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街道两旁的柳树,随春风任意肆弄。两旁暗黄的灯光照亮朦胧的黑夜。
古雪背着书包,走着单调步伐,望着似近似远的回家的路。月光温柔的照在古雪的脸庞,以及乌黑的马尾,稚嫩的小脸充满了惆怅,幼红小嘴嘟囔道:“他,回来了。妈妈会不会又……”。
吱———“嘿,呦!古雪!”一个女生刹了车笑着喊了一声。古雪听了,愣了片刻。百般无奈的扬起嘴角,道:“好巧啊,陈琪!”。“嗯嗯,古雪,今晚你怎么这么慢的走?按照以前你可不得飞回去啊!”陈琪歪着头调侃道。古雪听了,低下头,苦笑道:“我爸爸今天回来。”陈琪听了,激动的笑起声:“嘿嘿,好巧啊,我爸爸今天也回来了。嘿嘿,真好,我就会有好多好多吃的了,也有礼物……”古雪垂下了眼眸,喃喃道:“真好。”陈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听到古雪的话,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古雪深吸一口气,笑着说:“我说,真好,你爸爸给你带吃的,玩的。难道不好吗?”陈琪开心的笑着说:“是的,好好好!”“嗯。”古雪应了一声。
走了许久,到了十字路口,陈琪笑着说:“我们家方向相反,那就此别过了,拜拜,古雪明天见!”“好的,陈琪,拜拜,明天见”古雪挥挥手道。
古雪到了家。手背正准备敲门,听见了家里传来的咒骂声。“你天天就只知道给孩子买零食,吃了又不吃饭,我们家好有钱似的!”一听那语气,我便知道是爸爸。我终是敲下了门。弟弟碎步的跑来,咔——门开了。抬头看到的是,母亲被气红的脸,呛回去道:“我哪经常买了零食?我也只是偶尔买,花的也是我自己的钱,花过你的钱?你呢?你会给孩子买什么?………”“算了,不跟你吵!”父亲挥手摇头道,于是,转头看向我,说,“回来了?”我点了点头答道:“嗯。”然后,父亲转身去整理行李。母亲慈祥的看着我说:“回来,就去洗手,去吃饭,饭菜我都给你留了,有你爱吃的土豆丝。”我嘴角扬起,开心说:“好的!”我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手。回到餐桌,轻瞥一眼,见到爸爸抱着弟弟,跟弟弟说着他买的玩具。我默默地低下头吃饭。
在这时,母亲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边看想父亲,询问道:“古唤启,雪儿礼物的礼物呢?”父亲不耐的瞥一眼道:“这么大的孩子要啥礼物?诺,给你点钱,买点零食去吃。”我听了他们的对话,头越来越低,不敢看向他们,热乎乎米饭也渐渐有了咸味。听的父亲的喊话,我清高了嗓声道:“不用了,现在长身体,少吃零食,再说了,妈妈买了零食还有的吃。”父亲满意的点了点头,母亲垂下眼眸,不知在思考这什么。
饭也吃了,该写作业了,望着堆成山的作业,我嘴角一丝无奈,抖了抖肩,只好认命了。
夜深了,深蓝的天空,闪烁着密密麻麻的小不点,它们追逐着笑起来弯似的月牙。好不热闹。扣——扣——听到敲门声,我停下了笔,对门喊到:“进来吧。”只见母亲身着睡衣,端着热乎乎的牛奶,温柔道:“雪儿,把牛奶喝了,补充一下精力。”“好的,谢谢妈妈!”我咧嘴一笑,心中充满甜蜜。“雪儿,你还剩多少啊?”母亲心疼道。“没多少了,快写完了,妈妈,你先去休息吧,不用等我了”我邀着妈妈的肩膀,对她说。“那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啊!”母亲摸了摸我的头。“嗯!”我笑这点了点头。母亲走了。我望着剩余的作业,望着天边的嬉闹。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心想:它们很快乐吧,无忧无虑的……
滴滴滴——闹钟的滴答声,越来也清晰,我的作业也随之而去。“终于写完了!”我伸了伸懒腰,摇动脑袋喃喃道。然后就收拾完作业,倒头就睡着了。
今晚似乎还算安宁,许是母亲的那杯牛奶作的妖,又许是习惯了……
“起床了~要想当学霸的话就要早点起床哦……”我手机的闹铃渐渐响起。我揉一揉了朦胧的睡眼,看着天花板,愣了几秒,翻身去洗漱。边刷牙边望着未亮透的天边,只得见月儿的薄纱似的残影,我陷入沉思。
“雪儿,你弄好没啊?”母亲沙哑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沉思。我忙声应到:“快了!”我也加快手中的速度。“妈妈,你今天怎么想着送我了?”我边穿鞋边询问道。母亲按了车库按钮,转身走向大门口道:“想送就送了呗,能有什么原因,好了,你弄快点,我先去赶车了(把车子从车库骑出来)!”我愣声道:“嗯,好的!”我背上书包,及所需的用品,快速关上门,冲往楼下。
