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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浓与淡

最后,唐也没能从花花嘴里问出她的底细,只是说她是被唐的母亲,无心带回来的,其他的花花什么都没说。

吃过晚饭范栗带着唐走进了一个房间,转过身,取出了手上的一颗戒指“你也许会需要这个。”

戒指幻化成一把造型怪异的半指长的东西,呈镰刀模样的小匕首,薄如蝉翼,刀刃闪着寒光。范栗将手里的匕首交到唐的手里,又从随身的口袋里取出一包用油纸包好的东西,唐接过捏了捏,好像里面是一些粉末。

在范栗转身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花花在一旁抓住了范栗。

“大叔,我房间呢?”

“诶,极乐只说唐一个人过来,我也没有准备多余的房间,要不你今晚就委屈一下。”范栗朝着唐眨个眼就走了。

“那张这床今晚就是我的了。”花花将自己摔在房间唯一的床上,顺便宣誓主权,唐无奈的摇了摇头,拉开一边的椅子坐下。

打开油纸包,露出里面的粉末,唐认识这是一种植物的根碾碎成末的样子,用途是止血和消炎。

“我要脱衣服了。”

“脱吧。”花花撑起脑袋,对着唐的背影说道。

唐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小麦色的皮肤表面布满一条条黑色的蜿蜒伤痕,像是静脉血管一般,那是脉络开裂造成的。

唐拆开肩头的纱布,被小白鼠咬开的地方已经结痂,唐掂量手里的小匕首,做好心理活动,咬咬牙,拿起匕首朝那一圈血痂上剜,离开医务堡垒时医生教过他的。

“呜。。”压抑着喉咙里的声音,寒芒割开皮肉的撕裂感,痛感随即传来,刀锋前进的地方像是遇到了阻碍,唐猜测是匕首被肋骨卡到了,拔出匕首,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唐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将匕首插进右肩。

从后面看,唐时就是拿刀在插进胸膛,汗水染湿了唐的头发,顺着脖颈在后背的微微凸起的黑色线条上流淌。

用了十几分钟,唐连捅三刀,才将藏在右胸肋骨后,右肩之下的彩石脉络清理干净。

丢开剜肉的小匕首,唐拿起药粉糊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稍稍舒缓强烈的痛感,唐长舒了一口气,现在的他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又过了十几分钟,瘫在椅子上的唐恢复过来,捡起一旁的纱布准备包扎伤口,却尴尬的发现右手抬不起来。

“我来吧。”花花拿过唐手里的纱布,穿过他的腋下绕过胸膛。

“其实已经疼习惯了,从我醒过来开始,我的右肩就无时无刻不在疼,毕竟脉络都断了。”

“嗯。”花花脸上没什么表情。

“立名之后,医生要给我切开胸口,给彩石裹上一层膜,隔开彩石和脉络,之后彩石就修复不了脉络了,但疼痛还是会存在一辈子,也不知道后勤组的大叔和阿姨是怎么撑过来的。。。”唐靠在椅子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他今天是真的累了,还打起了呼噜。

唐是从床上醒来,苏醒时没有看见那个奇怪的少女,唐晃晃发昏的脑袋,拎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在堡垒内生活的的日常昏暗的,只有几盏油灯照亮周围,灰黑色石块铺成的地面看上去有些年代了,时不时的有人从唐的身边路过,同他打着招呼。

“小唐,今天陪我去冶炼工坊看一看。”范栗从唐身后走来,带着唐走向地下室的方向。

推开一扇木门,想象中的热浪没有袭来,里面反倒是有些阴冷,走进房间,就看见一个身着麻衣的阿姨坐在一张椅子上,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几块灰白色的金属。

“老范,你怎么来了?”

“柚子,这是小唐,我带他来让你做一个保护壳,过几天要用。”

范栗刚说完,柚子站了起来,抓住唐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泪眼婆娑的望着唐,这一位年长的阿姨也是感性的人。

“这么小就。。。”后面的话柚子没有再说下去。

范栗示意唐脱下衣服,唐露出伤口,给柚子报出自己彩石尺寸大概。

“这个大小的保护壳有黄金级了吧,可惜了。”范栗皱着眉头,有些沮丧的说道,唐抿着嘴没有出声。

“不聊这些事了,看你柚子阿姨给你露一手,别吓掉眼睛。”范栗拍了拍唐的肩膀。

柚子擦掉泪水,拿起桌上一颗金属,双手捧在掌心,少时,她手中的金属开始发生变化,一块肉眼看似坚硬的金属开始变得柔软,像颗果冻在微微颤动,再然后就化作一摊灰色的水,却也没有从柚子的指缝中流走,而是开始转圈,仿佛有生命一般被柚子指挥着。

水开始朝着一个形状塑型,是两个有空洞的椭圆物体,最终水流开始变得坚硬,变成了两个金属半圆壳子,合在一起就是一个椭圆的球形状。

唐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如果你的彩石爆掉,它也会变成你柚子阿姨桌子上的那些石头,它有一个并不好听的名字——魂飞烬。”

“我知道魂飞烬,但我不知道它还能。。。”

“你手上的戒指,它也是由魂飞烬做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显然不是昨晚我给你的。”范栗指了指唐手上的那一枚能幻化出短刀的戒指,唐不由得伸出手磨砂它。

“魂飞烬的内部像是一颗大脑,我能使用精神力探入,就像内视自己的彩石一般,还可以给它塑造成我想要的模样。本来是死去战士的遗物,却能幻化成利器,与生者再次并肩战斗,这或许,是他们还想继续庇护家人吧。”柚子一颗颗抚摸着桌子上的魂飞烬,像是摸着自己孩子的发顶一样,眼里净是慈爱之情。

“小唐,有人找。”门外,一个大叔对着里面喊道。

“去吧。”范栗示意下,唐跟着大叔走出了地下室,令他没找到的是,找他的是极乐。

走出昏暗的堡垒,沐浴在阳光下,唐伸手遮在额顶,尽力恢复视线。

“极乐阿姨,这个,是风叔叔吗?”唐取下手上戒指,放在眼前端视。

“嗯。”极乐看了一眼,点了下头。

“对不起,极乐阿姨。”唐想起了往事,眼眶不由的红了,一股酸涩的情绪从心头涌出。

“不许哭,风子说过什么你忘了吗?”极乐一声喝醒了唐,两人站在太阳底下久久不语。

“明天立名,早点到。”极乐说完,张开背后羽翼飞上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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