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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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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节课,全体老师开会,你们安安静静地自习,等到放学就自行离开,别给我捣乱啊!”林淼临走前嘱咐再三,生怕我们弄出什么乱子。

“知道了……”同学们拖着长音,表示林淼可以放心离开,可他还是不放心,愣是探头探脑看了三次才离开。

“任苒,放学之后有空吗?”我探头到任苒身边,被她按着我的脸推了回去:“没空,我要去自习室写作业!”

“反正上课都学会了,作业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我试图劝说她。

任苒回头,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啊?”

“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去算了……”我抿抿嘴,拿起笔开始做题。

时璐转过身把头趴在我的桌子上:“去哪里玩啊,今天是周五,能不能也带我一起去啊!”

“不能,想都别想,你哥我有重要的事情。”我一口回绝了时璐的要求,不想她一脸委屈地捂胸蹙眉,楚楚可怜,仿佛随时就要哭出来。

我和任苒都被她的演技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朱嘉言拍拍她:“你干嘛呢?”

时璐挥挥手把他推开:“你别影响我情绪啊!”

我们忍俊不禁,我捏捏她的脸:“别闹了,这次我真的不能带着你,不过你可以回家等着我,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好吧,可怜的小妖精没人疼,只能夜里阑珊,独守空房,寂寞难耐……”时璐越说越入戏,逐渐搭上了戏腔,我赶紧拦住她:“现在是自习课,你还打算在这里唱一段儿啊。”

“你今晚到底打算干什么去呀?这么神秘。”任苒总算是向我发问了。

“那你答应跟我一起去吗?”我反问道。

“哎呀,你别闹了,如果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我没兴趣……”任苒撩起挡住脸的头发,夹在耳边。

“就是对我来说比较重要,不过对你来说可能真的未必那么重要。”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求任苒跟我一起去。

下课铃一响,我把朱嘉言和左佑拉到一边:“我得拜托你们两个一些事情。”

“什么事儿,你说就是了。”

“麻烦你们两个和时璐一起回家,顺便帮我稳住她,千万不要让她跟着我。”我对二人说。

左佑一口答应:“放心吧,一个小丫头,随随便便就可以牵制住了,不会给你添乱的。不过,你真的已经有主意了?”

我点了点头说:“我在一班,找到了关键的线人,颜茹钰,任苒的初中同学。”

“事关重大,你自求多福。”朱嘉言拍拍我的肩膀,二人坚定地看着我,我反应过来:“你们这,怎么弄得我像荆轲刺秦一去不回的样子。”

“你们两个走不走啊?”时璐和任苒对着二人大喊,二人一边应和着,一边跟我道别。我看着四人离开的背影,拎起书包径直走向一班教室。

“大神,你还挺准时。”颜茹钰笑道。

“那是,求人办事,怎么能不按时到达,我们走吧!”我挑了挑眉。

“有什么话直接在这里说不行吗?”颜茹钰问。

“我说的事情比较复杂,学校一会儿就关门了,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

“嗯,那好吧。去哪听你的?”

我带着她离开教学楼,走到停车场推出自行车,看着一脸茫然的她:“怎么样,上车!”

“可是我不轻哎,你能带的动我吗?”颜茹钰看着我的自行车,满脸的不放心。

“你多重啊?”

“你居然问一个女孩子这么隐私的问题。”

“我……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超过一百斤,我还是带得动的,上车。”我骑上车子,冲她招了招手。

她轻轻坐上我的自行车,我使劲踏了一下脚踏板,发现她果然没有她自己说得那么重,轻轻松松地就带着她骑了起来。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体重有什么误解?”

“女孩子嘛,永远觉得自己要减肥,你懂的。”

“太瘦了也不好,那皮包骨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你眼里什么样才是好看的呢?任苒那样内向型的呢,还是方心恬那样可爱型的。”她胡乱猜测道。

“都还好吧,而且你这种性格直爽的女生,也是很招男生喜欢的一种性格。”

“真的?哈哈哈哈!”颜茹钰坐在我身后哈哈大笑。

我不禁汗颜:“不过你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这种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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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卡百乐冰,可以吗。”我把冷饮放在颜茹钰面前,她用手拄着脸:“时光大神,别藏着掖着了,想问什么就赶紧问吧。”

“你是不是都大概能猜到,我找你的原因是什么?”我笑了笑。

“是跟任苒有关的吧!”颜茹钰举着奶茶杯,轻轻吸了一口:“啊,好凉啊!”

