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行数里,忽然又是兵火连天,从四面的山上冲下无数的人马,这一次人数要远远超过上一次,而且上来之后,就对三人开始了全面的围攻,不讲话,也无道义,所有的人黑巾蒙面,看不出是什么来路。
水清歌窝在白季子身前,人已经清醒过来,然后却被眼前的情景所惊呆了,他不知道自己三人只是悄悄出城,何来如此多的人马拦截,又是为了何事?难道只是单纯的劫匪,还真的只是因为那些粮食吗?这些人一个个都要比刚才遇到强盗功力深厚,而且全部是训练有素之人。白季子面色变得冰冷,静静注视了一会儿,那龙文智护在二人身边,握着折扇的手也已是青筋暴跳了出来,白季子身子一紧,水清歌已明显觉出他的紧张。
这样大批的人马出动,竟不像是只为了对付自己这三个人,倒仿佛是为了一队人马而来的。好在此处山路,就算再多人马,一时也无法全部围攻上来,只是开始了车轮一般的战术。一轮轮一波波的攻势,白季子与龙文智已累得汗都流了下来。而水清歌更是险象环生,见此情景,白季子忽然对龙文智说:“王爷,这些人来路不明。请王爷速带清歌后退。”说完就将水清歌一下子扔到了龙文智的马上,水清歌一急:“不,我们不走。”看着那千军万马,水清歌知道就凭白季子一人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的,一着急,拉住龙文智:“王爷,我们三人同来,定要三人同退。无论如何我不走。”
白季子看着面前不断涌上来的人马,听着水清歌着急的话,心内一阵感动,但面上却依然冰冷,用剑一拍龙文智所骑的马,马在惊吓之下长嘶一声,向来处跑去。
白季子长剑一伸,在狭窄的官道之上,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然而毕竟好虎敌不过群狠,奔出几步,水清歌挣扎着回头看去,已看到他身上有鲜血飞溅而出,但是龙文智并不允许她再回头,一把抱住他,一人一马向来路飞奔而去。
白季子听见后面已没有了马蹄之声,冷笑着看向这群匪徒,不再多言,又腰上又抽出一条软剑,那剑软到极致又硬到极致,而且只要是沾上这把剑的人,马上就会倒下去,没过多久,在他面前已是一堆的尸骸,此刻的他纵马踩在尸骸堆上,仿佛死神一样,那些匪徒见了这种架式,都被骇地不敢上前,尤其此刻的白季子,浑身之上亦是鲜血淋漓,这一场血战,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手臂发抖,然后捏住双剑的双手,却又紧紧提了一下,神色凛然,此刻天色也已蒙蒙发亮,白季子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队马蹄之声,心中焦急地以为又有敌人出现,所幸的是,此刻他听到了一个声音:“少主,我们来了。”
那是白花花那清冷的声音,声音之中听不出关切,然而那急奔而来的飞马,以及她身后带着的诸人远远便出剑的声音,已让白季子心中安慰。他微让开一步,对白花花说:“格杀勿论。”
白花花领着众人便冲了上去,这一群武士个个锦衣短打,都是少年男女,然而那武功都都个个剑走偏锋,专从意想不到的位置出剑,没多久,几个人就杀开一条血路,反倒是本来为数众多的匪徒吓得后退了,只听一声尖啸,就要数匹快马冲了出来,接应着已所剩无几的匪徒向前路撤退。
白花花刚要追上去,白季子说:“先放他们过去。”
这时候,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是消失了许久的水清歌那关切的声音:“你没事儿吧?”
白季子面色还是那样冷冷地点了点头,旁边的白花花怒说:“你看不见相爷混身是血啊。怎么会没事?”
那分明是责怪她与龙文智二人没有与白季子共同进退,尾随白花花等人返回的龙文智却一幅面不红心不跳的神情,依然轻摇着折扇,水清歌低下了羞愧的头,白季子却说:“她不懂武功,是我让她退走的。”
看着白季子维护她,白花花一跺脚,可也不再说什么:“相爷,前路艰险,就让花花与你们一同前往。”
白季子想了想说:“也好。”看了看身后诸人,心中想的是,正好让这些人历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