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轩辕矅觉得头痛，揉了揉眉心，狭长的眸闪过几分不烦燥："我不需要你为我工作。"
"我一定要为你工作。"汤亚男很坚持："请给我工作。"
"你要工作是吧？"轩辕矅点了点头，对着汤亚男勾了勾手："你跟我来。"
他站起身，向着别墅的后面走去。汤亚男跟在他的身后。穿过了长长的走廊。轩辕矅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下。推开门，进去。
汤亚男跟着他一起进了门，又向里面走。在这里，满目的手枪。各种型号的手枪。
M1911，92SB-F，M500，DesertEagle，GLOCK17，HKUSP。
轩辕矅看了汤亚男一眼，目光扫了眼架子上的那些手枪："挑一把。"
汤亚男有几分不解，看着那一排手枪，最后拿了一把DesertEagle，他的动作让轩辕矅愣了一下。
人果然是习惯动物，哪怕失忆了。却依然会记得。汤亚男以前最喜欢用的就是DesertEagle。
挑好了枪。轩辕矅带着汤亚男又进了一扇门。这里是一个室内射击场。十个靶子十分整齐的在房间的另一边。
轩辕矅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银制小手枪，看着汤亚男："你要为我工作，先学会怎么用枪吧。"
汤亚男看着手里的枪，很轻巧。站在那里不动，轩辕矅走到射击位前站定，戴好了耳塞。对着不远处的靶子一口气打了十枪。枪枪正中红心。
汤亚男站到了射击位，看着前方的靶子，目光微微眯起，戴上耳塞，也开了十枪。跟轩辕矅一样。枪枪正中红心。
轩辕矅在汤亚男取下了耳塞之后拍了拍手："不错。感觉还在。既然是这样，那你就为我工作吧。"
"工作？"汤亚男看着手里的枪，再看看轩辕矅，不明白他说的工作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心里隐隐明白，却在等轩辕矅把那个答案说出口。
"当然是杀人了。"轩辕矅说那两个字时，像是说天气一样的平常："不然你以为，钱怎么来的？"
看着汤亚男沉默了的脸色，轩辕矅狭长的眸闪过一丝算计。很快，将那抹算计抹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你就先跟阿龙去实习一下吧。"
汤亚男看着手上的枪，刚才打枪的感觉，似乎很熟悉，好像在哪里遇到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轩辕矅，轻轻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中国北都。
某家餐厅外，乔心婉依然坐在车里不动，顾学武站在车门口看着她的眼睛，神情凝重。
"下车。"
"不下。"
"确定不下？"
"不下。"
顾学武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突然伸出手在乔心婉诧异的当口，抱起了她。乔心婉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挣扎。
"你今天穿了裙子。"顾学武突兀的开口："如果你不怕走光的话，你的动作可以再大一点。"
乔心婉被他的话惊到了，身体僵在那里半天不敢动。只能用眼睛瞪着顾学武。
"顾学武，你到底想怎么样？"压低的声音，无法掩饰的怒意。这个顾学武，今天是想耍着她玩吗？
"不怎么样。"顾学武关上车门，抱着她进了门："吃饭而已。"
"我不要跟你吃饭。"乔心婉低吼。耳边传来的欢迎光临的声音却让她的话停下，看着顾学武十分尴尬的开口："你，你放我下来。"
"好。"顾学武点头，目光在店内找了一圈，此时是吃饭高峰时期。里面人很多，看了那个服务生一眼。
"二楼包厢有人吗？"
"还有一个包厢没有人的。"服务对着顾学武点头，对于他手上抱着一个美女的情景好像是一点也不意外，伸出手指了指前面："请跟我来。"
"好。"顾学武也不放手，就那样抱着乔心婉进门，乔心婉尴尬得不行，她似乎可以感觉得到，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
心里囧得不行，为了不让人看清她的脸，她只好将脸埋进了顾学武的颈项处。
这样亲昵的姿势，可以让顾学武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玫瑰香气。跟记忆中的重叠，脸部的线条因为回忆起了怀中人的美好而柔和了许多。她很轻，身材恢复很得好，抱她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吃力。
