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云儿多吃点,这都是你爱吃的。”
赵秀开开心心给燕平云夹菜,看到燕平云乖乖吃了更显欢畅。
“只要是娘做的,都好吃。”燕平云笑道。
一旁被冷落燕栩看了看被赵秀格外关注的燕平云,心中不是滋味,郁闷道:“唉,秀儿还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呢。”
赵秀一听当即笑着给燕栩夹菜,道:“那老爷也多吃点,就不要吃云儿的醋了。”
燕栩不满道:“他是我儿子,吃哪门子醋。”
老侯爷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又是嫌弃又是鄙视。
燕平云夹了块鸡肉放到老侯爷碗里,淡淡道:“爷爷别看了,快吃吧。”
正当几人吃着饭时,管家突然来了,他凑到燕栩耳边低语。
“什么!?”
燕栩听完愤然站起,不可置信道:“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回道:“就刚刚。”
老侯爷几人疑惑的看着燕栩,燕栩来不及解释,匆匆丢下一句太子逼宫就离开了。
“太子……逼宫?”老侯爷喃喃。
燕平云即是惊诧,亦是不解。这太子怎么会突然逼宫?
“太子逼宫,这是在诛心啊。”
燕平云听到老侯爷的话,才知道自己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不过就算得到了老侯爷的回答他也还是不解。
不过老侯爷并不打算解释,他要去求证。他一下子站起来吩咐赵秀和燕平云道:“你们好好待在侯府,我有要事。”
老侯爷说完就走了,留下懵懂的两人。
……
燕栩纵马疾驰,身后跟着五百疾驰的将士。
当燕栩一行人来到宫门前,却发现宫门紧闭。燕栩看着紧闭的宫门,一下子攥紧了拳头,太子怎么会突然造反。
燕栩停在宫门前观察着皇宫,一时拿不定主意。
除了燕栩此时焦急如焚之外,老侯爷也是心急火燎,不过他去的地方不是皇宫,而是兵部尚书府邸。
“不知老侯爷深夜来宫府可是有何要事。”
老侯爷挺了挺身子,整了整衣裳,才从容道:“麻烦通传一声,有要事。”
“老侯爷先请,奴才马上通传。”
……
“老侯爷请。”
老侯爷打量了一下这处院子,推开门进去就福了福身子。
“宁舒以前就说过了,我从不在乎这些虚礼,更何况是您。”
“礼可轻,不可废。不知长公主可愿为老臣解惑?”
一道纱帐之内,一窈窕身形端坐其中。
“老侯爷请坐,既然是老侯爷所问,宁舒必定一一为老侯爷解惑。”
……
深夜,皇宫门前。
燕栩凝望着宫门,目光锐利,最终狠狠一拽马绳,喝道:“冲!”
一行人瞬间奔袭,紧闭的宫门被狠狠撞开。
燕栩一看宫门内景象,心中疑惑丛生。
宫门看似紧闭,却轻易被撞开,而宫门内空无一物,打斗痕迹,血迹以及禁卫什么都没有。
“走。”
一行人再次移动,没多久他们看见了斑驳的血迹,血迹越来越多,他们顺着这血迹到了启云殿。
燕栩眉头紧蹙,心中狠狠一跳。
这是不祥之兆!
不过现在想退也退不了了。
燕栩用剑劈开大门,大声喝道:“臣来护驾!”
“不知镇国大将军是来救谁的驾,是朕,还是太子。”
只见圣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狠厉,而太子殿下则被囚于大殿,一脸灰败绝望之色。
……
老侯爷喝了口茶,润了润喉,道:“老臣知道长公主什么都知道,那老臣也不多问,长公主说多少老臣便听多少。”
长公主淡笑一声,缓缓道:“对于老侯爷,宁舒自然是悉数告知。”
“今夜太子殿下谋反,并非本意,而是皇兄的意思。除此之外,还借此事想要将太子和侯府绑在一起,一箭双雕。”
老侯爷眼神犀利,随即又平静下来。
“既然长公主还稳坐钓鱼台,那么今夜虽险但也平安了。”
长公主:“既然老侯爷如此信任我,那么自是平安。”
……
“臣当然是来救陛下的架,谁胆敢动圣上一根汗毛,臣定当拧下他的脑袋。”
圣帝盯着燕栩的眼睛,突然放肆一笑,蓦然收声棒喝:“将燕栩给朕拿下!”
燕栩身后的人当即拔剑相护,燕栩制止,随后把剑扔下,束手就擒。
“燕栩,尔与太子密谋逼宫事败,可要狡辩。”
燕栩不可置信的看着圣帝,最终缓缓道:“臣不认。”
“不认?”
圣帝哂笑,“你看看你眼前所囚之人是谁,再看看你身后的是什么人,朕说你要造反你便是造反!”