“啊,不好意思啊,要么我们换一杯吧。”

“别,你还是有话快说吧。”颜茹钰缓缓吸了一口,放在嘴里含着,一个劲的倒吸凉气:“我跟你说,你如果不问我的话,别指望我会主动告诉你。”

我一字一顿地问道:“任苒和六班的方心恬,她们两个之间是有过什么过节吗?为什么感觉任苒总是故意躲着方心恬?可是我问过方心恬,她根本就和任苒不熟啊。”

“方心恬不是我们初中的,据我所知任苒跟她也没有任何过节,如果他们两个中间有隔阂,你就没想过是因为其他同时出现在她们两个之间的元素吗?”

“沈密?”我自以为悟出了什么惊天秘密:“我就知道,肯定是这小子在里面从中作梗!”

“你知道个屁呀,我说的是你。”颜茹钰像看待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有点惊讶,愣了一会。

“你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等我讲完你就全明白了!”颜茹钰放下手里的奶茶杯,低下头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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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我们上初二的时候,任苒在此之前,也是一个跟我们一样的,乐观开朗的女孩子。起初她的成绩也很好,但是没有现在这样好而已,而且任苒从小就长得漂亮,为此,她吸引了许多男生的青睐。”

“其中有一个男生,叫乔旭初,他不但外形足够好,成绩足够好,还很有女孩缘,不过却唯独喜欢上了任苒,并且跟她表白。”

“任苒那个时候从来没有尝过恋爱的感觉,自己在心里并不讨厌乔旭初,两个人匆匆忙忙地就在一起了,任苒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滑向了下坡路。”

我问道:“下坡路?发生了什么!”

“任苒在恋爱之后,过于关心和乔旭初之间的事情,而耽搁了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在一次考试的成绩出来之后,被请来了家长。”

“那个时候,任苒的家庭就不和谐,她的父母每天争吵闹离婚,任苒就是因为在家里感受不到一点快乐,才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了乔旭初的身上。”

“经过了这一件事,任苒的父母终于找到理由彻底地闹僵了,还把一切归咎于任苒的头上,任苒的父母没有尽到一点责任,为了离婚不惜让任苒背锅。任苒受到了莫大的委屈,第二天在学校向乔旭初哭诉,乔旭初安慰她,把她抱紧怀里,碰巧那一幕被班主任撞见。”

“啊,这么尴尬啊……”我都替任苒紧张。

“任苒和乔旭初的父母都被叫到了学校,任苒跟了她妈妈,当天也自然只有她妈妈来了学校。乔旭初的父母仗着人多势众,一口咬定是任苒勾引乔旭初,还以乔旭初成绩下滑为由,一再污蔑任苒。”

“任苒的妈妈本就在气头上,也不管不顾地指责自己的女儿,任苒百口莫辩,尽力地解释。可是乔旭初的父母不肯承认,还逼着乔旭初说出确实是任苒勾引他的话,而乔旭初也完全没有立场,只是稍微吼了他几声,他就立马把任苒给出卖了,加入了污蔑任苒的行列。”

“不明情况的老师,无理取闹的两家父母,逼得任苒没有退路,有苦难言,加上乔旭初对自己的背叛,估计让她心如死灰了吧。”

我愤愤不平道:“人渣!”

“二人回到教室以后,许多喜欢过乔旭初的女孩,百般嘲讽任苒,还企图校园欺凌,不过被任苒的几个朋友阻止了。乔旭初在这个时候,还妄想跟任苒重归于好,被任苒地冷漠对待,彻底完蛋了。”

“就在那一个星期之后,班里转来了一个女孩子,她比任苒还好看,比任苒成绩好,最关键的是对乔旭初那个渣男一见钟情,两个人二话没说就在一起了,完全没有顾及任何关于任苒的事情。”

“那个女孩子得知了任苒与乔旭初的事情之后,对任苒恶语相向,百般刁难,她在别人面前装得像个白莲花,可在任苒面前,就变成了食人草!任苒因为不想再跟乔旭初扯上一点关系,就无视他们。谁想到那个盛世白莲,在教室里跟任苒推搡,假摔在地污蔑任苒。”

“虽然有几个人帮任苒,但是其他人都觉得那个白莲花说的才是真的,没人相信任苒。那白莲花一口咬定是因为她跟乔旭初在一起引起了任苒的嫉妒心,怀恨才推她。”

“所有的一切已经彻底把任苒逼疯了,她对准了那个白莲花的脸,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并直截了当地说道,她与乔旭初没有任何关系,让他们两个离自己远点,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

“乔旭初这个渣男,为此怀恨在心,因为任苒说了她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在他心里,就算任苒跟他已经分手,任苒也必须爱他爱得无可救药才行,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让他觉得丢脸,就在外面到处散播关于任苒的谣言。”

我听着这些,心里越想越气:“真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啊!”

