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之上,一只金色的巨大拳影破云而出!伴着刺眼的璀璨金光,只叫人觉得这乃是天上仙人打向凡间的一拳!
“万象神威!”
妄莽见状,即刻催动全身所有道意,来抵挡这天神之怒!
无数神像虚影奔腾而出!尽数踏向那天地间的一拳!
砰砰砰砰!
只见那神像被一只一只碾碎!金色巨拳势不可挡!
嘭!
整个道台都被包裹在金光之中!
随后,金光散去,整个道台都被轰成了粉末!在道台原本的地方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型大坑!
妄莽就躺在巨坑中间,满身石灰,狼狈不堪。
许久之后,妄莽才缓缓爬起身来,身形不稳。
“多谢江兄手下留情!”
妄莽艰难地行谢礼,随后有人将他搀扶下去。
“什么?手下留情?我没听错吧?一拳打成这样还是手下留情的结果?”
台下人已经彻底呆住了,他们根本无法想象若是自己扛了这一拳还能不能剩下点骨灰!
实际上,江愁最后的确有所收手,不然,妄莽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虽然江愁在经历花溅泪的悲剧之后,便的杀伐果断。
但这不过是比武而已,江愁觉得没必要下杀手。
此时,人皇意缓缓散去,江愁的双瞳也变回黑色。
“嘶!愁儿弟,你这也太猛了吧!我现在觉得不动用乾坤书,我很难胜你啊!”
“哪里,我不过是借助那一缕女皇神识才能赢的。”
江愁显然并不惊讶自己一拳会有如此惊天动地的威能!
“那神识被你炼化了自然就是你的,何来借助一说?不过因为你这一拳,我的那场要被推迟到明天了,他们今夜要重新建一座道台。”
“晚一天有无妨,实力摆在那,早一天晚一天,结果都不会变。”江愁一本正经的说到。
“也对!走!听说今晚那花魁伶舟裳要在湖边抚琴作诗词,咱们去看看!”
名声大造的花魁难得露面,他北堂明月可不能错过!
“不去不去!”江愁誓死抵抗!
“哎呀!我们是去看花!不是,我们是去听琴赏诗词的!又不是去看美人的!你怕什么!”
北堂明月搂着江愁的肩,就要带他去忆秋湖。
“真的?”
“那当然!快,咱们先去占个好位置!”
...
天星宗,天星主殿。
“这叫江愁的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转意境初期胜后期,着实不寻常啊!笙笙,你不是认识他吗?”
黎山燮也被江愁那一拳给震撼到了,怎么都不像是转意境的一拳啊!
“我和他...只见过两面,了解不多。不过他和北堂明月关系好像特别好,北堂明月待他亲得紧。”
一想到北堂明月有可能是断袖,她就不禁一哆嗦。
“北堂明月?难不成那江姓小子的长辈和北堂画戟是好友?不对啊!北堂画戟这人我是知道的,心高气傲,没几个朋友的,更没听说有个姓江的啊!”
黎山燮着实想不明白,越级取胜,定是出身底蕴雄厚的势力。
“哎!想不明白!”
...
忆秋湖。
分明是夜色时分,此时的忆秋湖却是亮如白昼。湖上,各色花船,挂着五颜六色的灯笼,映的湖水一片阑珊。
广寒宫就坐落在忆秋湖边。
此时,湖边水上阁楼,挂起红幕,瞧不见幕后人的样貌,但那玲珑有致的身段却是一览无余。
“多谢各位公子前来给裳儿捧场,裳儿在此先谢过诸位公子。”
幕后女子声如幽兰,无不牵动着在场人的心弦。
“伶舟姑娘客气了!伶舟姑娘才貌双全,抚琴作画,赋诗填词样样精通。如今伶舟姑娘真情相邀,我等怎能不来?”
花船上,大多数都是当地有些势力家的公子哥,身份气度还是有一些的。
“哎,只可惜在这修行尘世,这些东西终究不抵用。说到底,还是修为最实在。”
女子轻声叹惋,声音楚楚可怜,引人心生怜悯。
“伶舟姑娘莫要独自忧愁,有什么为难之事大可说出来,我等若是能帮上忙,自然不会推辞。”
有人出声安慰,企图搏取伶舟裳的一丝好感。
“不说这些了,今日诸位公子能来,裳儿自然是高兴的。便先为诸位公子弹上一曲吧。”
“诸位公子请听一曲《长相思》!”
随即,琴声起,曼妙音律如如水上涟漪一般,缓缓散开,传至湖面。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一曲终,众人却意犹未尽。
“如今天星宗招婿,天下年轻才俊齐聚六角域。前有北堂公子以一敌千,后有江公子天神一怒,无不彰显着他们的绝代风华。不知能否有人就此赋诗一首?”
伶舟裳出声问到。她身为花魁,命是广寒宫给的,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入道修行,做不了那踩云而上的飘飘仙子,自然对这些名声远传的修行者很感兴趣。
湖上公子多是靠着家势,自身修为实力一般,因此,一听到北堂明月和江愁都是默不作声。这二人的名声传得那叫一个快!如今六角域还有谁人不知?
见许久没有动静,伶舟裳也是略有失望。
“我来!”
一道爽朗声音从一艘粉色花船中传出。
随即,船中走出一位英俊非凡的公子哥,手里把玩着一柄折扇。
“是北堂明月!”
“当真是他!”
不断有人惊呼。
“伶舟姑娘,在下北堂明月,想试一试,不知姑娘可否给个机会?”
