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静静的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知道她睡熟了。此时，对她做什么，她都不会发觉。
他想碰碰她，真真切切感受她滑腻富有弹性的肌肤。
尚晨伸出手，紧锁气息，却于关键时刻，将手缩了回来。不行，绝对不行，她发现会生气，之前积攒的好印象，便功亏一篑了。
“有那么难吗？”这时他的手突然被人向前一抻，直接按在了一处高耸的柔软上。
尚晨烫手般的赶紧甩开，压低声音怒吼，“谁？”
“是我，十夜。”
“你怎么又来了？！你不是回去休息了吗！”这次用的是女声，想必是附上了小丫鬟的身体。
“当然是放不下你。”十夜搬开柳笛的双腿，爬到大床上，蹭到尚晨身边，笑道：“怎么，想要她，是不是？”
尚晨冷哼，“没有。”
“撒谎，可不像你。”小丫鬟的身体带着少女特有的气息，挤靠过来，让尚晨本能向后一躲，抬手撑开十夜，“不要过来。”
“尚晨……”胸部蹭着尚晨的身体，悠然道：“想想，她的身体可比你现在感受到的，还要柔软许多倍呢。”
尚晨沉住气，“我不会重蹈覆辙。宁愿如此默默和她在一起。也不想强占她，让她远离。”
“呵呵，看不到，摸不到。默默感受，啧，啧。”十夜揶揄道：“突然变得高尚了呢。想想，是高尚还是无能？只有无能的家伙，才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的得不到的痛苦。她哭，她笑，都是因为其他男人，如果你尚晨卑微到靠她的怜悯过活，我也无话可说。”
尚晨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鼓惑我？”
十夜抓过他的手，让指尖扫过柳笛湿润的红唇，“想想看，吻上它是什么感觉……”
尚晨心里猛地的一动。
“不想？”十夜继续在他耳边道：“是不想，还是不敢？怕你的冒犯，让她抛弃你？你是守护她，还是依附她？没有能力，只能帮她擦眼泪，却不能让她露出笑容。瞧瞧你，瞎子，窝在这里，等待着她偶尔怜悯般的探望。活了几千年，就落的这么个下场，自己喜爱的女人，流眼泪，你甚至搞不清楚原因。”
尚晨突然掐住十夜的脖子，“你闭嘴。”
“呵呵，手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难怪被人类欺负。”
尚晨想用力，可能使出的力气着实有限，情急之下，推了十夜一把，十夜便笑，“娘们才这么推搡人吧。”
尚晨粗喘着气：“……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是我兄弟啊！”十夜打了个哈欠，“说实话，自从知道你变得这么惨，我就失眠了，简直要了我命，一闭上眼睛，就是你惨兮兮的样子。”
“哼，你还挺有良心，以前可看不出来。”
“患难见真情。”十夜道：“拜托了，好起来吧，让我睡个安稳觉。”勾住尚晨的脖子，用舌尖部顶着一个朱丹，“喏，我的元丹，吃了它。”
“好恶心。”尚晨别开脸：“有你的口水。”
“……”十夜捧住尚晨的脸颊，吻住他，将元丹顶进他嘴巴，完毕，笑道：“这才叫相濡以沫。”
“咳，咳！”尚晨捂着嘴巴，微咳，觉得胸膛火烧一般的热，嘴里吐出腥甜的液体，应该是血。
“你这副身体，无法承受法力。”十夜打了个响指，“用我的皮囊吧。”
“我不想用你的身体，碰我的女人。”
十夜终于怒了，拍了下尚晨的肩膀将他的元神提出来，“我变成男人后，还没用过，比你干净多了！还嫌弃我！”说罢，用力一推，尚晨便倒向床下，入了矗立在一旁的十夜的肉身。
尚晨慢慢睁开眼睛，光明降临。
人间的白昼和黑夜，对他们没有任何区别。
他看到床榻上躺着两个女人，昏睡的柳笛，像小猫一样可爱，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另一个丫鬟打扮的红眼女子，正仰头得意看她笑，“怎么样？没区别吧。”
尚晨察觉到冷风，手指一摆，身后的窗户啪嗒一声瞬间合拢，“方便了很多。”
“那就好，我回去睡觉了。来，尚晨，对我说晚安。”
“……”盯着十夜。
“算了，薄情。”丫鬟打了哈欠，阖上眼睛，便不动了。
尚晨走过去，俯身靠近柳笛的双唇，犹豫片刻，苦笑：“算了。”点住她的眉心，“你醉酒是为了他，我就送你回到他身边吧。”
—
头疼，裂开似的疼。
柳笛生生被疼醒，但她睡觉的强烈意愿不会因为头疼而停止，翻了身，继续睡。
鼻子痒痒的，她抓了下，可对方不仅没停，反而得寸进尺。柳笛烦躁的打了下，“走开，尚……”
尚晨？她一下子醒了？难道自己一直睡在尚晨那里！糟糕！
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是个手掌大小的人偶，扣子缝的眼睛，黑黝黝的盯着自己。
最醒目的是脑门上写了两个字——瑞庸。
“姐姐，还在生气吗？”人偶低着头，两个小手合拢放在胸前，一副认错的模样，“瑞涵哥哥知错了。”
“……”柳笛皱眉。这又是玩的哪出？
瑞涵的头埋在床下，看不到他表情。声音的确是弱弱的，充满愧疚。
“瑞涵哥哥说，他昨天不该推你。”他用右手操控着人偶，晃她的胳膊，怯生生的问：“能不能原谅他？”
柳笛鼻子一酸，笑问：“那他本人怎么不来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