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琳听到声音后连忙起身走到床头边，把一个看上去像是香薰的东西盖上盖子，接着把窗户打开通风。做完这些后，她才取下手帕回应道：“去呢莹姐。”
“你要不舒服得说啊。”
何琳把门打开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那好吧。”
“对了莹姐，我今天有点事得早点去学校，先走了。”
“行，那你路上慢点。”
何琳用自己的身子刚好挡住了徐莹莹的视线，让对方没法看见屋子里现在还躺着一人。开门的目的主要还是出于礼貌。
稍微收拾了一下，何琳就出了家门，也没有坐电梯下楼，而是走到了楼梯间里，从书包里掏出了一包黑色的东西。
这包东西看上去似乎是一件裹着的斗篷，看形状里面好像是包裹着面具的样子。看着手里的这包东西，何琳犹豫一下后还是咬咬牙，打开了。
里面放着的是一面黄色的狐狸脸面具，包着这个面具的是一件带着帽子的黑色斗篷。
披上了斗篷，何琳一手拿着面具一手撑着脑袋趴在窗户上。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路人，又抬头看了看天上正直当午的太阳。
“还有三天，三天后一切都结束了。云，你可千万千万不要掺和进来。”
说罢，何琳就从窗户一跃而下，消失在了半空中，不知去了何处。
……
到了约莫有下午两点多，方云才慢慢悠悠的醒来。
“嗯？”他坐起身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周围。此时方云正坐在床上，盖着毯子。
自己一开始就是睡在床上的么？方云有些疑惑。
今天一天的奇妙遭遇，让他的记忆有一些混乱。起身检查了一下房间里的摆设，和自己刚进房间时没有二样，地上的毛毯也没有被踩过的痕迹，看样子是除了自己大概是没有人来过。
难道何琳今天不午睡，直接出去了？这样也好，省的引起麻烦。方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来到了房间里的一处全身镜前。镜子里的方云已经变回了自己正常的模样。
“都说男生女相，富贵非常。我这倒是反着来。”方云伸手摸了摸镜子，温柔地似乎在抚摸着镜中的那个人一般，“为什么我要生的这幅皮囊？”
“哟，你醒了。”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听到声音，方云打了个激灵，赶紧收回手回话道：“嗯，我睡着期间，有人进来过么？”
“这我可不知道，”猫咪说着打了个哈欠，“你睡着以后我的意识就到不了这边了。”
“好吧。”方云说完走到了门前，打开了一条缝，看了看门外似乎没人，就赶紧钻了出来朝杂物间走去。
躲进了杂物间，方云坐在自己今早叠好放这的被子上长出一口气，“好了，现在该说正事了，这个什么契约要怎么解除啊。”
“诶，直接跳过要不要解除这个问题了么？你也太绝情了吧。”
“别来这套。我可不想动不动就变成个妹子。”
“这你别担心，只要你不用能力，就不会变身。而且，等完成签订契约后，你是可以自由控制自己变身的。”
“完成？也就是说现在还是没成是么？”方云的语气变了个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啊，说漏嘴了。”猫咪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在方云不断追问下，猫咪终于不得不开始解释。
“啊啊啊，我说就是。幻界的灵如果想长时间存在视界，那就必须找到一个宿主。”
“这个我知道，你说过。”
“哎呀，别打岔。宿主可以是任何有意识的东西，但是适合的宿主条件极为苛刻。大多数情况都是渗透来过的灵在找到合适的宿主之前就会因为没法维持自身的存在而消散。
“而且，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宿主，大多数情况下也没法正常交流。所以为了能顺利寄生在宿主身上，我们会先对宿主进行改造，然后让宿主发现自己之前偷偷让对方接受自己。一但被接纳后，灵就可以以宿主为基础，稳定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这个过程叫签订契约，当宿主接纳灵之后，就是正式签订。”
猫咪连大气都没喘的就说完了。
“所以……求您……”它扒拉着方云的胳膊，眼巴巴的看着他。
“看上去是很容易遇到麻烦的类型。”
“别介啊……反正你也没啥损失是不。”
“……”
方云没有接话，而是沉默了。
要接受么？如果从个人的层面上考虑，接受这只猫咪提议似乎很有利。毕竟可以用魔法这种超越常规的力量听上去确实是很诱人，但是……
能使用魔法的肯定不是独自己一家，如果日后遇到其他会使用魔法的人么？能保证对方不会对自己抱有恶意么？
自己虽说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遇到的人最多也就是刘克己这样的二流子罢了，社会和司法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但是如果一但踏足那个领域，那么自己将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同样凌驾于世人之上的存在。
而且自己对于所谓的“灵”了解实在是太过匮乏，就算对方把自己卖了，自己可能都意识不到。
……
短短的几分钟，方云在脑子里想了几十种可能性。
“你叫什么？”终于，方云打破了沉默。因为他思考了半天，突然间发现自己好像连这种东西叫什么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乱想也没法解决什么问题，总之现在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哼哼，终于问这个问题了么。那你可听好了。我就是新十灵之首上灵黑足白猫。年轻一代里最受期待的上灵之一，号称称无翼飞熊——白吕牙，就是我。”猫咪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豪。
