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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收保护费的

发克闲来无事,想出门游玩,本来这几天云淡风轻,鸟语花香,出去走走是挺美好的一件事,发克偏偏遇到不少的麻烦。

刚刚冲楼下老太吐完口水,发克大摇大摆走出小区,忽然迎面来了一群黑猫,一个个气势汹汹,堵住了去路。为首的那只黑猫走上前来,把两只爪子一盘:“兄弟,你是在哪片混的?”

发克很奇怪:“就在这里,怎么,你们想跟我混?”

旁边一又瘦又丑的猫走上来:“少废话,这是我们老大,看见没?想在这里呆下去,你就得按月给我们老大交钱,有我们保护你,保证以后没有人欺负你。”

发克一听:“敢情是来收保护费的,还居然敢收到我头上来。”它眼睛一转主意就来了,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举起一卷零钱做感激涕零状:“我终于找到组织了。我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你们可要给我做主啊。”

拿到钱的猫老大对发克的态度非常满意:“说!谁欺负你,看我们去收拾他。”

发克一指身后:“就是那个丑八怪楼下老太,最近她天天欺负兄弟,大哥快带弟兄们给我出口气吧。”

猫老大一看,是个老太太,一时得意起来:“收拾不了谁我还收拾不了她?弟兄们,给我上!”

一群黑猫为了在发克面前耍耍威风,以猛虎下山之势向楼下老太所在的位置扑去,一下变成方块队,一下变成十字纵队,一下又摆出奥运五连环,那老太猛见一大群猫莫名其妙地向自己冲来,连喊都喊不出来了,惊慌中把手一挥,拽了身边一个绳子一下,那群猫忽然扑通一下都不见了,只听地下有人狂呼滥喊:“你踩了我的爪子!”“你屁股坐在我的脸上了!”“谁揪着我的尾巴!”

原来发克早就发现楼下老太挖了一个陷阱在等它,但它每次就是不上当。这次老太也算有了个安慰,虽然没有捉到发克,可是捉住一群疯猫也是个不小的收获,老太把平日里对发克的愤恨都发泄给这群猫了,先是狂吐了一阵口水呸呸呸呸呸,然后又拿出积攒了多日的石块我砸我砸我砸砸砸,然后叫来动物收容所的把这群鼻青脸肿的野猫都给拖走了。它们扒着笼子拼命哀号:“救救我们啊——”

发克很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花点零钱看这么一出表演也很值得嘛。”

发克上了一辆出租汽车,那个司机刚开始还很平和,等过了一个路口忽然贼头贼脑起来,眨着小眼睛四处乱看,发克心想该不会是辆黑车,准备把我拉到无人处给做了吧。刚想到这里,这辆出租车忽然加大油门向前飞奔起来,在它后面,一辆黑色的破切诺基正在紧紧跟随,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人正张牙舞爪地叫喊什么。

司机一脸不要命地向前开去,水果摊也被撞飞了,大排挡的座椅也被撞碎了,路上的行人看见了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发克最喜欢这样的飑车,激动地上窜下跳,也不管司机往哪儿开了,指着前面就喊:“撞那个人的屁股!!!!”“不对,往这边,这边有个西瓜摊,上去撞碎它!”“那边有个水坑,开进去,溅他们一身!!!”

司机汗:“我这是在逃命,不是在跟你拍警匪片,你表起哄好不好!”

发克:“反正怎么逃都是逃,要跑就跑得轰轰烈烈一点嘛。”

正在司机跟发克争辩的过程中,车陷在水坑里了。接着后面那个切诺基追了过来,一群人一开车门就把发克的司机拖下车来,上去拳打脚踢:“几个月没交保护费了你!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谁!把钱交出来!”

司机死抗着一声不吭,那个为首的一看光打显然是不行的,忽然一挥手:“停!这小子挺抗打的,咱不费那个劲了,捆起他来,咯吱他!挠他痒痒肉。派狗来舔他脚心。”

接着整条街道就听见司机大笑的声音了:“啊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吼吼吼吼。”

在司机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饶,饶,饶命,我交钱。”

为首的男人:“光交钱就算了吗?”

