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雷与禅师忙问:“怎么不对?”
“海大哥,这岛后是否还有其它入岛的港口?”
海风雷说“有是有,不过,那入口隐在一处不为人注意的地方。难道你怀疑秦大王?”
“正是,这一次秦大王如果不肯放弃,选择偷袭,必然会寻找其它入口。所带人员,必然不是很多。大哥,请你叫上几名精壮之士,然后我们一起去后面的港口看一看。”
小玉说:“那个秦大王能有那么聪明吗?”
水清歌说:“秦大王既然能成为海盗之中的翘楚,便不应只是一介莽夫,说不定他粗中有细呢。我们这一次,他不来便罢,如果来,一定要合力擒住他。”
海风雷调集了人马,带着禅师,小玉与水清歌一起,埋伏在后面的港口之处,那个港口甚是隐蔽,又藏在一处暗礁之后,海风雷虽然点齐了人马,却也未曾想他们能找到。
他们埋伏了有一会儿,忽然看到一艘小船,船上仅三五个人的样子,绕过暗礁,一个声如洪钟,面带刀疤的人哈哈大笑:“老子就知道这海风雷肯定有后路。”
然后看了看仅容小般停靠的那一处海岸之上空无一人,哈哈一笑,一下子跳上岸:“走,我们上去,摸海风雷的老巢。”
旁边一个人说:“老大,我们不如回去叫上众人?”
“叫他们做什么?大船一开走,海风雷还不提高警惕?”
“老大说的是,可是如果不叫上他们,咱们怎么占领这个岛啊,就咱们几个人也不行啊?”
“你懂什么,我们几个人,悄悄摸上去。抓住海风雷,逼他说出财宝的下落也就是了。就海风雷这个破岛,要啥没啥,老子对于抚养一群老弱病残可不感兴趣。”
说着,已赤脚跳上岸,人如黑塔一般,水清歌悄声问禅师:“大师,在岸上,你可有把握一对一打赢他。”
禅师说:“就他,没问题。”
水清歌一笑,对海风雷悄声耳语几句。
秦大王带着手下,顺着丛生的礁生,尽力向山上走去,谁知道秦大王走过之处并没有事,跟随在他身后的三五个人,却齐齐哎哟一声跌倒在地。
秦大王看了看他们:“小子们,不是前晚的几个娘们让你们腿软了吧?走个礁石,你们也能摔着!”
“老大,好像有什么东西拌了我们一下。”
“胡说,老子怎么没拌着。”
果然,只见秦大王又走了几步,也丝毫无事,后面几个人嘀咕着:“古怪。莫不是碰到海妖。”
终于走到空旷的沙滩之上,听了听山上空无人声,只有一条蜿蜒的小路,秦大王还想向上走,一个手下拉住他:“大王,小的今晚感觉古怪。咱们不如明早再来。”
秦大王一脚把那人踹倒在地:“咱们是海盗,百邪不侵,你怕个鬼。”
二个正说着,只见入口之处,一女子身着白色纱衣,面罩纱巾,静静而立,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秦大王,久仰了。”
远远看着那女子飘逸如同月中仙子,喜得秦大王狂奔几步,谁知他跑几步,那白影便后退几步,他停住,那白影也停住,秦大王本来见色心喜,不顾其它:“美人,别跑啊。你既然三更半夜,在这儿等我,怎么大王我来了,你倒要跑。”
那白影厉声一喝:“秦大王,你为非作歹的日子今日到头了。”
秦大王哈哈一笑:“到头了?老子还没说什么,你这美人倒会说狠话。”
那白影又似乎微微一笑:“不信,你看看身后。”
看着白影冷森森指着身后,秦大王嘴里狂笑,却也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果然那几个从人,居然悄没声息地不见了。
这时候也有点儿害怕了:“你到底是人是妖?”
