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先遇到顾学武，如果不是他跟顾学武有约定在前，那么汤亚男相信，他跟轩辕矅，会是一辈子的兄弟。
只是人生的事情，没有如果。
郑七妹抬起头看着他，突然明白他是在对自己解释，一时怔在那里，没有办法反应。
“小七。”汤亚男跟着在和长椅上坐下来，牵过了她的手：“忘记了你，我很抱歉，对你开枪，我更抱歉。虽然我失忆了，可是这不可能成为理由。你要是生气，要怪我。都可以。可是不要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他不是你的良人。”
怎么又绕回这里了？郑七妹咬着唇，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是关力，只要我可以找一个真正对我好的男人，你就放手？我们之间再无关系。是吗？”
郑七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闪过几分凌厉，内心深处的怒气再一次开始累积。只要汤亚男敢说一句是，她发誓。自己一定会拧断他的脖子。
“不是。”
汤亚男摇头，他不是那个意思：“就算今天你可以找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优秀的男人，也无法改变我是你丈夫的事实。而我，不会对你放手。”
呃。郑七妹怔住，看着他脸上的认真，神情突然就不自在了。
他不会放手。是什么意思？心里闪过几分欢喜，几分喜悦。只是那些情绪很快又被另一种情绪压下去了。
汤亚男是一个重责任的男人，她跟他有婚姻的事实，两个人之间还有小念在。那么他肯定不会放手，会对自己负责任的。
“你如果只是想负责，那么完全不需要。”郑七妹并不领情：“我不需要你的责任。”
“郑七妹。”汤亚男看着她眼里的抗拒：“你是我老婆，小念是我儿子，难道你不希望我负责任？”
“不希望。”郑七妹现在确定，汤亚男真的一点也不懂：“算了，我跟你没有话好说。”
站了起身想离开，身体被汤亚男用力的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当一切结束。她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什么蠢事，她竟然又跟汤亚男发生关系？
她她她，郑七妹几乎想找个洞钻进去。她怎么可以这样？
心里很恨，她鄙视自己。快速的起身想要逃离。汤亚男在此时攥住了她的手：“小七。”
“走开。”郑七妹死命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甩开了汤亚男的手：“你满意了吧？你开心了吧？我就是没有办法去抵抗你。我输了，我承认我对你有感情，你高兴了吧？走开。”
她想为自己保有一点尊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的自尊放在他的脚下，狠狠的践踏。
“小七？”她，她对他有感情？汤亚男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他内心隐隐清楚。郑七妹是在意他的，如果不是在意他，不可能生下他的孩子，不可能不恨他。
可是亲口听到她承认，还是让他觉得很高兴。心飞快的跳了起来。他突然用力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
“小七，我好高兴。”
高兴？他当然高兴了，他……
“你对我有感情。我对你。也一样。”他的话，让郑七妹怔在那里半晌，抬起头看着他，杏眸闪过几分不敢相信：“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汤亚男握着她的手：“如果我对你没有感情，那么就算你生了我的孩子，最多给你一笔钱，也就是了。可是上次那个吻，唤醒了我的感觉。我想要你，就是证明。”
脸色有些不自在，汤亚男是真不习惯说这些话，可是现在却清楚，如果她不说清楚，郑七妹一定会跟他继续闹，也不会相信他。
“我娶你，虽然是因为轩辕矅，可是从内心深处来说，我也是真的想娶你。你给了我一种家的温暖感觉。”
“汤亚男？”他，他说的是真的：“你，你真的爱我？”
“爱吗？我现在不敢说，我是不是爱你。因为，没有人教过我，爱是什么。”汤亚男摇头，他不懂爱：“可是我内心十分清楚，我不能就这样放你离开我的生命。那样我会抱憾终身的。”
郑七妹不语了，她希望听到汤亚男说爱，可是内心也清楚他的个性，能让他这样表示已经很不容易了。
“小七？”她还是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汤亚男。”郑七妹心情很复杂，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不接受他吗？她的内心对他确实还有渴望，她对他的感情也是真的。更不要说小念还是他的儿子。可就这样接受他吗？她又不甘心。
怎么做好像都不对，她纠结的样子，落入了汤亚男的眼中，他捏着她的下颌，让她看自己的眼睛：“小七，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可以吗？”
他的目光，真诚无伪，里面黑得似一泓深泉。
“汤亚男，我不需要你照顾。”
“小七？”汤亚男急了，郑七妹举起手：“要说照顾，我自己能照顾自己。我不是那种没有男人就会活不下去的女人。可是，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意思？
“暂时，我们先就这样，我不会再躲着你。你也可以来看我，跟小念。”
“可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一家三口一起生活。
“你听我说。”郑七妹已经决定了：“我要给你一个观察期。在这段观察期内，你不可以说走就走，你要去哪里在做什么要让我知道。还有，不许你再跟那个姓轩辕的联系，如果你都做得到。那么，过了这个观察期，我们再在一起。行吗？”
汤亚男蹙眉，想说自己根本不可能去跟轩辕矅联系，却清楚轩辕矅是郑七妹的心结。他只好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好。那如果我观察期表现让你满意，你是不是就可以接受我，跟我在一起了？”
郑七妹点了点头，就这样吧，至少目前，她没打算就这样接受汤亚男。
“谢谢你，小七。”汤亚男是做错，郑七妹说是这样说，可到了后来还是会原谅自己的。
“汤亚男，你……”
乔心婉把文件放到一边，拧了拧眉心，眼里闪过一丝疲惫。
问题比她想的要严重得多，财务部，营业部，开发部，几乎都有人牵扯进来。她理解这种手段。互相勾着，牵一而发动全身。这样一来，就算顾学武想要拿一些人开刀。一定会牵连出更多的人。
到时候，顾虑到公司的名誉，还有正常运作，有些公司会选择不了了之。
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看着上面的名单，她有冲动想把那些人都关进监狱。
“怎么了？”顾学武刚才就注意到，她的脸色不对劲，快速的走到她办公桌前，大手揉上她的颈项。以一种不轻不重十分舒适的力道给她按摩。
“累了？”
“不是。”乔心婉看着顾学武，努了努嘴，看着桌子上那些文件：“如果这些蛀虫都要牵出来，只怕牵连甚广。”
顾学武挑眉：“你怕了？”
“怕？”乔心婉冷哼：“我这辈子，还就没怕过。”
“不对，也有怕的。”抬起头看着顾学武，小嘴噘了起来：“我以前很怕你倒是真的。”
“我很凶？”顾学武拉起了她的身体，自己坐到办公椅上，再让她坐在他腿上。
“你才知道啊？”乔心婉给了他一记白眼：“每天回到家，就板着个脸，好像我欠了你钱一样。害得人家本来找你有事的，结果一看到你的脸，我话都不敢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