司机:“我加,加,加倍交。”

人们这才把司机放下来。看着厚厚一摞钱放进了这群人的口袋,发克忽然觉得这真是个好买卖呀。什么也不做就赚这么多钱,还挺威风,谁见了都害怕。它开始注意这里面的学问了。

发克去买水果,有人在水果摊子上收保护费;发克去偷肉,有人在肉摊子上收保护费;发克去商店,有人把商店给砸了因为店主没有交保护费,发克觉得这保护费绝对是一个新兴起的职业,“它让许多年轻力壮的人找到了工作,收取少许费用然后来保障大多数人的安全,真是又崇高又伟大。”发克想,“最重要的是,这个职业它这么对我的胃口,啊嘎嘎嘎嘎。”

正在发克偷笑的时候,忽然一团黑了吧唧的东西啪地落到它眼前,黑猫气得直跳起来:“哪个没长眼的拿大便丢我!”忽然眼前那黑色的坨坨会动了,居然抱住发克大哭起来:“发克老弟,你可得帮我啊。”

原来是大天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天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对发克哭诉:“我正在天上飞,想看看最近《时尚》上介绍的新款清凉夏装,谁知道忽然飞过来一群老鹰,说天上的地盘是它们的,非要我交保护费。我一着急说我不在天上飞了不行吗?我去水里游,正好还能看泳装,谁知道到了水里不知道从哪来了群鲨鱼,磨着大牙就冲过来了,它们说它们是鲨鱼黑帮,‘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想在海里闲逛,保护费先给俺们交上。”你说我一个天使,兜比脸都干净,我去哪儿给它们掏钱,结果那群鱼在我屁股上开了几个透明窟窿。拼死拼活地挣扎上岸,一群渔民上来不由分说就把我给扒了,非说我占了他们沙滩要给他们交钱,还抢去了我的翅膀,说是要回去炖鱼翅。我走投无路只好穿个鱼网来找你了。”

发克捋了捋胡子:“干吗找我啊,有事找上帝,他不是有求必应吗?”

大天使:“别提了,前几天他下来为一个垂死的人祈祷,被一群收保护费的牧师给揍了,说如果不交钱别想冒充上帝抢他们饭碗。谁知道这上帝舍命不舍财,硬是豁出去挨打也没给交钱。”

发克:“真是够狠啊。”

大天使:“其实那群人据说最初也就是吓吓上帝,谁知道他没挨几下打就姐姐、妹妹地乱喊起来,人家问他干吗要喊这些人,那家伙居然羞答答地说‘不知道怎地,一喊姐姐妹妹,就不是那么疼了。或许这法子可解疼也未可知。’这下可把那群人给惹恼了‘装上帝就装吧,居然还敢发骚,给我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那顿打可不轻,上帝到现在还没好呢。吃饭都得让天使MM给喂。”

发克:“他是假装没好吧。”

大天使:“刚开始天使MM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故意把饭都用勺子喂进他鼻子里去了。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发克:“他什么反应?”

大天使:“他晕过去了。晕死之前大喊‘快做人工呼吸给我’。正在天使MM要给他做人工呼吸之际,死神来献殷勤了‘这点小事还是交给我吧。’结果上帝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一看是死神给救活的,忽然又晕死了过去。”

看着狼狈的大天使,想着生死未卜的上帝,发克忽然心生一计:“这样吧,我就牺牲一回,帮你们铲除这些收保护费的,让你们每次到人间都能过上太平日子。”

大天使简直不敢相信这会是发克说的话:“真的?你真的能这么好?”

发克:“当然不会无条件的这么好。我帮你们摆平这一切之后,以后如果去了天堂定居,你们要按月给我交钱的,以表示对我如此照顾你们的感激之情。有好吃的先给我吃,有好喝的先给我喝,有漂亮的MM先给我介绍。

大天使连声说好,咱就这么定了,还给发克写了个字据,以防空口无凭。心想:“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去天堂的。”

发克开始行动了。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收容所的所长送了点钱,把被关在里面的那群猫救了出来,做了他们的老大。于是那一片野猫野狗收来的钱都归发克所有。同时发克看谁不顺眼还可以找它们去收拾。楼下老太根本不敢出门了,每天晚上她家窗户根那里有野猫合唱,白天她家门口有野猫蹲守,只要敢迈出家门一步就肯定会被群猫将衣服扯成条条。无奈老太只好每个月给这群猫交一笔保护费,这钱是发克最开心得到的。

