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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张:准备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推移,老卡瓦的病却没有好转,这让莫西不由的替老卡瓦捏了一把汗!

老卡瓦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每天除了中午的时候老卡瓦清醒一会,莫西乘这个时候给他喂一点药和饭,其他时候老卡瓦都是沉睡着的,或者说是半昏迷状态,而且时不时还发烧说胡话!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莫西上次抓的伤风药快吃完了,药店男医生抓药的时候特意多抓了一点给莫西,莫西每天总会给老卡瓦煎一点,结果一个月下来药给老卡瓦喝的差不多,这让莫西十分头疼!

可是让莫西头疼的还很多事情,比如过冬的食物啊,买药的钱啊,修补老卡瓦的房屋啊,等等等等!因为冬天快要来临了,这一切都变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现在莫西要做的事很多,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老卡瓦房子的问题!老卡瓦的房子实在是太简陋了。

每天,为了照顾老卡瓦,莫西都会在老卡瓦的屋子里过夜,这就面临着一个很大的问题。

老卡瓦的旧木屋像个筛子,随着天气的逐渐变冷,木屋的墙开始从四面八方透冷风,尤其是到了晚上,冷风嗖嗖,这让老卡瓦木屋的墙成了一个没有多大用处的摆设。

莫西记得小时候和老卡瓦住在一起,到了冬天,老卡瓦都会拿油纸糊在木屋的墙壁上用来抵抗房屋漏风,基本上经过了一个冬天的冷风洗礼,墙上的油纸也就破败的差不多了,到了来年的冬天又得重新拿油纸糊。

可是莫西现在找不到油纸,往年老卡瓦用来糊墙的油纸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莫西想问老卡瓦,但是老卡瓦睡醒的时候基本上只知道吃饭喝药,除了这些以外也和莫西说话,但是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是胡话。

这让莫西很是心痛,可能是因为发烧烧糊涂了吧,因为这段时间老卡瓦一直在发烧,也可能是因为老卡瓦太老了,总之这段时间老卡瓦一说话就是胡话,这让莫西一度认为老卡瓦傻了,痴呆了!

“老卡瓦,老卡瓦!”

莫西手里端着煎好的药来到老卡瓦的面前:“呜,好冷!”寒冷的秋风让莫西浑身直哆嗦

莫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老卡瓦听到莫西的呼唤,盖着破旧棉被侧躺着的身子翻了过来,眯着的眼睛微微抬起!

莫西抬起老卡瓦的脖子,将老卡瓦扶着坐了起来!

“张嘴,听话!”

莫西将手中握着的汤匙递到老卡瓦嘴边,老卡瓦咧着通红的脸凑近喝了一口,随即又缓缓躺下!

“怎么样,味道苦不苦?”莫西连忙凑近询问。

老卡瓦没有作声,只是呆呆的盯着屋顶的漏洞向天空看去!

忽然,老卡瓦做了个禁声的收拾:“嘘,听!”

老卡瓦悄悄指了指屋顶!

“听什么?”莫西被老卡瓦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莫西顺着老卡瓦的手指向上看去,屋顶黑洞洞的,一只蜘蛛正在屋子的一角结着蛛网!

“有人在说话,是呜咽的声音!”老卡瓦将嘴巴凑到莫西的嘴角处说道:“呼啸的北风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啦~”

“告诉你什么了?”莫西追问。

“告诉我关于你身上的秘密,你看你生着一双蓝色的眼睛,你是恶魔的孩子!”

老卡瓦声音突然阴沉起来,身子缩向一边,然后整个人都蜷缩到床的角落,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莫西!

莫西被盯的有点发毛,赶紧解释道:“我是您抱回来的啊,您忘了嘛,您从垃圾堆把我抱起来,将我抚养到十二岁,我们还一起捡垃圾,一起去山上打猎来着!”

“对了,我们还在悬崖上发现了那个废弃的小木屋,是我们一起把那个小木屋修好的!”

“是嘛?”老卡瓦声音中透出了一丝疑惑。

“是的,我是莫西!”莫西赶紧安抚老卡瓦:“好了,我们吃药吧,我喂你,药快凉了!”

其实这样的解释,在老卡瓦病重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每天都要重复一次!

