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家主还活着的话,最好的去处便是芒砀山,因此属下便斗胆下令进攻芒砀山。因为属下清楚,若不如此的话,家主是不会主动来找属下的。”李自来解释道:“二来,官府里向来有一些人勾结芒砀山之中的土匪,属下想借此机会摸清楚他们都是哪些人,也好日后运作。”
风云商轻轻点了点头,自古官匪勾结便是常态,不足为奇。不过,若是李自来将这些情报掌握在手中的话,那就大有可为了。
“李叔叔,还请你将此次进攻的重点放在褚期寨周围,最好能够杀死褚期寨的一两位当家。”风云商思索一下说道:“但也不可伤到褚期寨的根基,目前还需要褚期寨在我前面,为我遮风挡雨。”
李自来欣然领命,对付区区一个褚期寨自然不在话下。芒砀山虽然号称是凡间第一匪山,但若是李自来铁了心要平定芒砀山,还是很轻松的,只是会浪费些时间罢了。
芒砀山之所以能长存至今,更多的还是因为这座第一匪山牵扯了太多的利益,这潭水太浑浊了。
“家主是想统一了芒砀山之后,好让朝廷招安吗?”李自来迟疑了一下,问道。风云商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若是家主真的有此打算的话,只怕一个芒砀山还不够。”李自来说道,风云商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何?之前不是有过先例吗?”
“老家主此次掘出的仙卵很是了不得,其中孕育的乃是一位金仙,前途不可限量。”李自来知道风云商困于芒砀山之中,平常的消息还好打探,而一些隐蔽些的消息便无法打探了。
此刻解释道:“传闻那尊金仙拜了一位了不得的存在为师,仙帝亲自下旨,让陛下严惩老家主。”
风云商的心直接沉入了谷底,连仙帝都亲自过问了,即便朝天国的皇帝想要招安他们,只怕也没有这个胆量了。
见风云商的面色有些难看,李自来趁机建议道:“朝廷招安的可能性本就极小,又有平南在其中阻挠,只怕招安之路是走不通的。”
看了一眼风云商,继续说道:“家主,既然招安已然不可能了,何不另起炉灶,寻其他的出路。”
风云商陡然抬起头,呵斥道:“你怎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我等世受国恩,岂可叛国?”
李自来心里清楚,事发突然,风易未能将风家多年的筹谋告之风云商,风云商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今天他只是想给风云商的心里埋下一个种子,也好日后发芽成长。
李自来沉默不言,风云商转开话题,谈及其他,李自来也知趣的没有在谈论刚才的话题。两人谈了很长时间,风云商的兴致一直不是很高,许是因为李自来之前‘大逆不道’的言论。
无话可谈的两人坐了一会,便各自散去,风云商谢绝了李自来提议给自己派遣亲卫充当护卫的提议。
李自来的亲卫被各色人等盯得紧紧的,若是这些亲卫突然失踪也就罢了,可若是让人发现李自来的亲卫出现在了一个土匪头子的身边,能掀起怎样的风波谁都不知道。
风云商带着送信之人出了小镇,走出一段距离后,停下脚步,耐心的开始等待。过了一会,老费头出现,单膝跪在风云商面前说道:“回禀大当家,属下已经确认无人跟踪。”
风云商点了点头,说道:“劳烦费叔将亲卫们都带回去了。”老费头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虽然他也很想知道李自来与风云商之间到底都谈了些什么,但是风云商没有告诉他的打算,他也不会询问。
李自来出了客栈,舍弃了马匹,凭借着他绝世的速度在天黑之前赶回了安阳郡城,与狩猎的队伍一起进了城。
狩猎队伍里都是李自来的亲兵,李自来也不担心这些人会泄露了自己的行踪。
回到了州牧府,李自来命人唤来州牧府上的几个主簿。州牧府上的佣人和官吏都是上任州牧留下来的,只有总管才是李自来的亲信。
原本心灰意冷的李自来也懒得去动上任州牧的人,只是既然知道了风云商就在芒砀山之中,李自来便要清理一番了。
“属下拜见大人。”几个主簿进来后向李自来行礼说道,李自来让他们坐下,而后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管家说道:“去叫人打一盆水来,将地洗洗干净。”
几位主簿不解其意,州牧叫自己等人来只是为了让他们看州牧府的仆人洗地?更何况,从地上的水渍来看,这地应该是刚才才洗过才对,怎么又要洗?
管家应了一声是,便出去叫了两名仆人,一个仆人提着水桶,一个仆人拿着洗地的扫帚。
不等仆人有所动作,李自来又继续说道:“不用全洗,就将刚才那几人站过的位置好好洗洗,脏。”
仆人从水桶中舀出一瓢水,小心翼翼的顺着砖缝到了下去,另一名仆人拿着笤帚仔细的洗刷着。
李自来将一切看在眼里,又说道:“老李,等会将他们做过的椅子也拿出去扔掉,脏。”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几名主簿如何还不知道李自来这是要收拾他们了。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大人,小人知错了,还请大人念在小人是初犯的份上饶小的一命。”
李自来依旧看着两名仆人洗地,根本不理会跪在地上叫唤的几名主簿。几名主簿眼见如此叫唤的更加卖力,李自来皱着眉头问道:“你们犯了什么错?”
几名主簿面面相觑,他们做过的恶事太多了,哪里知道是哪件恶事东窗事发了,若是认下了李自来不知道的罪行,那可出了大事了。
李自来见他们突然没了声音,便指着几人跪下的地方说道:“还有这里也好好洗洗,脏。”
一名主簿眼睛一转,心里有了猜测,连忙说道:“大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该一时被钱迷了心眼,那人给小的银票,小的一分都没敢动全都在这里。”说着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放在地上苦声哀求。
李自来随意的扫了一眼,说道:“还是脏。”其他主簿见状便知道李自来要收拾他们的原因了,只是现在难得是如何才能消除李自来的怒火。
几名主簿不管不顾的将自己怀中的银票放在地上,声称自己一时糊涂,请州牧大人责罚。
李自来看了一眼他们放在地上的银票,内心一阵冷笑,不过几张银票罢了,便让这些人甘愿为人走狗,口中再次冷冷地吐出了一个字,“脏。”
还是那个先拿出银票的主簿,突然一把抓住自己面前的银票,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喉结一动,将银票咽了下去。
之后也顾不得银票划拉嗓子的难受和腹中的翻江倒海,连忙说道:“这些银票污秽了大人的双眼,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李自来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倒是个人才,只是可惜了。李自来说道:“你倒是聪明,只是这银票进了你的肚子里,仍旧在这世间啊。”
那名主簿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趴在地上,冷汗争先恐后的从毛孔里挤了出来。
“拖下去吧。”李自来挥了挥手,仿佛在驱赶苍蝇一般。管家心领神会,叫进来一名甲士,将那几名主簿拖了下去。
“空出来的位置你看着安排吧,不要出了差错。”李自来吩咐道:“明天将安阳郡城里的文武官员都叫来府上,另让鑫铜带上五十甲士,等我的号令。”
管家心知自家老爷要有所动作了,心知颇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