发克的第二件事就是雇了一群退役的特警,给他们布置了一批任务,于是那些专门给汽车司机收保护费的,给商店、水果摊子收保护费的,等等等等收保护费的黑帮老大,在某天早上醒来都发现自己没有在家,而是莫名其妙地在一个华丽的大房子里,一只黑猫正坐在沙发上傲慢地看着赤身裸体的他们。这群人哪有过这样的经历,正要发作,忽然那黑猫站了起来,用嘲弄的声音对他们说:“早上好,各位先生,希望在我的家你们没有觉得不习惯。”

一群人站起来用床单裹着自己:“谁说我们能习惯,换你你能习惯吗?想死呀你臭猫。”

发克一点也不生气:“请原谅我把你们邀请到这里,主要是为了让大家看一场电影。”

众人都愣了:“一场电影?”

发克:“活活,其实或许也不是电影,而是记实,因为你们看到的,就是你们死后的样子。”

发克忽然拉了一个屏幕下来,只用爪子一抹,那上面就出现了各种恐怖的场景。给汽车司机收保护费的,死后正在被无数轮胎压来压去;给商店收保护费的正在被人拿成麻袋的钢绷丢掷,砸死又苏醒,然后再砸,给水果摊子收保护费的老大最可怜,被人在嘴里灌满坏掉的水果,酸臭难当的汁液正在流淌。

还没有看完,那群人就吐了一地,有人还开始哭了。地上莫名其妙地出现了黄色的液体,原来有人吓到赖尿,这正是发克要的效果。它得意洋洋地开始讲话:“怎么样,感觉效果很震撼吧。”

那群人吓得一个个腿抖,眼睛都发直:“怎,怎么办?我们不要死!!谁能救救我们!!”

发克眉毛一挑:“我就能救你们。”

那群人个个眼睛放光:“真的,你怎么救?”

发克:“只要你们肯给我好处费,我就让你们死后进天堂。”

一群黑帮老大傻乎乎地:“天堂?”

发克拉了天堂的图下来,那里成群的天使MM正在快乐地飞翔,几个黑帮老大正在那里享受天使的按摩,吃着美味佳肴,而大天使正在一脸慈祥地守在门口,有生人要进来的时候,大天使汪汪叫着就冲出去查看,安全绝对有保障,简直比在人间还要爽歪歪。

这下子每个人都看到了自己的救星,连忙上来拍发克的马屁:“您说,您要我们提供什么样的服务?您提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只要能让我们进天堂。”

发克说:“很简单,只需要把你们每次收来的费用将七成交给我,跟我混,我就保证让你们将来都飞上天堂。”

众人正在对那美丽的天使MM流口水,又担心地狱里的折磨,一听发克的话真是喜不自禁,连连答应,没有一个不愿意破财免灾的。所以发克又有了一大笔丰厚的收入,而它的追随者也越来越多。

发克用他们交上来的钱买通了动物保护组织,那些人给老鹰磨秃了指甲,又给鲨鱼拔了牙,凡是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被处理过,又找人将所有的渔民啊牧师都收拾了一遍,这回大天使和上帝再怎么飞来飞去也不用担心被追咬了。他们所到之处还会受到牧师的夹道欢迎。不过大天使和上帝并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相反,那两个人经常躲起来偷用水晶球看发克的生活,同时还战战兢兢地祷告:“这个家伙可千万不能来天堂啊。我们要让它有最好的生活,然后让它觉得天堂单调无味,就这样一直留在人间,或者回地狱也行,否则我们这里可就成了黑帮聚会的地方了。”

没错,看发克现在那逍遥的样子,每天出门都前呼后拥一大片,有野猫给它开道,有人给它找来不花钱的出租,有人给它送上水果,有人给它提供各种最新的生活用品和玩具。那些收保护费的老大都对它点头哈腰,极尽奉承之能事,一到月底发克的钱都要用麻袋来装。发克满意地想:“关于保护费这件事,没有最黑,只有更黑。大天使他们肯定又在算计我,不过没关系,无论我去不去天堂,最后他们都得给我交保护费。横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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