白影说:“我当然是人。”
秦大王那张横着刀疤的脸在月光下露出狰狞的面孔:“是人,就别动,过来跟老子比一比。”
白影一笑:“你?还不配与我动手。”
“哈哈哈,你这娘们口出狂言,这天下还没有我秦大王不配交手的人。”
“哼,那也简单,在这海滩之上,百步之内,你若能碰到我的衣角,我便任凭你处置。”
“好。”秦大王说着便欲动手,白影又说:“你若碰不到我衣角,你会怎么样?”
秦大王一想“那我手下三千人众,便都听你差遣。”
“那个好说,最要紧的,你们再不能踏足这海岛方圆十里之地。如何?”
“好。”
话音未落,海大王就向白影袭来,那白影不是别人,正是水清歌,她新近烦扰,静室苦思,偶然翻至海风雷的那些旧书,居然从中悟出一些步伐来,那些步伐飘忽迷离,又形态优雅,倒也没有什么名称,是先古之人留下的,今日她是存心想试一试这套步伐的灵妙之处,果然一试即灵,任海大王如何狂奔,猛跑,竟然硬是碰不到她衣角半点。
霎时就过了百步之数,水清歌一笑:“秦大王,百步之数已过,难道大王还要再比?”
秦大王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来:“你,到底是人是妖。若说我秦大王轻功不及,那是有的。但没理由,总是恰恰那几步让我赶不上。”
水清歌朗声说“乾坤朗朗,何来妖说。我是海大王的义妹向清。秦大王冒然犯岛,大哥愁眉不展,故而特令我前来与大王说项。不知大王可愿听小女儿句?”
秦大王追又追他不上,手下皆不见,一看就是被捉去了,故而只得说:“说来听听。”
水清歌迤逦上前几步,秦大王这才看清楚,她一身素白衣衫,果然只是一个女子,只是轻纱遮面,反添了她十分的风姿,“大王,您纵横海上多日,应该知道我大哥的岛上收留的皆是老弱病残,并没有什么值得您惦记的珍宝。”
秦大王刚要说话,水清歌一挥手“当然,我知道,你感兴趣的是献给菊公子的那一批宝贝。可是,你应该知道那批珍宝早都到了菊公子的手上,我们这小小的穷岛是再也拿不出任何东西来给大王了。不知大王信也不信?”
秦大王迟疑着,本来他的确不相信,那些稀世之珍,海风雷竟然半点儿都没有留,可是看着那些坦然淡定的女人,他忽然觉得,也许是值得信任的,他忽然又哈哈一笑:“没有珍宝,不要紧,只要海风雷把你嫁给我。从今以后,我对海风雷这破岛保证秋毫不犯。”
这话一出口,水清歌倒愣了,他可没想到秦大王来这么一句,沉吟片刻,她沉着脸说“那也恐怕不能令秦大王如愿了。且不说,我的终生之事,没有人能替我作主,我也不受任何挟迫之约。目前我这个颗项上人头,是那菊公子的囊中取物,除非秦大王你能让菊公子改变主意,我们可再协商一二。”
秦大王也知道那菊公子,听水清歌这样一说,倒没了话。
水清歌见他无话,接着说:“秦大王,你威风凛凛,纵横海上。相信也是一个一诺千金之人,不知刚才你所说的,算数还是不算数?”
秦大王此刻势不比人强,只得说:“好,只要你现在放了他们,就依你所言。”
水清歌一笑,轻轻拍手:“禅师,请带他们出来吧。”
送几人上船,水清歌笑言:“秦大王,希望你信守承诺。”
秦大王郁闷地带着人返回船上,那些小头领都围过来:“老大,找没找着其它的港口。”
秦大王不言,在船板上走来走去,小头领们问不出什么,去问那个人从人,那些人看着秦大王的脸色,知道这是他纵横海上的第一次失利,看他那恶魔般的表情,更不敢言语。
过了良久,此刻天色大亮,秦大王看了看海上的方向,只感觉密林之中,依然有刀剑的光影,而隔岸相望,竟然还有村民在自在往来,分明是心有戒备,但胸有成竹,他沉吟好长时间,终于下令,不顾小头领们的疑惑与反对:返航。
海风雷与水清歌看着大船将近午时,才缓缓离港,这一次终于真正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