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二人才来到山庄宝库。
“爷爷!你怎么能自己先溜呢!都不管你孙子的死活嘛!”
北堂明月十分不满爷爷的临阵脱逃!
“哎呀!你姐的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留下来也是白给啊!”
北堂画戟表示很无奈。
“好了好了,消消气,咱们去给愁儿找点好东西。”
“哼!这笔账我先记下了!”北堂明月依旧不打算就此翻篇。
山庄宝库,存放了山庄所有的珍贵物资,功法,丹药,法器,应有尽有。
宝库大门不仅有山庄弟子把守,暗处更是有高人守护,内部同时布有大道阵法,防御森严。
“不知愁儿是否缺一件趁手的武器?”北堂画戟出声问到。
“北堂爷爷,我不用武器的。”
“就是,爷爷,愁儿弟不需要武器,他缺的是功法。说出来你可能不行,他至今没有修行过任何尘世功法,在六角域打架也是全凭拳头的!”
“哦?没有功法还能有如此恐怖的实力,着实是不凡啊。”北堂画戟也是微微惊讶。
“既然你连人皇至宝都能让给月儿,那我传你我北堂世家的核心功法也是应该的。”
随即,北堂画戟朝江愁额头轻轻一点,无数文字涌入江愁脑海。
“这是我北堂山庄最顶级的功法之一,《北冥赋》。”
“江愁谢过北堂爷爷。”
感受着这功法里的滔天道意,江愁自然能察觉到它的不凡。
“愁儿弟,你不是主修拳法嘛,咱们再去找两套拳法。”
说着,便拉着江愁往另一边走。
“这卷如何?《北斗七星拳》,全式共七拳,层层蓄意,一拳强过一拳。”
北堂明月从藏书架上取下一卷,对江愁说到。
“听起来还不错啊,好。”
“这些可以临摹带出去的,但不可向他人传授。”北堂明月接着解释到。
“这我自然明白。我过目不忘,在这看完便可,就不带出去了。”
“想不到愁儿弟还有这般天赋,着实方便啊。”北堂明月感慨到。
“这哪是什么天赋啊,都是以前背佛经背出来的。”
江愁灿灿地笑了笑,随后,又是浏览着架上的卷轴。
“嗯?”
江愁突然发现了一卷散发着气运的卷轴,和那玉玺气运同出一辙。
“这卷《帝怒》也是一套拳法。”
此时,北堂画戟刚好也走了过来。
“当时我可是花了好大劲才弄到手的,后来习了这拳法,发现根本没一点伤害。名字倒是霸气,却华而不实,便放到这来吃灰了。”
说到这《帝怒》,北堂画戟还是气愤的,花了很大代价搞到手,却毫无作用,习得的拳法还不如他随意一拳来的威力大。
“我倒觉得这卷拳法有些不凡,北堂爷爷,不知可否将这拳法赠给我?”
旁人识不得玉玺气运,他江愁可再熟悉不过了!
“当然,反正放着也没用,你尽管拿去便是。”
北堂画戟也是大方,说送就送。
“那真是谢谢北堂爷爷了。”
随后,江愁将那《北斗七星拳》记于脑海,便带着《帝怒》和二人一同出了宝库。
刚出了门,便有仆人来请他们去用膳。
奇怪的是,北堂炎阳居然不在,不知道又在捣鼓些什么,所以这顿饭吃得还算安稳。
“愁儿弟,这之后你有何打算?”
饭后,二人来到山顶。北堂山庄建于半山腰上。
“自然是继续修行,继续往西走。”江愁望着西方。
“为何执意要往西走?天下之大,何处不能修行?”
北堂明月疑惑不解。他虽知道极西处有大雷音寺,佛门之人一生的向往之地,西,就代表着佛。
但如今江愁以不是佛门中人,为何还要往西?
“我需要去大雷音寺取点东西,不对,应该说是抢点东西。”
话至此处,江愁便不由得想起花溅泪。
如此分开已有半年之久。
不知她何时才能涅槃成功呢...
“去大雷音寺抢东西?这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西方大雷音寺无人不知。
其中佛僧境界虽大多在准佛境,但只要在大雷音寺中,凭借着大雷音寺浑雄无比的佛意,他们便可发挥真佛的实力!
如此一大群真佛,天下何人敢惹?
“我当然知道,但我必须去!”
纵使难如登天,江愁依旧丝毫不犹豫。
北堂明月看着他那坚定的眼神。
“好,什么时候准备动手,只需通知我一声,咱们一起大干一场!”
北堂明月搭着江愁的肩,语气也是坚定。
“好!”
“既然你执意要向西,那等我在家安顿一番,便也向西而去,你可要走慢点等等我呀!”
“月儿哥也要出门?”江愁有些疑惑。
“那是自然!人若是安逸了,便会落后!更何况我这将来的庄主,怎能落于他人之后?唯有在外不断磨练,才能不断变强!”
“那好!我便先走慢些,等月儿哥你赶上来!”
若是能两人同行,江愁自然高兴。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北堂明月又问。
“一会就走,下了山去和北堂爷爷道个别便走。”
“这么快?不住一晚?”北堂明月显然没想到江愁打算今晚便走。
“不了,走吧,下山!”
北堂明月见江愁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说。
“北堂爷爷,江愁就此就要别过了,感谢爷爷的招待。”
江愁对着北堂画戟行礼到。
“不住上一晚?”
