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出来后,小玉就拉着水清歌钻到了一户空着的民宅里“小姐,我早注意了,这宅子没人”,民宅里此刻一贫如洗,竟然一只米粒全无,还有数只老鼠见有人进来,吱吱叫着,吓了水清歌一跳。屋内到处挂着发黑的白布,肯定是有人丧生,窗棱上的纸残破不堪,在秋风中发出唰啦唰啦的声音,尘灰满地,竟已是有些日子无人居住。环视周围,仍然可见一些劳作的痕迹,可见当初也是一个小康温饱之家,如今却不得不弃家外逃,定是民生不济。
小玉可没想这些,她不是想着水清歌身上的太监装束太扎眼,一进屋,掩上门,从包裹里掏出一套衣服:“小姐,你快换上。现在京里开门的时间有限,我们得趁中午混出去。迟了就出不了城了。”
二人穿着男仆的简单衣衫,临出门前,水清歌又用锅底灰,将面色涂黑,小玉对他一笑:“小姐,这会可没人认出我们来了。”
城门处,家家拖家带口,出城而去,个个面上一片茫然之色,似乎也不知道该往何方走?人人面上有凄惶之色,有人搀扶着老人,有人怀抱着孩儿,京中如今已是十室九空,现在出城的人,已不多。但是,诺从的人群,除了杂乱的脚步走,竟连一点儿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人人面上亦有饥色,似乎也无力气说话一般。
间或有婴儿大哭起来,那个做母亲的,忙将再无奶水的****塞过婴儿嘴里,继续向前茫然而行,婴儿吃不过奶水,饿的咬着母亲的****,那母亲吃痛皱着眉头,却也不忍心将****抽出来。当父亲的没办法,抢过孩子:“孩儿他娘,把孩子给我。”
也有坐着马车的,是那些尚有些资财的商户人家,守卫北城的,正是梁将军的部下,知道这些平民已敲不出油水,竟然不理他们,二人也随平民出了城,兵士们向马车走去,赶车的倒也懂事,立即掏出一两碎银,那兵士犹不放行,用手掂着银子,几名兵士将马车围了起来,那赶马车的又跟车中之人商量,最终又加了一些银子,兵士们才算勉强通过。
水清歌轻蔑地向后望了望这种情景,我虽然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栏,但处此乱世,但当有所作为才是。
只是心内这样想,却没有什么方向,小玉悄声说:“小姐,我们往哪儿走啊?”
水清歌看了看周围的人,都是往走方走的,她拉过一个大嫂:“大嫂,你们这是向什么方向去啊?”
那大嫂看了看他:“唉,现如今,听说只有瑞国地界还算平静,我们打算去那边碰碰运气。”
水清歌忽然愣住了,心里一惊,瑞国,自己与小玉匆忙之间从北城出来,倒没在意竟然这些人都是去瑞国方向的,怪不得,这边人最多,但自己最不想见瑞王爷的面。于是她一拉小玉:“我们向南去吧。南方虽然乱,但听说一向风景如画。”
小玉一皱眉,悄声说:“小姐,你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看水清歌立着眼睛,忙说:“好,听小姐的。大不了多走些路呗。不过,西部是绕不过去,我们只能向东走,绕过几个村落,再向南去。”
“好,想不到,你对这儿还挺熟的。”
“小玉就是这京城周围的人啊,当然知道了。你随我走吧,我知道一些小路。”
二人离开向北的大路,向东向南而行,小路上并无多少人烟,二人行在路人,路两边是农人的田地,已过了收割的季节,零零碎碎的全是玉米茬,水清歌并不懂稼穑之道,小玉倒咦了一声:“收了玉米,就要种上些冬小麦了。怎么没有一个人在栽种?”
水清歌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