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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严谨成大家之风(4)

钱学森的讲课风格是喜欢自己动手编教材,因为他讲的都是一些本学科最前沿的知识。这种讲课风格是1938年他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刚登上讲台时形成的。

1944年,钱学森在组织研究生教学时,专门编著了一本内容丰富的教材《喷气推进》。美国学者富兰克·E·马勃评价这本教材时说:“《喷气推进》这本巨著成为以后十几年间不可或缺的参考书,尽管在此期间该领域有了重大进展。”

在中国科技大学,钱学森还亲自编著了《火箭技术概论》。当年的学生刘济生回忆说:“它(这门课)涵盖了所有现代科学技术的最新成就。钱老将这些领域深奥的理论和技术融化在讲义中,讲课注重深入浅出。”

钱学森教学起点高、要求严,米博恩同学说:“有次上课,钱老说如果你5道题做对了4道,按常理,该得80分。但如果你错了一个小数点,我就扣你20分。他常告诉我们,科学上不能有一点失误,小数点错一个,打出去的导弹就可能飞回来打到自己。”

钱学森还曾在黑板上给学生写下“严谨、严肃、严格、严密”几个大字,这是他对学生的要求,也是他学术精神的体现。

钱学森出的考题也很绝,有一次竟是“从地球上发射一枚火箭,绕过太阳,再返回地球上来,请列出方程求解”。这次考试也让钱学森感到这一届学生数理基础的不够扎实,于是还特别为他们延长了半年的学习。后来,钱学森关于学科设置的意见直接影响到了国防科技大学的系科规划和设置。

戚发轫是我国知名的空间技术专家,不仅亲自参加了我国第一颗卫星——“东方红一号”的研制工作,还亲自组织了十余次卫星发射任务,曾任“神舟”一号至“神舟”五号的总设计师。

据戚发轫介绍,新中国第一个为研制导弹火箭而成立的研究院里,除了院长钱学森,谁都不懂导弹到底是怎么回事。为此,钱学森便亲自上阵,为科研人员主讲《导弹概论》。他没想到,像钱学森这样的大科学家竟然能亲自来给他们上课。有意思的是,在这个有点“扫盲”性质的培训班里,后来居然培养出了不少的火箭、卫星方面的专家。

有不少人都说,能聆听钱学森先生讲课是一种幸福。无论是课程内容的先进性、前瞻性,还是逻辑的严谨,钱学森讲课时语言都是十分简洁准确,甚至板书也都漂亮工整,可谓出类拔萃。

◎故事感悟

钱学森作为我国最著名的科学家之一,无时无刻不在身体力行,为国为民。正是他的这种严谨的治学态度和精神,让他在科学界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自己动手编教材、错一个标点扣20分、亲自到培训班上课,从这一个个的事例中我们可以看到钱学森教授治学严谨的科学家风范,这一切都是值得我们学习的。

◎史海撷英

钱学森赴美留学

1935年8月的一天,钱学森从上海出发,乘坐美国邮船公司的船只离开祖国前往美国留学。望着渐渐模糊的上海城,钱学森在心中默默地说:“再见了,祖国。你现在豺狼当道,混乱不堪,我要到美国去学习技术,以便早日归来,为你的复兴效劳。”

钱学森到美国后,便进入麻省理工学院航空系学习。在这里,他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名列前茅。学工程就要到工厂去实践,然而当时的美国航空工厂歧视中国人,所以一年后钱学森才开始转向航空工程理论,即应用力学的学习。

1936年10月,钱学森转学到加州理工学院学习。

后来,钱学森成为了大名鼎鼎的空气动力学教授冯·卡门教授的学生,并且成为教授学生当中的佼佼者,很快便提升为冯·卡门的最得力助手。

1945年初,钱学森成为以冯·卡门为团长的空军科学咨询团的成员。在德国投降后,他随该团的考察小组到欧洲考察航空和火箭技术。

1947年初,36岁的钱学森成为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正教授。在受监控期间,除教学外,他仍然没有放弃有关学术方面的研究,1953年还发表了《从地球卫星轨道上起飞》,为低推力飞行力学奠定了基础,并于1954年出版了《工程控制论》一书。

◎文苑拾萃

悼钱学森诗

赤子智星,航天雄鹰。

钱权咏学,科谱森宇。

原子核变,理滔浪天。

能量动力,翱翔大空。

航天巨人,策中耀华。

精憾天魂,髓流千古!