“任苒一时间成了外班人攻击的对象,一度得了抑郁症,直到有一天,任苒的朋友终于抓住了乔旭初的把柄,逼他说出真相,乔旭初被迫说出实话,任苒才得以平反,可是任苒的性格已经彻底改变,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任苒一心沉迷于学习,学习成绩逐渐提高,很快回到了原有的位置甚至更优秀,而乔旭初和他新女友终于成绩越来越差,最后连高中都没有考上,这既是他们两个的报应,也算是对任苒的那么一丢丢慰藉了。”

听完了颜茹钰讲的这些故事,我似乎也明白了前因后果。任苒并不是与谁有过节,只是因为她做了我的同桌,而我又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像极了当初的乔旭初。方心恬与我关系密切,让她误以为我和方心恬的关系不一般,她害怕如果与我走的太近被方心恬看到,会发生跟以前一样的事情。她已经被过去的遭遇吓怕了,生怕一不小心又会跌落过去的深渊。

“你都明白了吧,任苒是个好女孩,可是世界对她太不公平,那是她的父母,却让她背黑锅;那是她的初恋,却一再践踏她的感情;那是她的童年,却一直活在黑暗和抑郁之下。”颜茹钰喝光了奶茶杯里最后一口冷饮,意味深长地望着窗外。

“任苒,她从来没有害人的心思,为什么会承担了应该由别人承担的报应,难道这就是人善被人欺吗?”

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不满一般的奶茶杯,任苒的脸浮现在我眼前,那张人畜无害的可爱面容,居然掩藏着这样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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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情。”我跟颜茹钰道谢,她微微一笑着摇头:“如果不是看在你这么锲而不舍的份上,我是绝对不会跟你说的,要是让荏苒知道了我告诉你这些事情,还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翻脸呢?”

“她脾气那么好,不会为这点儿小事小事翻脸吧。”

“哟,你也说她脾气好,可不要让我知道你仗着她脾气好就欺负她啊。”

我抿了抿嘴:“那你就放128个心吧,相比起那个渣男,我还是很有节操的。”

“那就好,我先走一步了,如果还有什么问题再来问我吧。”颜茹钰与我互相点了点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长舒了一口气。

“你背着我偷偷跑出来,就是来这里约会啊!”时璐突然从我身边跳出来。

她的突然出现给我吓了一跳:“哇!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不是让你先回家的吗?”

“我想喝奶茶了,你管我!”时璐瞪着我,我无奈地叹口气:“那两个货呢,是不是他们泄的密!”

“当然不是,是依靠我聪明的小脑瓜猜出来的!”时璐嘿嘿一笑,用手指点一点自己的头。

我满脸不屑地把时璐的头扭到后面,对墙体挡住的人说:“朱半仙,我看见你的AJ了!那么窄的一堵墙,你们觉得能挡住你们两个吗?”

朱嘉言和左佑尴尬地走了出来,我望着这两个不成器的孩子,心里是百感交集。

“我们跟她解释过了,可是她不信,不过我们说的话,你肯定会相信吧。”左佑解释道。

“我想我们之间出现了信任危机。”我点点头。

“你不是吧!”左佑刚要嚷嚷,却突然话锋一转发问:“怎么样,问出什么原因没有啊?”

“放心,这事我都弄清楚了。”我得意洋洋地露出笑脸,时璐一脸懵的问我:“你们又偷偷研究了什么计划?我就知道你们这几个男生总是喜欢偷偷摸摸搞什么好玩的,还不叫我。”

我按住时璐的头:“你要不要总是这么好奇呀?是不是我们一起洗澡,你还要看一眼呐。”

时璐突然捂嘴坏笑:“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那我也不是很介意呀。”

“我去,你是什么品种的老污龟!”我不禁吐槽。

“你都勾起人家的好奇心了,然后还不让我知道,说话说半句遭雷劈呀!”时璐拉着我的胳膊晃来晃去,我把她推开:“我一开始连半句也没有让你知道的打算啊,要不是这两个坑队友……”

时璐委屈道:“你要是恋爱了,我有什么不能知道的,我又不会告诉你爸妈。”

我解释着:“你误会啦!一直不知道任苒和方心恬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奇怪,这个女孩儿就是里面的知情者,就跟她多聊了几句嘛。”

时璐盯着我:“你说说你,抛家弃妹的,就是为了来问这个女孩儿关于她们两个的关系,你那么做是为了谁呀?任苒还是方心恬,莫非你想当渣男。”

“咱能别闹了吗?”我苦笑道:无论任苒还是方心恬,都是我们的朋友,我只不过是不想看到她们之间隔阂那么深,果不其然,还真的是一场误会。”

“好啊你,我身为苒苒的闺蜜,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带我一起玩!”时璐嚷着。

“一个字扣题啊,你果然还是为了玩!”我简明扼要地指出来,时璐撅起嘴:“胡说,我是为了我的好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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