只见母亲已在等候我,我跨过车后座,踏上车,抱着母亲宽厚又柔软的后背,心里似乎很安稳。一路上,只听见骑车的风声,看见路灯的微亮。母亲叹声道:“昨晚,你其实在意的,对吧?”我低下头,沉默了,并没有回复她。母亲续道:“其实你也别怪你爸爸,他只不过重男亲女了而已——”母亲话音未止,我插断道,“没有,我还好,习惯了,他是我爸,我不会怨恨他。不可能因为没带礼物就恨他吧,没这个必要。”突然,一时没有任何的声音,我似有些愧疚。但我坐在后座,看不到母亲的表情,我也为我刚刚激语而愧感抱歉。
一转眼,便到了校门口。我下了车,低下头低声道:“抱歉,我不该那样说话。”说完,我便匆匆跑进学校。母亲微愣,便笑着摇摇头骑车离开了。
踏入学校,两道的桂花树挺拔又不失优雅的站姿令人舒坦,空气中弥漫着它们的体香。我穿过香的海洋,便朝着自己的班级去了。我回到座位,把书包的作业按照以往一一上交。
我交了作业,依旧向往日一样,找我的闺蜜——王菲。王菲是个沉默是金的女孩,但是我不止为何很喜欢她。或许是女孩的天性的指导,亦是我交友看中的某点。我奔向王菲的方向,只见她依旧像以往那样安静,仿佛与尘世隔绝;她依旧做的那么端正,乌黑的头发在后背飘扬,留了空气刘海,皮肤十分白嫩,带着眼镜,呆呆的。可惜,如此美景,要被我给破坏了。我一把搂住王菲的脖子,在她身上蹭了良久才肯放过,王菲也无可奈何的笑道:“啧,这么粘人!”我不服气的怼道:“我还只黏你一个人呢!”想到这里,我感觉她似乎想到了一起的一些事。王菲苦涩一笑:“是啊,除了你会黏我……”
是的,以前的王菲更是默默无闻,她不会跟别人主动说话,有时让人差点以为班里没有她。我跟她初识还是初一的刚开学。那天,我选择中间稍后的座位,旁边刚好缺一个同桌。而她刚刚好成了我的同卓,一切都是那么神奇,让我惊叹缘分的奇妙。她很怕生,她怯怯的看了我一眼,我莫名的把她当成小孩,而我则是猥琐大叔,我生怕我声音大了把她吓跑了。我捏了捏她的衣角,微笑的问道:“你好,我叫古雪,你叫什么名字?”我盯着她,她似乎有些受不了我如此炽热的目光。低头说了一句话。然后继续摆弄自己的书籍及文具。奈何班中吵闹,我没听清。我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她似乎又说了一遍,然而我忘了我是否有没有听清,总之到后来我是知道她的名字——王菲。
我跟她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亦或者是我们相似吧。
她,不爱笑。冷冷的。古雪爱笑,但连她自己都觉得虚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慢慢的,这个世界都爱笑了。
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在她这我很安全。
童宜洁,古雪的母亲。在古雪的童年,没有她们的身影。童宜洁也是痛苦的,她害怕她的爱迟到了。于是,在古雪读书时,就把古雪从老家接回来,悉心照料,似是为了弥补那些年缺失的爱吧。
童宜洁望着白云漫天的天空,她仿佛又能回想到那天。天空细雨绵绵,雾色朦胧。年幼的古雪被母亲抱在手上,终于,有些年迈的老人——童宜洁的母亲,古雪的外婆。她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舍道:“走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努力赚钱!”童宜洁满眼的痛苦,她强忍着泪水,把古雪交给了妈妈,转身就朝着出村的方向跑去了。童宜洁捂嘴奔跑,跑到小坡的树旁躲起来。年幼的古雪似乎知道什么,在外婆的怀中扭动着,张嘴就喊:“妈妈——妈妈……妈-妈要走了,呜呜呜……”双手疯狂指着童宜洁跑走的方向。外婆年老,受不了古雪好动的身子,便放她下来。
古雪哭着向童宜洁的方向跑去,边哭边喊:“外婆,走啊,妈妈走了,呜呜呜……”童宜洁看着自己的女儿,撕心的哭着,跑着找自己,心就像针扎一样。看着古雪摔了不知多少次,强忍着过去,真正的走了。留下的是古雪哭红的小脸,她这么小,似乎就知道离别。古雪呆呆的站在小坡上,她满脑的空白,外婆走来把她抱起来哄到:“妈妈,是去上厕所了,一会就回来。”许是哭累,古雪靠在外婆肩上睡着了。
日复一日,每天都是如果乏味的生活,每天似乎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