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寻双腿盘坐,暗运那一气决的行气法门,心念一动就有一股清气从丹田涌出。
这股清气随念而动在体内游走,每行一处就将体内一些微弱的气流吸纳进去壮大自己,待到一个吐纳过去这股清气回到丹田之时又隐隐壮大几分。
郑寻缓缓睁眼,吐出一口长气。
感应到体内壮大的内力,郑寻心中一喜。
“这就是内功?”
昨夜他第一次行功时体内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待到行功九次之后丹田内才产生了一股微不可查的气流。这气流太过稀薄,大概连前世打太极的老头都不如,和郑寻心中的内功真是差了老远。
此时却又不同了,这第一层的一气决行气时宛若溪流,聚作一团也有鸡蛋大小。运功之际能感觉到从丹田处传来一阵凉意行遍全身,头脑轻凉精神都旺盛几分。
郑寻收功起身,缓缓下了床。
那小册中写道一气决第一层练成之后有轻身壮力之效,郑寻仔细感应着丹田处的内力,试着控制着内力往双腿汇聚。
这内力运转的过程中,他能感觉到身体对应处的肌肉都放松了不少,就好像是请盲人老师傅推拿按摩了一番。
行至双腿时,也明显感觉察觉到身体变得轻盈了许多。
郑寻活动活动腿脚,推开门来到小院内。
他在院内跑了几步,感觉自己的速度提升不少,勉强能达到短跑运动员的标准。
试完内力对速度的提升,他又尝试起内力对力量的提升。
郑寻闭上眼睛操纵内力汇聚到右拳,一股股气流缓缓从丹田处往右臂汇聚。
忽然,郑寻猛地双目大睁,一拳击出,正打在院内一棵小树。
哗啦......
那树一阵晃动,落叶飞舞。
郑寻朝那树上看去,只见那树干中央留下一个浅浅的拳印。
这内力的效果真是不凡,不但让他在这树上一拳打出一个印子,自身也没有任何损伤。看来这内力不单是有提升力量的效果,还在出拳之际保护了他的拳头。
郑寻眼神一亮,十分满意。
就是这内力的量还是有些不足,他不过是实验了两次,丹田里的内力就已经消耗过半。
看来要对付那张捕头,最少还要把这一气诀练到第二层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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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捕头出了望鹤楼就一路赶往红河县衙,进了捕房刚一坐下,张捕头粗眉一拧就朝那痞汉贾乙开口追问:“那郑寻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贾乙一脸疑惑道,“张捕头,郑寻这几天都待在家里,没什么动静啊?”
“哦?”
张捕头眼中凶光一闪,“那今天他怎么一改那唯唯诺诺的样子,见了我也不怕了?”
说到这里张捕头大手一张把那贾乙的衣服一把抓住,提着他的脖子把自己的大脸往上一凑,脸上筋肉一拧,作了个怪笑。
“莫非是我不够凶狠,镇不住他?”
“不是...不是...镇得住...镇得住”,那贾乙瞧了这肌肉大汉的狰狞面目吓得魂都飞了,哆哆嗦嗦地说话都不利索。
张捕头见到贾乙这副模样满意一笑,手一摆把他往边上一丢,心里起了另一番猜测。
“看来不是我不够狠,是那郑寻另有倚仗。莫非...他已经练成了那一气决。”
想到这里张捕头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内功本就难练,更何况那郑寻得到一气诀最多不过十日,中间还要给父母操办丧事,哪里来的时间去练那一气诀。
不过那郑寻今天确实有些奇怪,见了他既不害怕也不发火,平平淡淡地好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一样。
若不是那张脸还和以前一样,还真要以为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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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河镇。
望鹤楼旁一间小屋之内,张捕头黑着个脸躲在门后,心里苦闷。
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他身为捕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今日他难得起了个大早,在望鹤楼旁找了间隐秘的屋子,藏在屋内以逸待劳,准备杀那郑寻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明白明白自己身为捕头的智慧。
哪知道他卯时就开始埋伏,苦苦等几个时辰,那郑寻今日竟然不来。
想着郑寻那厮可能正躲在家里苦练一气诀,张捕头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自己辛辛苦苦在这埋伏,郑寻那厮却窝在家里苦练武功,练成了武功难不成还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自己堂堂捕头,岂能遭那郑寻如此戏弄。
又有俗话说得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张捕头当即定下计策,准备直捣黄龙,抄了郑寻老巢。
所谓迟则生变,这做事就讲究一个快、准、狠。
张捕头一路飞奔赶到郑寻院门前,也是气的很了,抬脚一踢,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顿时应声而飞。张捕头大大咧咧地闯进院里,右手扶上刀柄,朝着屋内大喊道:“郑寻,还不出来见我?”
四下无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捕头扶在刀柄上的手缓缓放下。
只见他双眉连挑,额头上青筋暴现,体内筋脉突然急涌,心底有一股无名火起。
强压着心底的火气,张捕头开始在院内搜查起来,一寸寸地仔细翻看每一个角落,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是郑寻了,连只老鼠也没找到,倒是找到几本手录的书籍。
张捕头兴冲冲地拿来看,结果都是些诗词歌赋、药经医书,气得他一脚就踹翻了那装书的箱子。
翻空了整个小院,仍旧没有找到郑寻的踪迹,一气决也是下落不明。
张捕头一张大脸是气得通红,体内经脉内力急转,心底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双目圆睁,青筋暴现,好似走火入魔一般。
此时小院外远远传来一声呼喊。
“找到啦...找到郑寻啦!”
张捕头听得郑寻二字,内力狂涌,那股无名之火顿时急冲上脑,他狠狠用劲一跺,飞身而出,猛地拔刀出鞘,朝着院内那棵小树一挥。
轰隆!
那树顿时应声而断,分为两截,霎时之间碎石飞溅卷起一阵烟尘。
院外声音由远而近,贾乙急冲冲跑进院内,嘴里还在叫喊着。
“找到啦...找到郑寻啦!”
张捕头闻言一顿,将身子猛地一转,对着贾乙脸上筋肉一拧,嘴角硬生生拉出几个弧度,挤出一丝微笑。
此时院内尘土飞扬,烟雾缭绕,那张捕头回眸一笑真是状若恶鬼、形似修罗,贾乙顿时就是腿脚一松,瘫软在地,裤脚处还隐隐渗出几滴水印,却是当场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