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看法永远无法超越表象,限制是它的立足之地,但真正的内涵是形式所无法涵括的。
就像李毅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在这种事在他身上。
金色的余晖映射在蔚蓝的水面上,李毅独自一个人,躺在柔软丝滑的沙滩椅上,静默地享受着太阳与海平线的接壤。
他对人有一种自发的隔离感,父母从小就因为生意东奔西跑很难顾及他,在奶奶身边长大后,去美国留学。
他从不对此发表意见,别人问起时,只是一笑而过。
从来都是心情平静的李毅,此刻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困惑不解,他看着眼前的景色,心里却若有所失。
“我怎么了?”他皱了皱眉头,心情愈加烦躁。
随着太阳的消匿,李毅的心就像突然打开的潘多拉魔盒,他清澈的眼睛变得浑浊。
“why?”,他的心里反复地问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像是一个没有缘由的玩笑,不经那人的同意就套在了他身上。
李毅感觉自己看到的一切开始变得灰暗,虽然夜幕还未降下,他的心却如临深渊。
眼前世界的意义正在消失,随其而逝去,还有心灵的立足之处。
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也不知道眼前事物究竟有何意义,自己到底图个什么?
他不知道,但是困惑之感愈来愈深,仿佛从天而降的一块巨石压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
李毅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连呼吸都困难万分,他想:难道,我就要死了吗?
垂死之际,李毅恍惚听到声音呼唤他,看见有人在他身边摇曳。
……
当他再次恢复神智,卷入眼帘的是两个人正争吵不休。
再定睛一看,原来是父母。
他们彼此推卸责任,虽然并非声嘶力竭,但是李毅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他想开口劝阻,却发现无话可说。
“别吵了,”他爸往病床瞥了一眼,冷冷地说:“儿子醒了。”
“感觉怎么样?”她抽身向前,眼里满是焦急地问。
白炽灯把病房照的雪亮,李毅的眼神中平静不再,蒙了一层冰冷的雾纱。
他毫无感情地扫视过眼前发生的情节,心里只是难以言说的荒凉。他应付地说:“我没事。”
“医生说,你这是血液滞留,导致的呼吸困难。”他爸就像新闻播报员,讲述着近期发生的国家大事。
“是不是椅子上躺久了?”她温和地问,左手轻抚着李毅的头发。
“是吧。”他顿了一会儿,有些抗拒地说:“妈,我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别摸我的头,这样做不好。”
“嗯,万总晚上请我和你爸吃饭,你好好休息,我们要去坐会。如果你想吃点什么,就点外卖。”说完,他们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