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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海南岛(5)

网络是今天人类最便捷的寻找知识的工具,无论你想认识哪一种动物,无论是仍然存世的还是已经灭绝的,你只需点几次鼠标,你就可以轻而易举认识它们。

可是在如此往复若干个回合之后,你会非常绝望,因为你发现所有仍然存世的野生大动物在明确了它们的种属次序之后,都无一例外标示出“濒临灭绝”四个字。

濒临灭绝,这是人类自己对自己所犯下的罪孽作出的判断。真真造孽啊!人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悲哀。在百万分之一的地球寿数里,人将所有大动物都灭绝了。

人,这个物种现在却有六十多亿“头”!真正意义的一枝独“大”。作为地球生物链的最高端,人在其中的比例相对高一点儿是可以理解的,现今的事实却是6,000,000,000 ∶ x(x<;1)。这样的比例无论如何是太莫名其妙了,但是人自己一定意识不到这种奇怪。

今早看新闻,所有地球陆路大动物中体态与气质最为完美的老虎,全球只有几千头了。濒临灭绝的当然远不止老虎,这是地球人都知道的秘密。

剩下的最多的自然就是牛、羊、猪,这些都是人的食物,所说的盘中餐。虽然好像没有很具体的统计数字,但其实它们与面包没有差别,明天就会被端上饭桌。

它们是我们生产出来的食物。

我们这个物种真的是太可怕了。一个存在时间可以忽略不计的物种,给地球带来的灾难却是令人发指的毁灭性的。

每一次大的地质变迁,生物界就要重新洗牌。在我们这一回合里面,人类并没有与恐龙共存过,没有机会过招。我们只能从考古发现中体味恐龙的伟力。而与人类共存过的所有大动物,基本上在这四千年里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

历史已经证明了,所有与人类共存过的大动物统统不是人类的对手。人是最近四千五百年里地球生物的统领。

物种的丰富性因人的到来而彻底改变。

想象一下,四千五百年以前,人只是许多物种之一,就像我们在纪录片里看到,角马、羚羊、鳄鱼……各个种群,均衡地分布在地球上,而到了今天,全都不一样了。

这个事实特别残酷—人是如此厉害,如此凶残。这么年轻的物种!相对而言大熊猫至少有三百万年的历史。

科学多么可怕。昨天说北京猿人是五十万年以前的物种,今天又说北京猿人的头盖骨都是假的,是拼凑的,还有说根本不在周口店……这就是科学,就是科学丢给我们的真理。

科学距离真理本来就有距离,而真理距离事实还有距离。所以我说,我不愿意用真理和科学的方式去面对这些问题。

回到原初。考古学考证的确凿的人的历史肯定在四千年左右,也就是说四千年前有一个物种突然降临到这个星球上,他们是怎么来的呢?

他们为自己命名为“人”。

人在描述自己的时候称自己为“我”“我们”。

我们从哪里来?

再见李德胜

距离的伟力

李德胜是我的朋友。1966 年我们在北京相识,一起度过了十一天。从那以后到了1983 年元旦,十七年里虽然一直有通信却无缘再见。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条是我们相隔了数千公里。在坐飞机旅行绝对是少数人才能享有的特权的时代,这段距离非同小可!偌大中国没有几个人能享有如此特权,当然我和李德胜这种百分百的平头百姓绝对不可能例外。

当时的现状—我读过中专又读过大学,毕业后去西藏当了记者,发表了三篇小说;李德胜初中毕业后给自己和母亲翻盖了新房,在村里开了理发店,娶妻生了五个孩子(其中两个夭折),又成了乡村的草医。

我们都变成另外一个人,与十七年前的那个人很不一样。我们天各一方,生命轨迹没有一丝一毫的交叉。如果不是1966 年那次的偶然遭遇,这两个男人没有任何发生联系的契机,毕竟沈阳和吊罗山的距离太过遥迢,如同夜空的两颗分置南北的星宿一般。彼此的存在于对方没有任何意义,甚或是根本不存在。

他是他。我是我。

彼此之间充其量只是一个曾经的回忆,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也越发淡漠。我甚至努力再努力,仍然回忆不起他的相貌了。我知道假使走在大街上额头碰额头,我也认不出他就是我一直在写信的那个李德胜了。

至此,我决定跑一趟海南岛,把我已经记不起模样的李德胜的相貌找回来。

当时我已经去了西藏近半年,进过许多著名的寺庙包括布达拉宫。我对先前的自我认定有了诸多疑问。我当真是个无神论者吗?为什么这里所有的藏族虔信神明的生活如此让我着迷呢?我开始反省自己。