老卡瓦沉默,似乎紧张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对,放轻松点,我不会伤害你的!”莫西见老卡瓦放松了警惕,乘机继续安抚:“这个药是镇里的医生给你抓的,你发烧了,喝了它病就会好的!”

“你别碰我,我自己来!”老卡瓦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可怜兮兮的从床的一侧挪回床边,端起碗看了一眼,似乎没瞧出啥不对静,于是开始大口大口喝起来!

药的味道似乎不错,莫西见老卡瓦咕咚咕咚喝完,又去将饭端到老卡瓦的面前,老卡瓦瞅了瞅莫西,犹豫了一会接过饭,又开始大口吃起来,不一会饭就吃完了,看来老卡瓦是真的饿了!

“还饿不饿,这里还有一碗!”莫西问到,看见老卡瓦的胃口如此之好,莫西打心底开心。

老卡瓦点点头,瞅着莫西手里端着的那碗饭嘴巴不住的咽口水。

莫西心里偷偷的笑了起来,看来老卡瓦的病要好了,今天的胃口如此的好,之前都是一碗没吃完就不吃了,今天居然想吃两碗,真是让人意外,于是又将自己的那碗递了过去。

老卡瓦接过米饭,又开始大口大口吃起来,虽然只有米饭,不过老卡瓦吃的很香。

本来老卡瓦是种了一些白菜的,但是这个一月的时间吃下来,地里的白菜都吃光了,莫西将原本白菜地重新翻了一遍土,又将新的菜种种了下去,只是因为冬天的临近,菜长得很慢,所以现在连白菜都没得吃了。

家里的米也快没了,找着日子还得到小镇上买些米,最好还能买些油纸回来!

这样想着,莫西做好了应对冬天的打算,这些天,在照顾老卡瓦的同时,莫西还去山上重新设置了陷阱,每天都会去检查陷阱的收获,

一个半月里,莫西一共收获了一只灰狐狸,还有两只兔子,一头野猪,算是收获颇丰!野猪莫西卖了三个银币,灰狐狸卖了两个银币,两只兔子,莫西也舍不得吃,卖了一个银币,总共加起来六个银币!

此外,前些日子,每当老卡瓦睡着,莫西便拿着煤油灯,乘着太阳没下山到不远处的垃圾山捡垃圾。

垃圾山和塔吉木镇、老卡瓦家呈不规则三角形,但是离塔吉木镇更近一点,每次顺着塔吉木河往小镇的方向走,都要走接近半小时才到。

垃圾山是如此的巨大,几乎和塔吉木镇的面积相当,不过没有塔吉木山大。

每一次莫西搜寻垃圾的时候,都要朝着垃圾山的深处走,因为越往垃圾山的深处走,捡到的值钱的东西就会越多,最边缘可能连生锈的铁块都被流浪者捡走卖钱了,最深处却能够连黄金都有人捡过!

然而这些天,一直游离在垃圾山边缘地带的莫西,运气明显不好,捡到的基本上都是破铜烂铁,除此之外,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捡着。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莫西留意的木板倒是从垃圾山捡了不少,还捡了一些弯弯曲曲的铁钉,虽然这些东西不怎么值钱,不过这些可都是修补老卡瓦屋子的好材料,捡到这些木板可着实解了莫西的燃眉之急。

因此,这些天,莫西乘着空闲,将老卡瓦的木屋用捡回来的木板装钉的严严实实,连木屋的门上也钉了一块木板,将原本的很大的缝隙给遮了起来。

不过莫西的装修声可把老卡瓦吓得不轻,装修的这些天,每天捂着头说天塌下来,念叨着让莫西赶紧躲到床底下,这让莫西哭笑不得,虽然这些天老卡瓦一直是清醒一会糊涂一会,但是危险的时候居然还能念叨让莫西躲起来,这让莫西心里暖乎乎的。

“有人在嘛,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敲门响起,老卡瓦从梦中惊醒,呆坐着望着木门方向!

“来了!谁啊?”

莫西从椅子上醒来,难得的美梦被敲门声吵醒!

“是我,火器店的伙计,来收废铁来了,好久没来了!”

“吱呀!”木门被伙计推开,莫西欣喜的迎了上去。

“啧啧啧!”伙计虽然做好准备,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人一阵咋舌,这房间简直比废品回收站还废品回收站!

