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背一首出来听听。”千暮赫放下书,端起桌上的茶。
“主子,奴婢给你去沏茶。”叶尘冰实在不会背诗,一首诗就会一两句。
“不用,茶够。”放下茶杯,叫住叶尘冰。
“哦,那就不打扰主子看书了。”叶尘冰坐下,一首托腮,假装认真看诗集。
“嗯,背吧。”这家伙怎么一根筋的,有什么好背的。叶尘冰火大,明摆让她丢脸。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王之涣大叔,给你长脸吧,就这首背得最熟。
千暮赫听完,确定自己没听过这首诗,也不是那本诗集里的,“这是什么诗?”
“《登鹳雀楼》。”小学学的。
“哪里学来的?”他竟不知道有这首诗。
“书上呗,你不知道的。”叶尘冰骄傲地抬抬头,想藐视他一番。
“嗯,继续看那本诗集,明天检查。”丢下这句话,千暮赫便消失在书房,留叶尘冰一个人在书房啃书。咋消失得这么突然?叶尘冰纳闷。
这里没有劳动保护法,只有受虐的分,要是明天背不出来,戒尺?戒尺!啊,快背快背,谁有记忆芯片哦。
大概4点多的时候,叶尘冰真的撑不住了,看一个字,头就点一下,跟秒钟一样准确,不知就脖子没力气点了,还是对戒尺的恐惧远没有困来得厉害,她还是选择睡觉,虽然书房有暖炉,可是大冬天的,趴在硬硬的书桌上睡,还是挺可怜的。
差不多6点的时候,叶尘冰睁开眼睛,外面还是灰蒙蒙的一片,毕竟是睡了两个小时左右,没那么困了,她起身走到外面,扑面而来的寒风,冻的她直哆嗦,毛孔全束起来,但清醒了许多。
地上铺着一层素白的寒霜,踩上去,沙沙地响,寂静的清晨里,没有鸟鸣,没有虫叫,凄凉地可怕,只有偶尔有几个宫女穿梭而过,但个个行色匆匆,都不愿停下来去静静地呼吸,静静地欣赏,静静地感悟。
叶尘冰靠在一棵树上,翻开诗集开始细细品味诗中的意思和情感,这样半黑的冬晨很适合读诗,品诗,偶尔冷风翻动书页,带走无尽的铅华,其实谁又能懂得诗人真正的想法,后人只能揣摩,靠分析,然后写一篇长篇大论去说明解释自己的猜测,为了让别人相信,不得已的,只好让自己也相信。很多时候,或许对了大半,可那一小半,永远没人知道,随着诗人的闭眼永远地埋葬,也许,那才是最重要的!
叶尘冰移开视线,抬头望天,黎明前的灰暗,无可避免,无法挣脱,她从一个局跳到另一个局,又从另一个局跳进再一个网,纠缠不休,如果有一天,那条牵引着她的线断了,被销蚀了,那么,她的后来,她的未来会如何。
有些路必须走,因为早以安排,而有些路无法走,因为找寻不到。他是皇子,那么,他的大事就可想而知了,她很清楚自己的城府深浅,根本不适合干这种事,一不小心就会惹祸上身,弄不好,小命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