我于是想到另外一个天地中的李德胜。他的神显然与藏族的神不是同一个,他的鬼可能更像是真正意义的鬼(汉族的鬼的确与希腊的神有天壤之别),更阴森更可怖。但是,我在冥冥之中隐约觉到一种神秘的苏醒,我必得去另一个同样有神和鬼的世界,找到李德胜去验证我心里的那些萌动。

动身前我专门带上我尚未发表的小说手稿。那其中有我对那片古老大地的感悟。我想把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抛给李德胜,看他会如何面对一个奇异世界中的奇异事情。我先给他写了信,告诉他我的行程。发信半个月后我动身起程。

第一次走进吊罗山的印象是很难用笔墨来描述的。幽森,潮湿,犹如幻象,天上地下充满了由植物的根藤蔓交织而成的网状结构,让人眩晕,又让人格外警醒。

李德胜不如我那般兴奋。也许是我太过兴奋了,为了十七年后重逢。一定如此。

毕竟这两个人总共只有十一天的相遇,却有十七年的不遇。我对他而言根本没我以为的那么重要。他的生活与我无关,所以即便没有我,他的一切都将一如既往。但是我不同—我的生活自从十七年前有了他之后,从此多了一项内容,给他写信,一写十七年。他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项固定的内容。告诉他我的生活,听他说他的,说和听连接了他和我。

他没到乡里接我。长途客车只通到乡上。

我自己一路打听,搭小拖拉机才找到崩石村。问到他家也不容易,因为名字不对。问李德胜没人知道。我突发奇想,也许他已经改名为李德尚呢?还是我的主意呢。没有李德尚。

我又想到这里地处偏远,一定很少有人去过北京。跟我……比我大几岁,去过北京的,他有,好像三个女儿一个儿子,有个老妈。

你早说去过北京啊!他说的是李老西!去过北京的只有李老西。

我点头。他说他开一家理发店的。

“理发店?那是哪个年月的事哟。让娃带你去,找李老西纸工。”

“纸工?那是什么?”我彻底蒙了。

这位阿叔不耐烦了,“你坐吧,让娃去找。你这里喝杯茶,等李老西过来。”

小孩子跑开了,边跑边回头。

阿叔说:“中元节懂吧?”

我摇头,“中元节?不懂。”

阿叔说:“中元节不懂?鬼节。鬼节呢?鬼节懂吗?”

“不懂。”

“七月十五呢?”

我懂八月十五,中秋节。

“七月十五中元节,鬼节。中元节是大节,家家人人都要过。李老西专门给中元节做纸工。懂了吧?”

“扎纸人纸马纸车那种?”

“还有纸衣纸鞋纸帽,还有纸钞票纸化肥纸拖拉机,还有纸鸡鸭纸牛纸猪这些。”

“懂了。他不理发啦?”

“理发?谁要他理发?街上那么多发廊,谁家都比他会弄头发。他只会把头发剪短,别的什么都不会,”阿叔指自己的头,“他这里有毛病,不管用的。”

我瞬间以为阿叔说的不是同一个人。说谁脑子有毛病也说不上李德胜。他写得一手好字,吹打弹拉样样精通,阿叔说的一定是另一个人。

可是我已经来不及指出阿叔的话不对,因为他已经来了,跟在那个去找他的男孩后面。我已经一眼认出他。我先前还以为见了面也不认得谁是谁呢。记忆真是个顽固的东西,顽固而且奇妙。

十七年时光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那个当年的海南男孩李德胜不见了,代之以山民李老西,硬朗的线条连同糙裂的皱纹使他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男子汉。但是眼睛泄露了秘密,那还是李德胜的眼睛,一如十七年之前。

我的惊喜是由衷的,不掺一点水分。我很冲动地抱住他。可是我马上意识到冷漠,是他的冷漠,他的僵直的身躯将他的心境准确无误地传导给我。我不用看他的脸,我相信那张脸上表达的一定是同样的内容。

不要误会,他没有失礼,他只是很平静,仿佛我们昨天刚见过面一样。他说他家里房子很小,他说他在林子里有一间木屋,如果我不嫌弃可以住在木屋里。

天啊!吊罗山原始热带雨林的木屋,我可以独自住在其中?

我不嫌弃。我的平静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提上我的背囊,径自离开村街往大山方向走去。我想了又想,还是开口了。

我说:“我想先看看你的纸工店。”

他站下,回过头,“那是迷信,不值得耽搁你。”

我说:“你这个小气的家伙,不至于还记着十七年前的话吧。”

他说:“记得。”

我说:“去你的纸工店。”

他看得出我的坚持。我的两腿如钉子般钉在原地一动未动。他让步了。回转一百八十度,向村子里走去。我瞄了一眼,街两侧都是那种年代已久的木房,都很简陋。

他的店铺很小,窄窄的一条,几乎只能算是一条过道。他拉开前门,之后推开后门。房子后面是一片空地,有木栅栏围合的院子。

屋里有几个花圈支架,都是用细竹竿和竹篾扎起来的,跟其他地方的花圈没有许多不同。地上是已经剥制好的长条竹篾条,好多。

他拉出两个小凳放到后院,示意我坐。

“说了没什么好看的。”

“怎么没有纸活?”

