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无羡依旧垂着头，没有和蓝忘机对视。
“……”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蓝忘机没说话是因为冰冷与愤怒包裹着自己，压抑与绝望牢牢的抑制在胸口。
“蓝湛，”魏无羡轻轻拍了蓝忘机的手，笑了笑，“不用担心的。”
没等蓝忘机反应，魏无羡强撑着弯腰，将银渡取了下来。
“咳！”取下银渡的那一刹那，魏无羡捂着嘴，咳出了一口血。
撑不住了……
魏无羡叹息一声，眼前逐渐变的黑暗。
又来了……
一个粘稠的东西在他体内四处奔跑，所到之处，只有一个感觉。
疼。
疼的想死。
这疼并不仅仅算是银渡真正的疼感，还有他回来的代价。
坐在床边的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皱眉、修长的手紧紧握住，他几经崩溃。
魏婴！！！
忽的，蓝忘机颤抖的手被手一直摸索的魏无羡无意识的轻轻握住。
魏无羡被疼痛逼的没昏多久便醒了，他稍稍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安慰道：“……蓝湛，不用担心的……咳！”
又是一口血。
褐色的木板将红色衬托的让人不敢直视。
半个时辰过去了。
终于……结束了。
魏无羡双眼一闭，陷入睡眠，而蓝忘机，也终是放下了心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
一个时辰后，魏无羡似乎梦到了什么，汗如雨下，眉头紧皱，轻轻呢喃。
蓝忘机俯下身，隐约听到几个字。
“你、故、好。”
蓝忘机想了想，视线下移，发现魏无羡蓦然睁开眼睛，问道，“魏婴，你梦见什么了？”
“蓝湛，我……”魏无羡眉眼低垂，“没什么。”
“蓝湛，我们回趟莲花坞吧。”
那个占据了蓝忘机满心满眼的少年、黑发如墨，俊俏的少年如是说着。
“好。”
蓝忘机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
云梦，莲花坞。
“魏兄！？”聂怀桑愣住了，手上的扇子“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什么？！”江澄闻声抬头，看清楚眼前的人后，高兴道，“魏无羡，我就知道你可以回来的！”
“等等……”江澄瞪眼，看向魏无羡身后的蓝忘机，“蓝二公子不是说此后魏无羡不是江家的人吗？还说聂宗主不配叫魏无羡魏兄，怎么，蓝二公子又想让魏无羡来了？”
蓝忘机没有任何表情。
魏无羡微微眯起眼睛，“江澄，哪有这回事，蓝湛一直和我待在一起。”
江澄挥舞着紫电，“你自己问问他吧！”
“原来……如此，”魏无羡抱着胳膊，勾起唇角，“你们都认错了，那个是假的蓝湛。”
“哈？！”
江澄停下手中挥舞着的紫电，难以置信的问道，“假的？！那又是谁假扮的？泽芜君？那怎么可能。”
“呃……啊！”魏无羡突然痛苦的捂住脑袋，眼前出现重影，和……血肉横飞的场景。
“不要！我求你，我求你，放过他……”
魏无羡颤着声音道，脚一软，禁不住跪倒在地。
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灵力尽失，而是因为……
自己的无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