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纷飞扰了风笛暮霭,曾离亭宴饯,想来又一年。
江头春色溢,山头叠翠隐,此消彼长。
清风明月般的少年,玉冠将墨发束起,丰神俊朗。
他抬手随意一揽,指尖掠过几片飞絮,广袖迎风猎猎,复杂与纠结充斥双眸。
他身侧的友人叹了口气,犹豫再三道:
“崔书,该回去了。”
他嘴角莫名勾起,自嘲般似答非答:
“还怎么回得去呢?”
回不去了,除非天地失色岁月倒流……
……
暮色被吸入苍白流云,柳叶自指尖退回梢头,如酥小雨逆流凝雪,冰晶又翻涌出炎炎夏日,而后蝉鸣声声入耳……
“蒋崔书,你还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道带着几分笑意的清朗嗓音从下方传来。
蒋崔书一愣,向树下一瞥,对着那声音的主人挥挥手,摇着脑袋说道:“非也非也,要想学道法,得先入自然,欲穷世间万物,还不得先亲近万物……”
言语间,蒋崔书伸了个懒腰,灵活地自树干一跃而下至纪玉跟前,纪玉一脸嫌弃地摆摆手清开并不存在的灰尘,道:“歪理邪说,尚不通其理,又怎究其源。”
蒋崔书拍了拍纪玉的肩膀,比手划脚着笑言道:“怎么不能呢?只要我心中有先生,那么无处不先生,若我心里没有先生,那我坐在私塾也等于置身集市。”
纪玉一阵语塞,扯住蒋崔书这家伙转身就走。
蒋崔书面露得意,反手扣住纪玉:
“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纪玉,嗯?是吧?”
“没大没小,师兄都不叫了。”纪玉无奈,嘴上训斥着蒋崔书,却依旧任由其胡来。
“你只比我早去一天!”
“早一分钟也是师兄。”纪玉终于受不了甩开这个狗皮膏药,大步向前。
“诶,师兄别走啊……”
蒋崔书疾走几步跟上纪玉,两人沉默着行了一段,蒋崔书两手曲枕在脑后,看看师兄,又看看远处,犹豫着开口:
“师兄啊,说句实话啊,一直以来,我其实……都不想念私塾的……”
蒋崔书声音越说越小,到后来直接被风吹散,不知所踪。
“你说什么呢?刚刚不还挺来劲,现在又蔫了。”纪玉没有看他,只是轻轻问了一句,又好像没有问。
“算了算了,没啥。”蒋崔书眉头皱了皱,只觉郁闷,如果风有形,他一定要把风捏成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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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这两天出高考成绩,报志愿看院校还要驾考一个头两个大,我又成了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