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继文，你这就算不是跟任非凡对着干，也是不相信他吧？我是无所谓，我就是被塞进来混日子的，你可不一样，你在他手底下混，你这么给他难堪，以后他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我只是做好我应该做的，咱们的尽调不是还没完成吗？还有，潇洋，你也不是像你说的那么漠不关心吧，你可是说了要努力的，那就从这件事开始吧！”
“哎，命苦啊，我算是跟你绑一条船上了，走吧走吧。”
“乐观点嘛，要是他真有什么藏着的事儿，咱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
“喂喂，你电视剧看多了吧，搞这么悲壮干吗？”
……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两个人正坐在那辆二手奔驰车上行驶在去柏和酒店的路上。李继文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提议再去一趟柏和酒店看一看，打听打听。
“喂？任总啊？”刘潇洋接通了蓝牙耳机。
“是，是，啊我正在去单位的路上。”
“没有，没有，我们俩一直在写啊。”
“嗯，正在路上，堵车有点厉害。”
“嗯，明白了，我们会抓紧的。”
刘潇洋拿下了蓝牙耳机，冲着李继文说道：“看，又是任非凡，追的这么紧。”
李继文说：“我觉得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想，虽然是大客户，可是这个态度怎么像给他自家人办事一样啊？”
“谁知道呢，没准任非凡就是武运泽的大舅子小舅子呢。”
“哈哈，真有你的。”
两个人在路上有说有笑的，就这么来到了柏和酒店总部大楼。
“又来啦！”刘潇洋下车伸了个懒腰。
另一边，李继文已经开始在停车场闲逛起来。
“你去哪儿？”
“随便转转。”
刘潇洋也跑了两步跟了上来：“你在看什么？”
李继文指了指面前的车说道：“我看看这停车场都有什么车，有多少辆。”
刘潇洋眉毛一挑，满脸懵逼：“咋了？你要买车？”
“我的目的一来是看看这儿的员工都是什么收入水平的，二来是看看有多少员工。”
刘潇洋又是一愣，瞪着眼打量李继文：“这，还能这样呢？”
“可是有这必要？你早说啊，我叫张晚月出来聊聊不就得了。”
“张晚月是谁？上次你约出来的同学是吗？”
“对，就是她。”
李继文看了看刘潇洋，说：“也好，我都忘了你还有这个渠道。”
“你等等，我给她打个电话。”
“喂？老同学啊，是我，刘潇洋。”
“啊，没什么事，就是问你在不在公司，我正好路过，下来聊聊呗。”
“哦，什么？你调走了啊，那算了，有机会再说吧，嗯再见。”
刘潇洋打完电话对李继文一摊手：“人家调走了，去集团了不在这儿干了。”
“那算了，我们自己转转看吧。走，我们进楼。”
两个人走进了大楼，在一楼大厅的茶餐厅坐了下来。
“继文，你有没有发现，他这里管理很松散，也没有考勤机，咱们开车进来的时候，大门口就一个保安，也没问咱们来干啥。”
“是啊，不过这不算什么问题，也许，他们就这个管理风格。”
刘潇洋点了点头，继续张望着酒店四周。
对面的李继文此时拿出手机来开始摆弄，刘潇洋看了便问：“你在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网上有APP可以查企业的工商信息什么的，我下载来看看。”
“卧槽，你咋考虑地这么全，显得我像个傻子一样。”
“别这么说自己嘛。”
“你下好了吗，都有什么？”
刘潇洋搬着椅子坐过来看着李继文的手机。
“股东，立华集团才占20%不到啊，这就控股了，怎么股权这么分散？”
“诶？你点一下最终受益人那儿。”
“怎么还要VIP啊，你充一个会员得了。”
“涉案信息，开庭记录，诶，你看，这全是员工跟它的劳务纠纷，这儿还有个供货商的。”
“我看见了大哥，不用这么激动。”李继文看着刘潇洋上蹿下跳的样子有些好笑。
刘潇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说：“不好意思，露怯了，我可真不是个合格的富二代啊。”
“跟你那同学说的一样，看看这些纠纷，酒店应该有几个月没给一线员工发工资了，公司的资金一定出现了问题。”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昨天瞟了一眼今年的现金流量表，收入不少啊，资金应该很充裕才对。”
“你想想我们昨天去的那家店，如果都像那样，是没人给总部交钱的，哪儿来那么多收入。”
“你是说，他们的财务报告作假了？”
“很有可能，我上学的时候见过一个案例，对方虚构主营业务收入，再以对外投资的名义将虚增的现金处理掉，这样现金流量表上会有很大的现金流显示，账面上好看，但实际上是左右倒右手的数字游戏。”
“你绝了啊，跟着你这个高材生还真是涨知识。”
“不过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也都只是我根据现象的猜测，这些东西他们都有办法解释。”
“那我们回去要不先把研报放放？”
“能拖就拖吧，真到那一步，你可以跟行长报告一下，你爸不是他大客户吗？”
“也只能这样了，起码现在是不能跟任非凡撕破脸呢。”
李继文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刘潇洋说道：“走，咱们在楼里转转。”
“走吧。”
……
两个人没有上电梯，而是从楼梯往上走。
“看，这扶手上有一层灰了，看来是有一阵没打扫了，这么大的楼，我就刚才在大厅看见一个保洁。”
“反正不是现金流有问题，就是管理有问题。总归是不太对。”
两个人继续往上走，到五层从楼梯间走了出来，正对着的就是卫生间。
“你看看这个，还是做酒店的呢，虽然不脏，但是有异味。”刘潇洋说道。
二人在楼道里走，被一个声音叫住：“你们俩找谁？”
转过身，李继文冲他说道：“哦，我们来找张晚月的。”
“张晚月啊，她已经被调走了，不在这里了。”
“哦谢谢啊，那我们就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