北堂画戟显然也没想到江愁会有此举。
“不了,本来此次来便是要认识一下月儿哥的长辈,如今已经相识,我便要赶路了。当然,多谢北堂爷爷的功法。”
“好,后生多出去闯荡也是对的,我便不再挽留你了。”
北堂画戟何人人物,自然能看出江愁是习惯了不断奔波的生活,一时间安逸下来他显然不能接受。
“愁儿弟,你走慢些啊,我等些日子便去寻你!”
北堂明月对着江愁的背影喊道。
“好哩!”
身形越来越模糊...
“你这兄弟,也是个苦命人啊...”
北堂画戟出声道。
“谁说不是呢...”
——
北堂明月的院子中。
“伶舟姐姐,你怎在这?”
“青梅妹妹,你怎在这?”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青梅在遇到北堂明月之后便被人送到了北堂山庄,后面抢人的事她自然不知道。
至于伶舟裳,就更不知道青梅的事了。
“哦,我之前在广寒宫接待过北堂公子和江公子,他们离开后,便有人说北堂公子帮我赎身来这做琴师了。”
在广寒宫两人身份便是有高低之分,青梅自然先开口。
“伶舟姐姐呢?”
对于伶舟裳的事,她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广寒宫怎会轻易放人?
“额,这个,一言难尽...总之,也是明月和江公子助我离开的...”
话音刚落,青梅便明白了。
称明月,而非北堂公子...
果然,地位依旧高于自己。
不过,青梅也并未有嫉妒之心。
论姿色,身段,才华,她皆不如人家,能脱离苦海来这做琴师她已经很满足了,不会再奢望什么了...
她很感激北堂明月,毕竟如今的日子比上从前不知好上多少倍。
她是北堂明月的琴师,北堂明月又一直没回来,她便天天闲得紧,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其他仆人也对她很友好,毕竟是公子的人,哪敢怠慢了。
“裳儿,有没有想我呀?”
一声清朗的声音传来,惊动了二人。
“呦,青梅也在呢。”北堂明月走到二人面前。
青梅,她只说过一遍,这生活在云端的公子便记得住她的名字,她还能有什么不满呢?
“见过公子。”
青梅微微行礼。
“明月。”
伶舟裳也是点头示意。她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但若是北堂明月要了青梅,她自然不会恼怒。
这般天骄,她又怎敢一人独占?她只求在他心里有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位置...
“明月,你不是和江公子一起的吗?他怎么没回来?”
“江公子也来了?”一旁,青梅也是发问,对于这个样貌英俊的公子,她印象还是蛮深的。
“哦,他呀,走了。”
“走了?不是才来吗?这就走了?”伶舟裳也是惊讶江愁走的这般急。
“明月,江公子是不是在你这里?我问了人,他们都说看到他和你在一起的。”
这时,北堂炎阳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了进来。
“见过北堂姐姐。”
“见过北堂小姐。”
二女同时行礼。
“哟?这出去一趟还带回来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啊?怎么,长本事了?”
北堂炎阳一脸玩味地盯着两人,嘴角勾起弧度。
“哎呦,姐,你就别调侃我了!”北堂明月对上这姐姐,除了认怂,别无他法。
“怎么?我可是听说这有一个还是从人皇手里抢来的呢!据说当日你扬言不放人日后入了人皇定灭了人家罗刹殿呢!好不威风,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啊?”
北堂炎阳伸出玉指挑着北堂明月白挚的下巴,好似一位风流公子哥在轻薄清白人家的小女子!
此言一出,惊得青梅这小丫头是合不拢嘴!
原来,伶舟姐姐是被北堂公子抢过来的。
想必也是很爱很爱她吧,不然又怎会为了她和人皇对着干?
“算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怂!不理你了,江公子呢?我给他做了桂花糕,特意来给他尝尝!”
北堂炎阳一时间又变回了那热恋中的女子,一脸期待。
“他啊,走了好一会了。”
嘭!
精致的木盒落地,桂花糕散落一地,香气四溢。
“走了?走哪里去了?”
北堂炎阳一步来到北堂明月面前,拎起他胸口的衣服,面色焦急。
“自,自,自然是继续游历修行啊,不然还能干嘛?”
北堂明月一脸害怕,话都说不利索了。
只见北堂炎阳一把把他丢在地上,转身疾步离去。
“你去哪啊?”北堂明月委屈地问到。
“去寻他!”北堂炎阳头也不回,满是哭腔!
“你知道去哪里寻他?天下这么大,你又知道他走到哪里去呢?”
此言一出,北堂炎阳果真停下脚步,蹲下身去,抱成一团,泪儿在眼眶里打转。
“你干嘛要寻他啊?”
北堂明月依旧不解,这粗暴的姐姐何时会露出这般委屈的模样?
向来都是她欺负人,又有谁能让她落泪?
桂花糕?天下何人有这等口福?
“要你管啊!”
北堂明月从地上起身,朝她走过去,剩下伶舟裳和青梅在原地不明所以...
“行行行,我不管,但你哭什么啊?一起活了十七年了,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哭哩!”
“你闭嘴,我没哭!我只是眼里进沙子了!”
北堂炎阳依旧狡辩。
“好好好,没哭没哭!”
习惯了她的横行霸道,现在她突然这样,北堂明月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过些时日,我会再次出门历练,也是去寻他。到时候要不带你一起去?”
“真的?”
蹲在地上抱成一团的娇小一只突然抬起头来。
满脸泪痕。
却又满眼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