“好好，知道了。你这名字很接地气啊？白吕牙有点拗口，我直接叫你小白吧。”方云心里没有特别在意。毕竟他根本不知道新十灵、上灵这些名词意味着什么，可能就是类似游戏里的什么种族职业之类的吧。
“你什么语气啊，你别不信，我只是没法发挥出我全部的实力，不然我和你说……”
“行了行了，”方云打断了小白的话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这些之后再说，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
“行吧，你问。”看着突然严肃起来的方云，小白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说的灵或者说宿主，有组织或者势力存在么？”
“有。”
“你属于其中哪个势力？”
“……”小白沉默了几秒，“暂时不属于任何势力。”
“你的目的是什么？”
“找宿主。”
“不是这个。按你说的，你们来到这个世界应该也是不简单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在以前的世界过得怎么样，但是即使是冒着可能消失的风险也要找到宿主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你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唉。”小白叹了口气，“你说的是，但是也不全是。灵来到这个世界不一定都是自愿的，但是我确实是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什么事情？”
“复仇。”
方云听到这句话乐了：“你应该很清楚，就凭你这句话我就不会答应你了吧？”
“灵是没有办法对自己的宿主说谎的，但是你大可不必担心我自己独自行动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灵的所有行为都是受到宿主限制的，就连活动范围也也只能在宿主的周围。”
“那你就不担心我接受你的契约之后不帮你复仇？”
“不担心，人类的寿命是很短的。你死后，我依旧可以独立存在于这个世界。”
方云再次沉默了，过了又几分钟才开口：“你还能等多长时间？”、
“还有三天。”
“知道了，我会尽早给你答复。”
“方云。”小白突然叫了声方云的名字。
这是小白认识到现在第一次叫自己名字，这让方云有些诧异，停下了准备起身的动作，低头看着它，等着看它究竟想说什么。
“不管你答应与否，我都不会有怨恨。在三天前我被你妹妹拒绝后，我已经放弃了。灵消失后并不是死亡，只是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小白说完在空中转了个圈，就不见了，应该是和刚才一样藏起来了。
方云无奈地笑了一下，这个小白真有意思，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还有空担心别人。耸了耸肩后，他起身打算出杂货间的门。
正当他手扶在门把上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方云立马把手收了回来，现在出去不好解释。平常自己都是七点半左右到家，太早出去会被怀疑。
早上回来的时候徐莹莹说自己今天没上班，本以为是出去放松去了，没想到现在又回来了。
“你们先坐，我去沏杯茶。”
“麻烦你了，徐女士。”
“麻烦您了。”
……
方云耳朵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声响，听脚步声是有三个人。说话的是莹姐和一对男女，听他们对话的内容应该是在做笔录。
“客气了警官，你们也是辛苦了。来，喝茶。”
之后的声音方云听得不太真切了，但是大概能知道就是问徐莹莹今天早上上班的过程都遇到了什么。
“小白，小白。”方云压低了声音叫到。
“嗯？”随着一阵微弱的荧光闪过，小白出现在了方云旁边。
“外面有几个人在那说话，你帮我去看下是什么情况。”
“哦……你是偷听啊？这习惯可不好。”
“你想啥呢。莹姐平时对我不错，现在遇到事情了，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她。”
方云这说的确实是他心里想的，要是外面坐的是其他人，他压根不会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以他那种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能少掺和尽量少掺和的性格，别说偷听别人秘密了，就算是别人想告诉他什么秘密，他也会尽量不听。
“真会使唤人。”小白抱怨了一下就出去了。
当然，它不可能是开门出去。而是直接从门上钻了出去，毕竟灵是没有实体的，门这种东西对于它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要说也是小白性格好，要是换些个其他的来，肯定会借此要挟方云和自己签订契约。
出去了有些时候，听声音判断外面的谈话也好像快要结束了。终于，门上钻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白色猫咪，不用说，是小白回来了。
“我发现了个有意思的东西。”没等方云问，小白先开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