齐白石严谨作画

◎主忠信,好问察,谨独知,行素位。——陈确

齐白石(1863—1957年),湖南湘潭人,小名阿芝,名璜,字渭清,号兰亭、濒生,别号白石山人,遂以齐白石名行世;并有齐大、木人、木居士、红豆生、星塘老屋后人、借山翁、借山吟馆主者、寄园、萍翁、寄萍堂主人、龙山社长、三百石印富翁、百树梨花主人等大量笔名与自号。

齐百石是20世纪十大画家之一,世界文化名人,曾任美术家协会主席。他的代表作品有《牧牛图》、《虾》、《贝叶蚱蜢》等。

作为一名闻名中外的优秀画师,齐白石作画一向严谨,他非常重视真实的生活感受。他认为,“大家作画,要胸中先有所见之物,然后下笔才会有神”;“匠人作画专心前人伪本,开口便言宋元,所画非目所见,形似未真,何以传神”。他在北京画院所藏“小鸡”上题曰:“余日来所画皆少时亲手所为、亲目所见之物,自笑大翻陈案。”

齐白石8岁时,经常随父母刨芋头,然后再用牛粪煨熟吃。后来,他曾画之并题记:“一丘香芋暮秋凉,当得贫家谷一仓。到老莫嫌风味薄,自煨牛粪火炉香。”这也是他自身生活经历、思想情感的写照。

齐白石笔下的虾蟹、青蛙、蝌蚪、蚱蜢、蟋蟀、灯蛾、老鼠、水牛、竹马、蜻蜓等等,成了农村儿童眼中的大千世界,无处不散发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此外,齐白石每次观察所画物象都非常深入。他在一幅“蟹”中题道:“借山馆有石井,井旁有蟹横行于绿苔上,余细观九年,始知得蟹足行有规矩,左右有步法,古今画者不能知。”这是他下了真工夫研究这些日常习见之物的,而如此敏锐精辟的见解,也足以取象不惑。

齐白石笔下的各种物象,从来不以表现真实空间的大小为准则,而是善于从心灵的空间出发,强调物象的本质特征以及彼此之间的内在关系。

1954年,齐白石所画的“蜻蜓荷花”中,蜻蜓两翼的长度与盛开后荷花的半径差不多。这种比例关系在现实生活中恐怕是不可能有的,但在画面上,根据构思的需要却是合理的,从而可以让观者从中得到更加真实、强烈的生活感受。

齐白石对自己的作品总是严格要求,笔墨也都有根有据。有一次,齐白石画《万竹山居图》,由于半部山峰画得不好,便将另外半部扯毁,并画题字说:“此画山峰先秃笔作点,酷似马蹄痕迹,非常不喜欢。以浓墨改米点,但又觉得半幅清秀,半幅浓重,不协调,又将其扯断。”然后扯去挂起反复研究,觉得半部太空,不够完整,于是又补纸画了两座山峰,挂起审视再三。数日过去了,他自己觉得找不出什么毛病了,这才算最后完成。

齐白石老人经常说:“绝对不画没见过的东西。”1951年春,老舍先生选了一首四句诗,齐白石便想按这四句诗意创作一幅画。该诗中有一句“芭蕉叶卷抱秋花”,齐白石老人因年岁已高,记不清蕉叶的新拔是向左卷还是向右卷了,而北京又没有多少芭蕉可供观察,于是他就到处向人打听,迟迟不能动笔。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他遗憾地说:“只好不要卷叶了,不能随便画呀!”最终他也没有画上蕉叶。

◎故事感悟

齐白石老人始终秉持着严谨的画风,画之有物,不凭空下笔。根据实际看到的,转化为笔下的清晰准确而充满灵性的形象,才是艺术的最高水平。

◎史海撷英

文艺的曙光

20世纪30年代前后,蒋介石在军事上不断围剿中国工农红军和根据地,同时又对左翼文艺运动发动了文化“围剿”。国民党当局禁止进步书刊,封闭进步书店,还拘禁杀害了不少进步作家,甚至出动特务,暗杀知名人士。面对白色恐怖,鲁迅毫不畏惧,积极团结进步文化人士,继续宣传革命文艺,介绍红军和根据地的情况,揭露国民党的黑暗统治,使中国在30年代出现了文艺大繁荣,左翼文艺运动蓬勃发展。

以鲁迅为旗手的左翼文艺运动取得了中国文化史上极为光辉灿烂的成就,涌现出了大量的优秀作品和一大批优秀作家、艺术家,鲁迅的杂文也成为这些成就的杰出代表。在五四时期就以新诗《女神》闻名全国的郭沫若,不但在此时写下了大量的新诗、历史剧,还对中国历史、古文字等进行了开创性的研究,成为一代大文豪。茅盾的小说在此时也达到了时代的高峰。其他还有巴金、老舍的小说,夏衍的报告文学,田汉、曹禺的戏剧,聂耳、冼星海的音乐,都是那个时代文艺的重要成果。

1936年10月19日,新文化运动和左翼文艺运动的旗手、中国革命文学的主将鲁迅在上海病逝。但是,鲁迅和左翼文艺运动哺育的文化火种并没有熄灭。抗日战争爆发后,一大批文艺工作者都纷纷奔赴延安和抗日根据地,走上了抗日救国的革命道路。

◎文苑拾萃

不倒翁

齐白石

乌纱白扇俨然官,不倒原来泥半团;

将汝忽然来打碎,通身何处有心肝?!