而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也成功的唤醒了乔心婉曾经的回忆。那些短暂的接触，偶尔的碰撞。
他的怀抱。不是她第一次接触。上一次接触的时候，是她生产的时候。他抱着她，给她安慰。第二次，是她脚扭伤了。她被他抱站。今天，是第三次了。
内心其实闪过一丝感慨，类似嘲讽的情绪。结婚三年，顾学武从来没有碰过她一下，甚至眼光都懒得停在她身上。
却在离婚之后，一而再，再而三的抱她，接近她？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可是却很清楚，顾学武早不是以前的顾学武。
而她也不再是以前的乔心婉。她不爱他了，一点也不爱。她会学着忘记，放手。然后他是他，她是她。
乔心婉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小脸贴着顾学武的肩颈处一动不动。那柔顺的样子，让顾学武竟然有几分怜惜。抱着她的动作紧了紧，乔心婉想抬头，却感觉到了他的脚步开始上抬。
感觉到他抱着自己上了楼，进门，然后身体被他放在了椅子上。
这个时候，她才开始抬起头来，看眼前的环境。这个包厢不大，布置得却很雅致。角落里摆着一个几子，放面放着几株富贵竹。窗帘是浅绿色的。里面卫生间的门，是竹子的造型。看起来很是古朴。
带路的服务生手脚俐落给他们倒水。而此时另一个拿着menu进门，上前站在餐桌前，双手递给了顾学武。
"欢迎光临。不知道先生要用点什么？"
一听到这个话，乔心婉就想翻白眼。跟顾学武出来吃饭，向来最是无趣。这个家伙，明明顾家的厨子手艺都不差。陈静如也是会进厨房的。
可是顾学武对吃的东西，却十分随便。十次有九次跟他因为应酬在外面吃饭。他点的菜永远是随便，随便。
偶尔非要选择，他会说，招牌菜来两个，汤来一个，好了。结束了。乔心婉以前最恨他这一点。
现在想来，因为他心里没有自己，所以从来不会去想，她喜欢吃什么。去考虑她的口味。揉了揉眉心，回忆总是让她感觉不舒服。正想要站起身离开。
却发现顾学武竟然拿起了menu认真的看了起来。
指着其中一道菜："你们这里的鱼，是今天的吗？"
"是。"
"这个，来一份，用清蒸。"
"好的。"
"还要一个养生汤。是隔火炖的吗？。"
"是的。我们这里都是选用土鸡。是绿色食品。文火炖至少八个小时，里面放了当归，枸杞。对于女士来说，非常好的一味补汤。"
服务生解释得很详尽。刚才就看出来了，这个先生最在意边上那个女士。看看，路都不让走，这得多么亲密的关系啊？
"好。先来一个汤。再来就是……"他点得十分认真，问着服务生哪些菜有营养，然后又清淡。前后点了四菜一汤。
乔心婉有些诧异，坐在他边上一时都忘记了要离开。看着顾学武点的菜，全部是高营养却口味清淡的。
有些不解，有些疑惑，目光瞥了他一眼，此时，顾学武的视线刚好也向着这边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一时之间，乔心婉愣住了，因为她看到了，顾学武的眼里，那一闪而过的似乎是关心？
怎么可能？顾学武会关心她？别搞笑了。她当自己看错了，想再看清楚，却沉溺在了他深邃的黑眸中。
犀利的视线，此时变得温和。看着她的脸，有几分关心，他没有开口，她也沉默。
可是有一种十分诡异的变化，正在这两个人之间产生。
顾学武看着乔心婉沉默，没有再大叫，只是这样看着他。眼里刚刚的锐利消失不见。有些好奇，有些探究。有些不解。还有一些茫然。
早上做好的发型，此时有些凌乱，几缕发丝，不听话的垂在颈畔。微微偏着头，用那样的目光看着他。跟白天愤怒生气的乔心婉，判若两人。
有点像是邻家的一个小女孩。那个目光，莫名的，让顾学武有丝心怜。
大手伸出，就要探上她的脸。偏偏服务生在此时敲门，开始上第一个菜。
"养生汤。"
放下了那一大盅汤煲，服务生又下去了。顾学武收回视线，拿起了乔心婉面前的碗，给她盛了一碗汤。
"你喝这个吧。你也听到了，是土鸡，又放了当归，枸杞。很有营养。"
如果说刚才的顾学武让乔心婉诧异，那么此时的他则让乔心婉掉眼珠了。看了眼自己面前还冒着热气的汤。
再看了眼顾学武脸上那一抹她现在没有错认的关心，她只有一个感觉就是。
"顾学武。你没病吧？"
生病了，不正常了？他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顾学武好看的眉心微微一拧，带着几分不悦："你乱说什么？"
不正常。乔心婉一脸戒备，对于自己面前那碗汤，是一口也不要喝。
"我是乔心婉。"他知道自己是谁吗？乔心婉挑眉："不是周莹。"
眉心拧得更紧，顾学武脸上的不悦又加深了几分："你当然不是周莹。"
"呵。"乔心婉指了指眼前的那碗汤："顾学武，那你是脑子坏了吧？竟然给我盛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