北堂明月表显出少有的温和谦虚。
“既然是北堂公子本人,裳儿自然无话可说。”
女子在红幕之后也是一惊,没想到北堂明月会来这忆秋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惊讶。
“那诸位,我就献丑了!”北堂明月随即做礼。
“北堂明月泛柔光,伶舟有女名为裳。
黎明月落笙声起,江上有人把愁唱!”
“不知伶舟姑娘对我这一曲道尽如今这六角域名声最胜的四人,可还满意?”北堂明月依旧轻声问到。
“自然是妙极,只是裳儿不过是一介花魁,远不足与北堂公子、江公子和黎仙子相提并论。北堂公子就不要折煞裳儿了...”
伶舟裳是打心底得有些自卑,尤其是在面对北堂明月这样的天之骄子。
在这尘世间,再娇艳妩媚的皮囊,都不过是那些大人物的玩物而已...
像她伶舟裳,若不是被罗刹殿殿主邢天罡看中,又怎能做的上这在青楼相对好一些的花魁?若不是邢天罡闭关至今未出,她伶舟裳又如何能守着清白身子至今?
像北堂明月这等人物,她如何与之相提并论?
人家是人皇之后,天赋又是非凡无双,样貌气度更不用说!她不过是靠着一副妩媚的皮囊苟活着...
说到底,北堂明月,就如那星空之月,虚无缥缈,触不可及...
“此言差矣!伶舟姑娘样貌何等惊人,为人更是温柔友善。实不相瞒,在下今日也是为伶舟姑娘慕名而来!”
此言一出,湖上皆是唏嘘之声。
红幕之后的女子更是心头一颤,红晕慢慢爬上那惊世之容。
为她而来吗?
“月儿哥!你不是说是来听琴作诗的吗!”
一道不和适宜的声音从北堂明月身后响起,打破了这美妙的意境。
随后,船篷中又走出一人。
同样是气度不凡,样貌英俊。
“江愁!真是江愁!”
“是那个一拳打碎苍穹的江愁!”湖上,惊呼之声再起!
谁能想到当今名声最胜的二人会同时出现在这忆秋湖!
“愁儿弟,你是存心要拆我的台是不是!”北堂明月气嘟嘟地说到。
“哪敢哪敢!”江愁贱兮兮地说到。
“再说了,琴也确实听了,诗也确实做了,不是么!”
“额,好像也是...”江愁居然无言以对。
“那不就对了!上次里缘分未到,没瞧见伶舟姑娘,这次自然是缘分使然,怎能不见上一见?”
北堂明月说得大义凌然,好像是老天爷让他来青楼一样!
幕后女子一停更是惊讶,只觉得心跳得好快!
原来,已经找过她一次了么...
能让这等公子两度登门,不管是图她的样貌身材还是才华名声,都让她觉得原来苟活到现在还有意义...
原本她是打算等邢天罡出关之后就自行了断的...
纵使是人皇,又有哪位妙龄佳人愿意去服侍一位近百老人!
天下女子,谁不向往北堂明月这样的公子呢!
样貌,身形,天赋,实力,出身,皆是一流。
她伶舟裳更是人家的提线木偶,又如何能不去想!
听说邢天罡会在近期出关,到时候她的命也就该结束了!
不如,再疯最后一把!
提线木偶又如何!且看我挣脱这万般丝线!就算最后散落一地又如何!
起码,曾为自己争取了一次!为自己真正的活过一次!
诗琴会又持续了许久,才慢慢结束。
湖上花船,缓缓散去,原本明亮如白昼的湖面,此刻又是陷入漆黑。
伶舟裳看着这由明渐暗的湖面,眼神黯淡。
她又何尝不是呢!只能是短暂的光彩艳丽,最后还是要归于黑暗...
也罢!就再疯一把!看看能否为自己在结束前燃起一束最美的烟火!
“月儿哥,咱们也走吧,你明天还有事呢。”江愁轻声说到。
“北堂公子,不知可否入阁楼一叙?”
人烟散尽,伶舟裳出声问到,声音略显紧张。
江愁和北堂明月皆是一惊。
“愁儿弟,你先回去,我去见上一见,晚些再回。”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我来六角域一半都是为了见这伶舟裳!”
说着,北堂明月就推着江愁让他回去。
等见不着江愁的背影之后,便一步跃入阁楼。
“北堂公子乃是一代风流,裳儿甚是仰慕,所以请北堂公子上来喝上一杯。”
说着,伶舟裳为倒上了一杯花酒。
“伶舟姑娘言过了。”北堂明月走到桌边坐下。
伶舟裳的样貌虽说他早有耳闻,但如今这般近距离的瞧见,还是让他深吸一口气!
比上传闻有过之而无不及之!
“请。”
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女子再酌。
“北堂公子如今也是为了黎仙子来这六角域?”
女子目光盯着酒杯,不去瞧他。
“没有,就是想来见识见识这六角域的同龄人实力如何,看看自己是否是坐井观天。”
再饮一杯。
二人说着近来的琐事,酒一杯接着一杯。
伶舟裳不胜酒力,渐渐满脸红晕,目光妩媚迷人。
美酒壮人胆,渐有醉意的伶舟裳此时肆无忌惮地瞧着北堂明月。
杯莫停。
伶舟裳躺在床上,只觉得胸口渐凉...
她双手搂着北堂明月的脖子,递上红艳的香唇...
满脸笑意,眼睛如那弯弯月牙,感受着口中的炙热。
“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