扰如此幸福的场面,他怕自己背负着太多的负面情绪会吓到孩子,于是他停下了脚步站在了病房外面。

鹿久转身走出病房向他招招手,鹿时小犹豫了一下迈步跟了过去。

“不要拘束,我们是一家人。大哥他不愿来,你知道为什么吗?”鹿久摸出一包香烟,磕出一根叼在嘴上却不点燃。

鹿时茫然地摇摇头,家里那位整日醉酒的父亲从未告诉过他过去的秘辛。

“大哥他…他不敢再看到刚出生的孩子和虚弱的生产之后的孕妇。”鹿久似乎回想起了悠远的记忆。

“那…是因为我和我的母亲吗?”鹿时当即猜测道。

“是,当年的事我也不知道太多,大哥从未跟我说过,我这也只是自己了解之后的猜测,不过应该接近真相了。”鹿久取下叼在嘴里的香烟放回了烟盒。

“进来一起想名字,这可是你亲侄子。”鹿久不由分说地抓住了鹿时的手把他拽进了病房。

“脏兮兮的,又圆乎乎的,不如就叫鹿丸吧,奈良鹿丸。”鹿久抠着脑袋说道。

“鹿丸,鹿丸,鹿丸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吉乃逗弄着婴儿的小脸。

“笑了,笑了,他喜欢这个名字,哈哈哈,来,爸爸抱抱。”鹿久大笑着把鹿丸抱起,用下巴的胡渣蹭着他娇嫩的小脸,鹿丸立刻就哭了出来。

“混蛋,有你这样逗儿子的吗。”吉乃怒骂道。

“老婆大人,我错了,来来来,让你的叔叔抱抱。”鹿久将手中挣扎着的鹿丸递给了鹿时。

鹿时小心翼翼地抱起鹿丸,轻柔地戳了戳他的脸颊,他笑了笑,鹿丸在他的手上渐渐安静下来,慢慢地又睡着了。他小小的身躯,小小的手心,一切都是小小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怜爱和呵护。鹿时抱着他渐渐沉浸在这份小小的温暖之中。

“鹿时…你到底还能有多温柔啊。”吉乃看着鹿时抱着鹿丸的样子轻声说道。

“鹿时…鹿时…鹿时。”仿佛是悠远之外的呼唤,叫醒了沉醉在温暖之中的鹿时。

“抱歉。”鹿时小心翼翼地将鹿丸放回吉乃的床边,转身走了出去,“我去上个厕所。”

鹿时快步走出医院,所以找了一处角落,背贴在了墙上无力地蹲下。“我要怎样才能拯救你,如今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是否可以请它来挽救你呢?如若不行,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换取你的重生,就算要我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鹿时抓着头发,将头掩埋在了膝盖之间。

“鹿时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吉乃担忧地问道。

“鹿时…一直在痛苦着吧。我去找他。”鹿久大步迈出了病房。

“也许你发现了吧,有人会因为你受伤而心痛。”鹿久点着烟站在鹿时的身旁。

“你很痛苦吧。我不会说大家都很关心你,你要学会放下这段痛苦这种话。有时候,笑着的人,往往就是最痛的人,因没办法哭泣,所以只能用笑容来埋葬心底的忧伤和哀痛,如果可以哭泣的话,是不是就不会那么难受哪?”鹿久的香烟在手上燃烧着已经过半。

幸福的反义词不是不幸福,而是痛苦。即使不幸福,仍能感受些许短暂易逝的小小的快乐。而在痛苦的笼罩下,快乐也只是伪装罢了。

“我不期待你笑着面对我们,我希望你好好地哭一次。”鹿久点燃的香烟未吸一口,烟灰飘零着被风吹走。鹿久静静地离开了,留下鹿时一人。

“我会的,但不是现在。”鹿时紧握着胸前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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