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御书房,即是皇帝办公的地方,也是先祖所定的皇帝的寝室,这温泉池就在御书房的后面,引,从京郊引温泉水入此,又时时将滚热的铜柱放于其中,以保池水温热。
一天奔波,劳累,惊吓,水清歌的确需要沐浴,众宫女又不由分说,就把他带到了浴室,四周轻纱飘飞,一开始水清歌还有些担心,但很快便被温水氤氲了双目,舒服地靠在池边。
白季子匆忙闯进御书房:“陛下,瑞王府久攻不下,臣请调凤云飞麾下军队参与作战。”
却发现御书房内空空无人,一个太监看他着急的样子,悄悄指了指后面,然后又低下头去,白季子疑惑向御书房后面的皇帝寝宫而来,今日寝宫却是静悄悄地,他此刻一身戎装,便带剑向内走去,转过回廊,旁边就是温泉殿了,里面静悄悄地,但是凤云飞感觉人正在此处,他推开原本虚掩的房门,殿内水气氤氲,犹如薄雾,白纱围幔,只有从龙头之中轻轻流出的水声,忽然内里传来一个惊慌颤抖的声音:“陛下。”
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他一下子挑开纱幔,只见龙正明与水清歌二人正一个池上,一个池内,两两相对。那水清歌只有一个头露在外面,而仅着内衫的龙正明在她正上方立着,温泉池内奴婢太监们早远远避了出去。水清歌正在沐浴,被进来的龙正明惊醒,看他仅着内衫,双目炯炯看着自己,吓了险些跳起来,却赶紧又沉了下去。
白季子看这情景,心中火起,自己在外面为他拼死打压政敌,而皇帝自己却在这儿想偷自己的老婆。不错,在他心中,水清歌还是他的老婆。
他大叫一声:“陛下。”
龙正明这才回神,却并无尴尬之色:“季子,你怎么闯到这儿来了!”
“陛下,瑞王府居然像早有准备一样,臣久攻不下,急需增援,请陛下下旨。”
龙正明微一愣:“还是从梁将军处调兵吧。”
“梁将军负责北部防卫,十分重要,万不可轻易调兵出来。那就张将军,张将军的南部如今匪患正盛,他正与那个木大王处于胶着状态,风险极大。”
“那你的意思?”
“臣请调凤云飞负责的西部护卫军。”
水清歌泡在池内,想到刚才的情景,心内冷笑:凤云飞刚刚丧父,人家还会听你们调遣。不过,她装作听不到的样子,悄悄向自己衣服放置的池边动了动。
龙正明却微微一笑:“季子,你可能不知道。刚才凤相在宫中与金蛇争斗,已经去世了。而凤云飞也把金蛇斩为数段。”
虽然是期望之中的事,但这事,发生的太不是时候,也太突然,白季子有些愣,看着龙正明那种心愿得偿的微笑,看着温泉池内的情景,白季子对龙正明的失望又多一重。这样重要的时刻,作为皇帝,他的表现简直太过分了。这不是明显将凤云飞向外推吗?
“那陛下怎不立即赴凤府慰问?要知道凤相虽然不幸去世,凤云飞却掌管着军中四分之一的人马。虽然他守的西部高山林立,又全是弱小民族,并不会造成太多威胁。但是,若凤云飞一怒之下,占山为王。陛下西部门户大开,朝庭将何以自处?”
这样一说,龙正明才算着急了一些,忙说:“可是,此刻天色已晚。不如明日。”
“陛下,凤相死在宫中,您却并未出现,又不到凤府吊唁,天色晚又如何,方显您至诚之意。”
龙正明又说:“可是,凤云飞走的时候气势汹汹,连凤欢都一同带走了。朕如果去凤府,岂不,岂不有性命之忧。”
“陛下,害死凤相的是那条金蛇,而今金蛇已死。他也算报了仇,并不是陛下故意为之,从情理上你与他还是表兄弟,他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伤您性命的。更何况,你此次去,不止要表示慰问,还要将锦淑妃降为采女,打入冷宫,方表示您的至诚之意啊。”
龙正明有些犹豫,白季子又说:“臣会同陛下一同前往,定保陛下无忧。如今瑞王府久攻不下,我已令兵士们围而不攻,等待援军。如果凤云飞再反了与瑞王府联合一起,京城就不攻自破了。请陛下速作决断。”
“那好吧。”龙正明无奈地对白季子说,回头还遗憾地看了在远远角落里的水清歌一眼。
龙正明在前,白季子在后,走出去之前,白季子还恶狠狠地用眼角瞟了水清歌一眼,那意思,你居然勾引起皇帝来了。真是不自爱。
等他们出去之后,水清歌长出了一口气,宫女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迅速地溜了进来,给她送上崭新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