伙计吃惊的表情让莫西有点脸红!莫西摆了摆手连忙腾出位置让伙计进屋!

“这些都是要回收的废铁了!”莫西指了指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堆,这些都是老卡瓦生病这些天捡到的废铁,堆了有小半人高!

“看来这次来对了,多亏我早有准备,带了牛车!”

伙计自鸣得意的向莫西炫耀了一番,莫西瞅了瞅门外,果然,一头壮实的黄牛拉着车停在了门口,车上还有一小堆废铁块。

“来,搭把手!”伙计叫道,良久,二人才把地上堆放的铁块装进口袋!

这期间老卡瓦探着头打量了几下伙计,每次伙计向老卡瓦挥了挥手,老卡瓦就又将头往回缩了缩!

“真是个有意思的老头!”伙计感叹,反倒是莫西一句话没说,低着头一直忙活。

“呼,这也太多了!终于装完了”伙计满头大汗的弯着腰,喘着粗气。

“等等!”莫西擦了擦汗,掀开格挡视线的麻布:“索性把老卡瓦房间也收拾一番吧!”

“啊!”伙计惊讶:“还有啊!”

“卧槽,也太多了吧,让我歇一会!”伙计连忙摆手。

“好,我们都歇一会!”说着二人各自端了个小板凳跑到屋外晒起太阳来!

深秋的下午,阳光很柔和,很温暖,二人在屋外休息了足足半小时才再次开工,伙计又拿出个口袋,二人一直忙活到夕阳西下才在老卡瓦的房间里又搬出来一袋废铁块。

总共两袋!伙计掂量着两大包的重量给莫西结了账,总共四个银币!

不少了,莫西和伙计都很感慨,从来就没有一次收过这么多的废铁块,!

“好了,不早了,我得走了!”望着向下沉去的太阳,伙计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莫西,今天着实是累坏的一天!

莫西搭手和伙计将两袋铁块搬上车,牛的身子往后不由的打了个趔趄,牛也是倒霉,碰到了莫西和老卡瓦,受累喽!

看着打着摆子的牛和伙计远去,莫西不由的自嘲起来!

“呼!”长出了一口气,莫西盘算着这些天总共攒下的钱:十个银币,过冬的钱不愁了,改天挑个好天气再找机会去镇上几躺,抗两袋米,买口锅,在少抓点药,漫长的冬天就不用为吃的发愁喽!

莫西在心里打定主意,转身回屋朝着老卡瓦走去,老卡瓦此刻正蜷缩在床角,显然刚才的动静让老卡瓦很害怕!

小莫西连忙安抚了一阵老卡瓦,老卡瓦这才渐渐的躺下,只是眼睛睁的大大的瞅着莫西。

莫西坐在床边,轻轻的拉着老卡瓦的手叮嘱道:“老卡瓦,我明天要去镇子几趟,你要好好待在家里!不许乱跑,中午的时候我会回来把饭做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

老卡瓦没有我有说话,半眯着的眼睛缓缓合拢。

“好的,孩子!”

莫西刚刚转回来的头颅又转了回去,老卡瓦病情好转了?莫西欣喜的看向老卡瓦,看到的老卡瓦却是缓缓沉入梦想。

“呼噜,呼噜,呼噜!”

鼾声渐高,老卡瓦的鼾声仿佛带有催眠的效果,让莫西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困意袭来,可能是由于下午搬东西太累的缘故吧,莫西依着床边,也渐渐地睡了过去!

“呼!呼!呼!”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风声大作,房屋虽然修补的差不多了,不过渗进来的一些冷风,还是让莫西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今晚的风格外的冷,莫西迷迷糊糊睁开眼打量了一下周围,周围黑漆漆的,只有咧咧的风声呼啸!

“好冷!”

莫西自言自语,摸着黑点亮了煤油灯,借着煤油灯的光,莫西看了看老卡瓦的方向,此时老卡瓦的身体正盖着那块黑不溜秋的厚棉被,憨憨的打着呼噜,莫西用手探了探老卡瓦的额头,熟悉的灼热并没有传来,老卡瓦的体温正常了很多,似乎预示着老卡瓦的病快要好了,这让莫西的心踏实了许多。

轻轻的扭了扭僵硬的脖子,莫西披上一件厚厚的旧大衣,缓缓起身蹑手蹑脚的朝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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