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冰也起身跟出去,出门前她转头看了眼继续在谈论的人,粗数了下,差不多六个人,她已经可以猜测出他们的命运,基于她对川寒原的了解,他们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在心里为他们默哀三秒钟,叶尘冰跟上川寒原的脚步。
“师傅,今晚,我们住哪?”叶尘冰觉得有必要缓解下他的情绪。
“树上。”川寒原仍旧板着脸,声音低沉。其实他不是在生他们的气,是在气自己,是他害的她成为别人背后谈论的对象,当那些恶毒的字眼出现在她身上时,他真的很想什么都不管,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什么?树上?师傅你没开玩笑吧?”在树上睡觉多不舒服啊,而且还冷。
“没有。”川寒原带她来到郊外,一片静谧,连鸟鸣都只有寥寥几声,空洞得令人心慌,叶尘冰不知道为什么川寒原要选择睡这里。
他在一课大树下停住,他旋身提跃,人已经上去了,他对着叶尘冰招手,“上来。”
“哦。”叶尘冰也用轻功上去,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上去。
川寒原抱住叶尘冰在树上选了个好位置坐下,头埋进叶尘冰的头发里,“尘儿,今晚就在这睡,没有人吵,我们可以安静地在一起。”
“嗯。”原来是这样。叶尘冰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安静地睡觉。
夜空中没有月亮,黑黑的一片,整个树林里陷入一片宁静的氛围,川寒原和叶尘冰浅浅地呼吸着,各自沉浸在自己规划的梦里。
与他们的宁静形成对比的便是大城里血液的流动。
空执剑而立,剑尖滴着血,一滴一滴组成莫名的旋律,是杀戮前的奏乐,是死亡前的绝唱,他的黑衣在夜中抖动,冷淡地看着地上毫无生气地尸体,收剑离开。川寒原离开前吩咐他将饭馆里谈论过叶尘冰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他向树林走去,他的使命就是追随着川寒原,不管是韩墨,还是川寒原,他就是一个木偶,无血无肉的木偶,只要牵线的一方动,他就必须要动。只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新鲜的血液注入进去了,等到他发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走进树林,在一棵树旁靠着,等待天明。
他刚闭上眼就觉得不对,警惕地睁开眼睛,一看来人,恭敬地低下头,“少主。”
“嗯。”川寒原背对着他。
“人已经全部处理了。”空看着他的背影,黑夜里,红色和黑色往往是分不清的,但对于空来说就是一种颜色,韩墨时是黑色,川寒原时是红色。
“嗯,明天去查一件事,看最近有没有一个身受重伤的人被救,而且昏迷不醒。”川寒原转过身,墨黑的长发随风而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