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冰还在纳闷师傅为什么要走开,支着脑袋想了会,才猛然觉悟自己伤的是背部,她无语地把头埋进枕头里,使劲鄙视自己。其实,看个背也没什么,不会少块肉,毕竟现代的孩子没这么保守。
叶尘冰就趴在床上等某个人来换绷带,说实话,她还真不习惯面对着韩墨,然后校正为师傅,很揪心。
韩墨,她可以随性地相处,而师傅,总是存着敬畏和向往,两种情绪矛盾纠缠,就像偶尔打结的发丝,怎么梳都不顺,最后痛的还是头皮。
不久,叶尘冰就听到由近及远的脚步声,有两个人,脚步都很轻,她猜想一个是师傅,一个是侍女。
“把绷带换下来。”恢复到冷锐的声音,似不曾改变过。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令旁边的侍女禁不住颤抖,她怀疑那天看到的宫主,是不是只是她的一个梦,是流星划过天际时留下的一点光亮,瞬间泯灭,甚至都找不到源头。
侍女走到床边,帮叶尘冰拆开绷带,狰狞的伤口毫不保留地展示在她面前,她还是羡慕的,至少受伤了还有人如此贴心地照顾,而她们这些卑微的侍女,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更别说有人伤心。
帮叶尘冰弄好,侍女立马退下,她永远只有卑微低头的份,一贯的吩咐从他的后背凉进她的后心,“记得药。”
叶尘冰仔细想想,她并没有见过韩墨冷绝的时候,虽然知道他肯定是不简单,但今天一见,与师傅不差分毫,不愧是同一个人。她调整下睡姿,动作又不好过打,等下伤口又裂开,可没那么多血流。
川寒原走过去,在凳子上坐下,此刻,他不敢去看叶尘冰,她疼痛的表情会让他的血液沉静,停滞,让她受的那些罪,虽错不是他一个人,但他还是占了主导,导火索是他点燃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熄灭。
连接着导火索的重磅炸弹还好好地竖立,稳若泰山。
如果它倒了,是否他也会倒,那么,她呢?
叶尘冰看着背对自己的川寒原,不解,浓重的悲伤和孤寂慢慢弥散在他的周围,沉浮飘晃。
他怎么了?他想到什么了吗?
她想告诉他,她不怪他,如果是他,她真的不怪,她愿意承受,愿意为他分担,因为他是第一个说要保护她的人。
侍女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他们之间沉重的沉默,川寒原接过侍女手中的药碗,“尘儿,吃药。”温柔的话里却有一丝清硬。
“师傅,有没有蜜饯?”叶尘冰哭丧着一张脸。
“蜜饯?”川寒原微微上扬的语调,似情人间头碰头的呢喃。
叶尘冰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韩墨为了逼她吃药二亲她的事情,那她的初吻是给了师傅的?“不要蜜饯了,不要蜜饯。”抢过药碗猛几口级喝完。
“怎么喝那么猛?”大拇指的指腹抚上她的嘴角,引起叶尘冰一阵轻颤。
突然,舌尖滑过沾染药汁的唇瓣。“尘儿,是否在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