圣帝语气狠厉,“朕说你与太子造反要动摇我宁氏江山便是假的又有谁敢置喙!”
“朕是天子,汝等为臣,君要臣死,尔等岂敢不从。”
燕栩算是明白了,今天就是圣帝做的一出戏,就是为了侯府和太子。太子失势所以圣帝判他出局,而想要罢黜太子最快的方法便是犯下滔天大罪,与此同时还能把侯府拉下马。
燕栩:“燕家永远效忠皇室,绝无二心,从来都是启明国最坚固的防线,言尽于此,望圣上三思而后行。”
大殿瞬间落针可闻,圣帝目光狠厉的看着燕栩。
“哈哈哈。”圣帝突然大笑,道:“燕家是启明国基石,没有燕家,又哪来我启明国的太平盛世。燕家怎么可能有二心呢。”
“还不快放了燕候。”
圣帝亲自扶起燕栩,一边耳语几句,燕栩当即道:“侯府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陛下请放心。”
圣帝对于燕栩的话不置一词,而是下了废太子的圣旨。
“至于太子,意图谋反,罢黜其太子之位,永久监禁。”
……
宫府。
老侯爷:“既有长公主作保,那么老臣心中大石已然放下,不过还有几点疑惑,希望长公主不吝赐教。”
长公主:“老侯爷不是有疑惑,而是不敢相信吧。”
长公主:“宁舒知道老侯爷是想说皇兄此举乃是诛心吧。”
老侯爷:“太子本无意谋反,却被圣帝设计,这是在诛太子的心。”
长公主:“老侯爷,此举不仅仅是诛太子的心,又何尝不是诛皇兄的心。俗话说,不破不立,太子位尊但也是众人之敌,如果太子因为此举一蹶不振,那么就当皇兄看错了人。而如果太子审时度势隐忍不发,暗中积攒力量,待到四皇子与八皇子两败俱伤之时再趁势而为,何愁不能胜。”
老侯爷:“圣帝竟是属意太子吗?”
长公主:“敢问老侯爷圣帝未登帝之前是谁,睿帝登帝之前是谁,启明国历任皇帝登基之前是何身份?”
老侯爷:“是……太子。”
长公主:“所以答案不是一开始就注定了吗。”
老侯爷:“是老臣愚钝了,今日老臣获益匪浅。”
长公主:“既然皇室一开始就选了他做太子,那么除非他烂泥扶不上墙,否则他便注定是未来的皇帝。”
老侯爷:“纵观天下其余各国皇室,能比得上宁氏王朝的确实是少数。”
长公主:“有众多忠臣能臣拥戴,宁氏自然也得当得起各位的信赖。不过今天对于侯府之事,宁舒代表皇兄代表宁氏向侯府道歉,对不住。”
说完蚊帐内的人影深深弯腰,顿了好一会儿才起。
老侯爷淡淡一笑,道:“若是其他人或许老臣还得虚伪虚伪,不过既然是长公主,那么老臣代表侯府接受长公主的歉意。”
……
经过一系列事件,爷已经很深了,不过等燕栩回府后才发现所有人都没有睡。
“老爷老爷,你终于没事了,可担心死秀儿了。”赵秀眼眶含泪,一见燕栩回来就拉着他细细检查。
“秀儿,你放心,我没事,这么晚了怎么不先睡,你身子不好,去休息吧。”燕栩看了看赵秀苍白的脸色,心疼道。
赵秀知道宫里出了大事,就连老侯爷也才回来不久,于是聪明的没有再问,去歇息了。
等赵秀走后,燕平云道:“爹,爷爷都跟我说了。”
燕栩听罢看了老侯爷和燕平云一眼,道:“今晚圣帝跟我说了几句话。”
之前在大殿上,圣帝借着扶起燕栩的机会对他耳语道:“笑笑年纪小没有防人之心,她信任你们不代表朕信任你们,朕会替她看着你们,记住,别犯错。”
老侯爷拍拍燕栩的肩膀,道:“长公主因为这件事已经向我道过歉了,侯府身正不怕影子歪,别担心。”
燕平云:“圣帝因为虎符一事对侯府满是防备,身为皇帝,与长公主的气度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老侯爷听罢笑了笑,道:“云儿啊,虽然你说得没错,不过还是太年轻啊。”老侯爷说完就走了。
燕平云:“爹,这是何意?”
燕栩拍拍燕平云的肩,摇摇头道:“圣帝如此做没有长公主的同意怎么可能呢,圣帝防备我侯府,若是长公主执意保我侯府,那圣帝必定不满,反而生隙。堵不如疏,还不如让圣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在长公主的面上,必定不会过分。而且如果侯府真有反心,也有圣帝看着呢。”
“所以,你还是太嫩了。行了,别想了,去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