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南宫风埋头写下解咒的几种配方,我和苏敬明不想打扰他,我带着苏敬明见了我的家人和朋友。实际上带苏敬明见家人和朋友对于我来说心里是有一些犯怵的,在我和苏敬明约会时期做的那个梦里,梦里的女孩就做过这样的事,梦里的女孩把她的顶级高富帅男友介绍给家人和朋友认识,目的是为了让她平凡的人生能有一个令人羡慕的高光时刻,虽然她的目的达到了,却也间接导致了她的自杀,因为她自杀的理由中有一条就是因为畏惧人言,她怕那些曾经羡慕讨好她的人会中伤她,说她不过是个玩物就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如今在我身上发生这许多事情,我相信我一定不会步那个女孩的后尘,可是心里的畏惧还是忍不住涌上心头,我觉得我和那个女孩一定有一些关系。
带着苏敬明回家,父母快乐地准备了很多菜,他们不知道我已经变成吸血鬼了,菜虽然可以吃,却不能体会到它的美味,也不能使我们有饱腹感。父亲问了苏敬明许多问题,眼神有了微微的怪异,我想他一定是觉得我配不上苏敬明,这也没有办法,在人类的价值观里,我就是不如苏敬明,还好苏敬明不是人类,他虽然在人类中生活了二十多年,却还是保持着吸血鬼的优良传统。
我和苏敬明早已同居,在家里却要装作矜持的样子,父母安排我么住了两间房,我坏笑地看着他,他暖暖地看着我。
见朋友时,拘谨少了很多。我约了大学时的室友,颜沫惊讶地看着我说,不过几个月没有见你,你变化真大!
我问道,有什么变化?
颜沫说,变得更年轻漂亮了。
这也许是因为变成吸血鬼的原因,因为我自变成吸血鬼之后就没有再用任何化妆品和护肤品了。
几个其他室友都羡慕起我来,其实我并不是为炫耀而来,只是我想若我果真解咒了,我或许就会回到伊斯特的那个魔法世界了,我见这些人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了。何况,我现在是不老的吸血鬼,人类的寿命那样短暂,经得住几番摧残呢?再过几年,他们脸上就会有衰老的症状,再多过一些年,他们看着我依然如故的容貌,该怎么想这些事呢?
我想到这些,就有一种离别的悲戚。叙了叙旧,又带着苏敬明离开。苏敬明看我满脸难过,安慰我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好在我会永远陪着你,不管是去你的魔法世界还是回我的吸血鬼世界。
我听得很动情,正要顺势和苏敬明亲上时,南宫风打来电话说他的配方已经写好了,请我和苏敬明同去商量。
我和苏敬明来到南宫风家里,他递给我一个笔记本,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我不认识的字,大约是魔法世界的字吧。
我说,我看不懂,你写这些我们要怎么和你商量?
南宫风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将魔法世界里的药草和这里的药草对应起来,你看这个和看汉字也是一样,你都没法把文字和药草对应起来,就如我说黄芪,你能想到它长什么样吗?所以这张纸只是方便我查阅而已。
南宫风说得有道理,文字就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苏敬明说,你说得有理,只是既然这样的话,你让我们来干什么呢?
南宫风说,我要是不叫你们过来,你们还不知道在哪里亲亲我我呢,就我一个人孤独地在这里工作,而你们就享受二人的甜蜜时光,我才不干。
我看着笔记本说道,不要再斗嘴了,我们想想这些东西该怎么找吧。
南宫风说,这第一味药是“死扑来”。
抱歉我只能这样谐音翻译了,因为他的发音像俄罗斯话,我实在没法准确翻译过来。
苏敬明问,那么这味药长什么样,有什么特点吗?
南宫风说,在我们魔法世界里,这味药很容易找到,它略带香气,是一种紫色的花。
南宫风说得太笼统,我的脑海里出现了紫藤、兰花、牵牛花这些花。我说,不如你把它画下来。
南宫风说,可是我不会画画。
苏敬明说,我看你可能得学画画了,你学了画画我们才能把这些画拿去给懂植物的人去瞧。
南宫风说,可是这里不全是植物,也有一些动物的身体部位。
我说,那你也得画下来,我们照着找。
回家的路上,我对苏敬明说,我觉得配药剂也不那么靠谱了。
苏敬明说,那还能怎么办呢?或者那个穿越世界的魔法是你所创,你自己一定能再创造一次。
我摇了摇头,我想是不能的,南宫风只教了我一些最基本的魔法,最高端的魔法一定是以某些其他魔法为基础而创造出来的。虽然伊斯特对魔法有特殊的天赋,但她也是学习他人创造的魔法之后才开始自创魔法的,就如伊斯特自创的最强大的飞行术,也是把御风术和飞行术结合才能创造出来的,如果不会御风术,那就不能创造出这种魔法。我现在遗漏的魔法太多,先天条件本身就不如伊斯特了,更何况伊斯特创造出穿越世界的魔法时大概也包含了某种偶然因素。
苏敬明丧气地说,那这样说来,我们就只能等南宫风配好解咒药水了吗?
我沉着脸说道,其实配药水大概也是配不出来的。
苏敬明长叹了一口气,我们都明白却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