“纸活在家里做。这里太潮了,老鼠也多。”

“家里人扎纸花?”

“还有别的,看人家要什么。”

“除了花圈还有什么?”

“要什么的都有。要什么就扎什么。”

“为什么不想我看?”

“没什么好看的。只是养家糊口的营生。”

我知道这是给我的说辞。我记得他是信鬼神的,他甚至希望派他去阴曹地府出差。

“这些都是去阴曹地府的见面礼是吧?”

“也是下面过日子需要的东西。下面的日子也不好过。多带上一点,免得太受委屈。”

“你又没去过,你怎么知道下面的日子怎么样?”

“想也想得出来。我知道你不信,你在心里笑我们。”

“没有。我去西藏半年了,我知道那里的人死了要去天堂的。”

他显然很不屑,“怎么去?”

“天葬。把死者割成一块一块喂鹰。让鹰把死者带上去。”

“你听谁说的?”

“亲眼所见。我看过天葬的全过程。”

他缄口了。

“天没亮,一家人带上死者往天葬台去。家里人会带上糌粑和酥油茶青稞酒这些,在天葬台前面喝酒喝茶吃东西。之后他们会跳舞,一家人围成一圈,手拉手跳舞,边跳边唱。”

“家人死了还又跳又唱。”

“家人去天堂,他们当然很开心。西方也是这样的,墓地都很漂亮,有草坪和鲜花,墓碑都是精雕细刻的,就像天堂一样的。”

“你也信天堂了?这不是迷信吗?”

“原来我以为我是个无神论者,现在我开始怀疑自己。”

“为什么别的地方会有天堂那么好的去处呢?我们这里的人没这个福气啊。”

“我也那么想过,为什么不同地方的人都有他们自己的天堂呢?过去交通没那么方便,他们肯定不是彼此效仿的。也许真就有天堂吧。我写了一个小说,带在身上。

想让你给看看,也听听你的看法。其中就有看天葬。都是我到西藏以后的故事。”

他似乎没多大兴趣。但他还是带上了我的手稿。我心里有些担忧,生怕他不当心把手稿丢失或者损坏。

之后我们就上山了。出了村就是山路,可以走车的那种山路。山路尽头是几条方向不同的小路,弯弯曲曲朝着不同的方向。小路不再能走车,只能步行。他手持柴刀,背着我的背囊在前,我拄着他给的木棍作拐紧随其后。

他说:“一个人住山里,你怕不怕?”

我说:“不怕。”

他说:“没什么好怕的。山里没大动物,小的都不是你对手。”

我说:“小动物都有什么?”

他说:“还是怕了是吧?不用怕。我说了没有可怕的东西。”

我不能再追问下去,不能让他笑我。

他说:“不要担心没吃没喝。山上什么都不缺。有山泉水,有各种果子。”

我一下想起了天然保护林的一个死规定。

“不是说不能动火吗?”

“绝对不能动火。”

“我总不能什么都吃生的吧?”

“怎么不能?我在山上只吃生的。”

“你是你。你就是这山里的人,你怎么着都能凑合。我可不行。”

“放心吧。有我呢。我每天给你送上来,想吃什么就说话。”

他的木屋绝不是电影里那种度假别墅,也没有那种一览众山小的眺望美景的角度。严格地说它只能算是棚屋,山里避雨挡风的护林人的小房子。这里见不到一点阳光,当然也不是漆黑一片。它的一个优点是结实,全原木和粗大毛竹结构而成的框架。看得出刚完工不久。

他说原来的木屋年久失修,怕我来了住不习惯,所以这几天重新翻修了一下。

他估计我会喜欢。他已经在其中为我备了一张牛皮板做床褥,另有一条洗涤干爽的被子。一个竹制搁架上摆放着洗漱用具,水杯和锡制的年代古老的水罐。一条簇新的彩格毛巾分外显眼。

我知道我错怪他了。他没去接我,没在见面的一刻拥抱我,没流露丝毫重逢的惊喜,但是他为我的到来专门修建了房子,专门跑商店买毛巾牙膏牙刷,专门备好舒适整洁的床铺。我当真是错怪他了。

只有在这会儿,在古老原始的吊罗山深处,在李德胜专门为我修建的林中木屋里,我才张口道出我此行的另一重心思。我告诉他,我很想见识一下他的山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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