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明确一下这绝非广告:你如果找我,我要么在包头,要么在去包头的路上!这是那几年我的生活状态,绝无夸张!
我说过这个世界还是好心有好报,我就算那个好心人,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三生有幸,遇见贵人相助,所以我要么在包头,要么在去包头的路上!
出站门口有两个大姐手持一把测温器,抬起来直冲你脑门,生平第一次用这种测温器,我说:“靠!咋有一种上法场感觉!”简平哈哈笑着说:“同感,同感!”然后指着我们三个对测温大姐说:“郝姐,好好测一下他们三个,他们是从沈阳发烧偷着跑回来的!”
“哈哈,兄弟,要是发烧谁也跑不了!别说叫郝姐,你叫郝妈也不好使!”说吧,一把枪就朝我指过来。话听着亲切熟悉,感觉就是回家。
“郝姐,你这话听着顺耳,这动静听起来就像我妈说话一样,肯定是赤峰的!”
“大兄弟,这时候别套近乎,赤峰的咋了,嗯!36.5°,过!赤峰哪的?”
“郝姐,天山的!”
“娘呀,我,林东的,还真不远,刚从沈阳过来!”
“嗯!”
“行了!先别套近乎,郝姐回头,让你们俩老乡好好唠唠!”
“好咧!大兄弟!”
“这个,36.9°,过!”
好在没发烧,我和简帆对望了一眼,狠命地呼吸,一种车上才一日,世上几千年的恍惚。
小南北蹦蹦跳跳的,间平有意识地避着她。
站在车站停车场上北望,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马路边高耸入云的白杨树,宽阔的马路看不到头。
简平“嘿,哥们,接住!”直接扔给我一把车钥匙,然后朝一辆丰田霸道努下嘴说道:“跟着我!”说实在的,这是我第一次开霸道。
马路上车少得可怜!我正在惊讶于包头这马路真宽啊,人真少啊,不堵车啊!简帆在后边说道:“我哥就这样,说话从来不拐弯,你别往心里去!”
“这样不好吗?正好对我脾气!我喜欢!”说完我心里骂了自己一句,太他妈虚伪了,坦率真贞是女人的可爱,我又不是“同志”,怎能喜欢简平!
包头马路确实宽啊!包头人确实少啊!包头车确实不堵啊!心里想着,不小心溢于言表“这马路,没车还这宽!没人还整人行路!这才是大内蒙啊!”
“哥,看你还真是第一次来包头,包头在规划的时候,准备建成内陆的‘上海’!可惜...”
“上海?不会是老毛子给咱设计的吧?”
“是啊!哥,一看你就是个文化人,一说就知古今!”
“哈哈,那是,哥我不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是个‘蒙古大夫’哈哈!”
哈哈哈!一车子的欢乐,小南北不明就里,也跟着哈哈哈,我们俩看着她,小女孩哈哈地更厉害,我们更加哈哈哈了!
我放下车窗,初春还有点凛厉的风吹进来,亲切的感觉,说不出的催人奋发!小南北探过来,问我:
“伯伯,高兴不!”
“高兴!”她打开音响,一曲“凤凰传奇”的激扬草原歌曲飘了起来!
“哥啊,咱大包头可是一年刮两次风,一刮就半年!”简帆说道,我关小声音,她继续说道:“所以咱怕脸被刮黑晒黑,大家一年四季戴口罩,刚上火车,看你戴着口罩,一口昆区话!我就以为你是咱包头人,小南北一发烧,我想咱不麻烦老乡麻烦谁?”
“啊!原来还有这渊源!要是知道我不是你们包头人,你就不找我呗?昆区话,什么鬼?”
“听你上车吵吵把火的,又是感冒又是发烧的,认定你是包头人,咱们包头人古道热肠,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麻烦人。昆区话不知道吗?那个昆区话就是你们东北话,咱包头一个昆区都是你们鞍山、本溪、沈阳的!”
“你说的是包钢呗?”
“对啊!和我哥混的一帮子都是东北人,说话东北味,办事东北人!”
“那你家是哪里的?”
“你听不出来吗?我们简家是老包头,坐地户,蒙族人!”
“哇!我们是一个民族!”
“你也是蒙族?看着眼睛不像!”
“对,咱蒙古族都是细眉细眼的,我随我爸了,他们是汉族,不过我姥姥姓史,纯正蒙族!我要是没有蒙族血统,我绝对不会留在包头,连滚带爬也要回兰州啊!”
“对,哥,你这话说的在理,只有咱蒙古族从来不见外!”
“嗯!对!小南北呢?咱们小南北是啥民族?”
“我也是蒙古族!我们幼儿园老师说我是马背上的民族。”
“马背上的民族,小南北,骑过马?我丫头就想骑马奔跑!”
“妈妈,我也要骑马!”
说话搭理间到了目的地,小区曲径通幽,只是还没有绿色。简平连车都没下,探出车窗,只说了一句,“还想吃啥,打电话!吃的、用的和药品都买全了,拜拜!”车调过来,又来了一句“等你们没事了,咱们一醉方休,‘蒙古大夫’,恕不奉陪,咱们后会有期!”然后一脚油门,不见踪迹。
停好车,取了行李,小南北叽叽喳喳先跑了过去,我和简帆对望了一下,满是心酸,满是幸福,满是劳累,无遮拦的阳光撒在一楼庭院,耀的眼睛睁不开,我憋住哈欠,就想一展身躯,抒发浑身力量,于是我平生第一次“宅”生活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