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胜早被他的气度所摄,此刻冲口而出:“你真想去?”
“当然,带路吧。”
龙文智却并不急着向上走,而是边走,边看着风景,弄得杨广胜与那老汉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看看月至中天,三人才来到顶峰,就算此刻,那龙文智依然不疾不忙,徐徐回首,看了看下面说:“会当凌绝顶,一揽众山小。此处真是佳处啊。”
那老汉还能听懂一二,而且诗以言志,果然是潜龙之志。正要说话,才发现情形有些不对,却原来有数十个黑衣卫士,已从柴房悄悄救了水清歌与小玉,而那龙文智见此情景,手中折扇一下子对准了老汉:“本王手中折扇,扇骨仍为精钢所制,聪明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
杨广胜有些傻了,再看卫士们又从身后押出一人,正是杨花,龙文智说:“放下武器吧。”
杨广胜气恼不堪,正在这时候,水清歌在卫士的搀扶之下,走到杨广胜面前问他:“大王,前日我所提的王爷正是他。相信你与老伯都已见识过了,就凭这几十人马,他们就可将千人山寨所入无人之境,你们应该相信我所说的了。”
杨广胜垂下头,那老汉点点头:“这位王爷确是龙睛凤额,天人之表。老汉我心服。只要王爷保住这数千人的性命,老汉我可以保证这些人以后任您驱策。”
那龙文智如今广收天下贤才,听了此话,自然欣喜异常,一手扶起老汉,一手扶起那杨广胜:“很好。很好。”
然后看山下已有火光闪动,忽然想起梁将军一事,忙道:“阿木,你速与杨广胜及这位老伯带着诸人退到山里去。给你三天时间将他们安顿好,然后你带着杨广胜与老伯来找我,我们再详谈。”
老汉说“王爷,这是何意?”
龙文智说:“因为本王又调了三千精兵,如今兵已至山下。若要保全山寨之人的性命,你们尽速撤离。”
没用了半个时辰,山上便空无一人。只余龙文智,水清歌、小玉以及众位侍卫。这时候龙文智才上前来抱起水清歌:“你没事吧?”
水清歌摇摇头:“没事。”
小玉却说:“腿都快断了,还差点儿被晒死,饿死,这样也叫没事儿的话,奴婢真不知道什么叫有事儿了。”
这话一出口,一个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几步到了跟前,正是跑得满身是汗的白季子,凭着过人的武功,他居然比所有人都先到达,虽然他也奇怪如此险要之处,怎么居然连个守卫都没有。
一登顶,就听见了小玉的话,急问:“怎么回事?”
小玉一指在龙文智怀中的水清歌,那白季子不管别的,一把抢了过来,不知道是龙文智有意让他还是根本没注意,反正被他一把抢在怀里,他低头仔细打量着水清歌,面上的晒伤与青肿,腿上的血迹与夹板,他大怒:“清歌是谁干的?”
清歌一笑:“他们也是些无知的贫民。不用在意。”
那白季子问不出,直接又问小玉:“小玉,到底是谁?”
小玉本就不满意龙文智的处理方式,如今一见就连匪徒都逃走了,也不管水清歌的交待与眼神,恨恨地说:“就是这个山寨大王杨广胜。”
“他人呢?”
这一次接触到龙文智与水清歌四束寒光,小玉倒真不敢说了:“都逃走了。王爷的侍卫们救了我们出来后,他们发现山下有火光,就都逃走了。”
“天涯海角,我也要追杀到底。”
白季子厉声说着,但遍看整个山寨,他绝对不相信小玉的说辞,但见她言语之时,目光看着水清歌与龙文智,也不便当着众人再问,可是这句天涯海角追杀到底,却是对着龙文智说的。龙文智却不接话,只说:“好啦,既然白相,梁将军定然离此不远,我们取了余粮,回京要紧。”
正说着,那梁将军果然也到了跟前,众人从山寨中取了余粮,白季子抱着水清歌先下了山。
异日欲回京之时,白季子才发现,没有龙文智的身影,他拉住梁将军:“王爷呢?”
梁将军从怀中取出一封奏折:“这是王爷拖本将转给陛下的。”
白季子拿起信展开来看,那梁将军早知他是皇帝心腹,也不敢有异议,只见信中无非是一些对皇帝的忠诚与誉美之词,另外还提到因为皇帝早有允诺,如今完成任务,将远赴封国就任,因陛下病体,就不便再到宫中辞行。。。。
白季子拍地把奏折一折,面色更加冰冷。可是,龙文智连夜远去,追犹不及了。
水清歌见他面色虽然冰冷,但肯定是情绪不佳就问:“发生什么事?”
白季子闪烁着目肖,盯着水清歌的眼睛:“龙文智连夜急赴封国了。”
水清歌有些傻“什么?”
白季子仍然盯着她:“你不知道?”
“我哪里会知道。”水清歌心内一冷,却原来他走了,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龙文智你到底将我放在什么位置。水清歌暗自心伤。
白季子看她神色不像是伪装,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清歌,别想那个龙文智了,你跟我回家吧。”
“回家?”
“是的,回家。”
“我如今是水尚宫,我还有家吗?”
“有的,我有家就是你的家。你母亲现在就在府上,难道你不想过来看看?”
水清歌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何,她很怕见到蓝丝。更何况,还会见到杨柳,一见到杨柳,她就会想起杨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