章名涛治学严谨

◎泰山不拒细壤,故能成其高;江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李斯

章名涛(1907—1985年),中国电机工程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章名涛生于北京,原籍浙江鄞县。1924年,他毕业于上海圣约翰中学,后留学美国纽加索大学攻读电机工程,于1927年获学士学位。1927—1929年,他在英国曼彻斯特市的茂伟电机制造厂实习,1929年,获硕士学位。1930年,回国后在浙江、上海工作,后任清华大学电机工程系教授、系主任。章名涛参加制定了全国12年科学远景规划。1964年,他主持编写了中国第一部《电机学》,为培养电机专门人才和发展中国电机事业作出了贡献。章名涛著有《电机的电磁场》、《磁场线图略论》、《凝电器电机》、《同期感应电动机》、《同步机在周期性振荡中的阻尼系数》等书。

章名涛是我国著名电机工程专家,2007年,在章名涛诞辰100周年纪念会上,师生们深情地缅怀他:“章老师不愧为一代师表。他不但讲课给我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本人的身教对我们也有潜移默化的作用。他谆谆教导我们,治学应该严谨,为人应该清正。他本人就是我们的榜样。”

的确,“治学严谨,为人清正”正是章名涛教书育人的至理名言,也是他一生的光荣写照。

章名涛生于1907年,从小就怀抱“科学救国”的志向。1924年到1929年,他在英国留学,先后获得了工程科学学士和硕士学位。为了报效祖国,1930年,章名涛毅然回国,1932年开始在清华执教,被聘为教授,筹建电机系。在西南联大时期,他与师生同甘共苦,并于1942年开始担任系主任。其后几经辗转,章名涛于1948年9月返回清华园,并继续担任电机系主任,先后任清华大学电机系系主任20余年,为电机系的发展和繁荣作出了出色的贡献。

章名涛认为,严格的教学和科学作风是大学教师必备的基本素质,因此,他在教学和科研上一直都秉持着非常严谨的态度。

章名涛一直都将课堂教学当成一门艺术,以追求尽善尽美。交流电机课程是众多学生都十分害怕的“老虎课”,但是他却将艰深的理论阐释得深入浅出,概念清晰。章名涛先后教过电工原理、微分方程、交流电机、电力传输等十几门课程,是深受同学欢迎的优秀教师,他的教学风格也颇受学生们推崇。

章名涛在讲课时特别重视板书的作用。早在西南联大期间,他讲课时的板书工整就比较有名,一些不是听他课的学生下课后有时也要跑到他讲课的教室去看看章先生的板书。

除此之外,章名涛还特别重视教材建设,亲自编写了很多教材,如我国第一部《电机学》、《电机设计》等。

晚年,章名涛预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即便坐在轮椅里,也仍然不忘将国外的先进研究成果介绍给中国的科学工作者。《异步电机中谐波磁场的作用》(英文版)一书于1977年首次在国外问世,章名涛和电机教研组中年教师俞鑫昌副教授一起在1979年2月将其译成中文。

这本书也是目前世界上有关这个领域的第一本专著,该书的中文译本对从事电机工程技术和科学研究的人员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这本书300多页,近30万字。章名涛在翻译过程中,认真、仔细,对全书的众多公式都重新做了仔细、严格的推导,改正了书中的313处错误。其中,有70%的内容都是原公式在推导过程中的错误。此外,对原著中表述含混和概念错误的地方,他们也都一一作了校订,并如实地把原错处列在译者注中,以便读者对照自行作出判断。由此可见章名涛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实事求是的科学作风。这本书于1982年被评为机械工业出版社优秀图书二等奖。

改革开放之后,尽管章名涛教授早已重病缠身,但仍然坚持发挥余热。为了提高师资英语水平,从1979年开始到1982年,他在家中为教师教授英语口语。晚年的章名涛教授在轮椅上仍然坚持工作,用颤抖的手一字一句地修改文稿,常常累得满头大汗。夫人劝他休息,他却说:“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我要干的事情还很多。如不能把我的知识留给后人,那将是我终生的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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