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艳阳高照,池于薇才徐徐清醒。
似乎有人在触碰她的手腕,她条件反射,直接擒住了那只手。
“哎呦喂,顾少,救命啊!”
那人话落,她的手被强行掰开,还顺手打了一下。
池于薇吃疼,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有些绝望。
她想起身,可无奈浑身无力,全身的骨骼如同卸掉又重组……
“躺回去!”
冰冷的命令令她隔应的不得了,甩给了他一个刀眼,这才发现床边还坐着一位穿着清朝棕色长衫的老人。
“你干啥呢?”
老人起身弯腰,“少奶奶,老身是席仁堂的大夫,您身体不适,顾太太让我来给您诊脉,方才多有得罪,望少奶奶见谅。”
池于薇脸色柔和了些,本想扶他起来,却记起自己身处真空。
“大夫您快起来,方才于薇粗鲁,辛苦您了。”
顾敬铭神色怪异,一双眼正大光明的在她脸上肆意打量。
半晌,顾敬铭随手挥了挥,小厮上前递给了大夫一块大洋,与他向外走去,留给了这对“夫妻”之间的私人空间。
池于薇上下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将被子拉过头顶,不想看见他。
长得帅又怎样,结果是个畜牲……
顾敬铭轻笑,神色幽暗,同样的一个人,才一夜而已,似乎换了个人,这又是什么把戏?
他伸手将被子随手一掀,池于薇整个人都不好了,顿时老脸一红,她既然被看光了……
默默的将被子盖上,嘟着嘴斜眼看着他,她以为此时她的眼神和平日一样充满威严,但在顾敬铭眼中,红扑扑的脸,撒娇般的表情,他既然发现这个跟狗皮膏药版的女人既然会这么可爱(??.??)
池于薇冲他翻了个白眼,默默的又钻回了窝里,一阵恶寒,太可怕了,他竟然在诡异的笑……
顾敬铭用手在被子上摇了摇她,软软的……
池于薇直接诈尸般的坐了起来,满脸羞红。
“臭小子你摸哪呢!”
顾敬铭俊脸一黑,将保姆准备好的衣服丢了她床上,把屏风拉了过去。
“穿好衣服,去给我娘请安。”
池于薇心中丫丫着,看着床上躺着的粉色旗袍,突然想问那个老头,他这是把她送到什么年代了?咋还是旗袍呢?
费了好大劲,池于薇才将旗袍套在身上,慢悠悠的下床洗漱。
顾敬铭在外面等的实在是不耐烦了,绕过屏风,然后就看到池于薇坐在镜子前愣愣的对镜发呆。
“你矫情什么呢?梳妆还这么磨叽。”顾敬铭有些不耐烦。
池于薇愣过神来,贝齿咬着下唇,梳理着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看着镜中的自己,模样完全就是她没进部队之前的样子,柔顺的长发垂下,额前圆弧形的刘海为这副面孔增添了几分温柔,左看右看都不像日本间谍……
顾敬铭见她没理他便上前戳了戳她的肩膀。
“磨磨唧唧的,咋还臭美起来了呢,麻溜的,还想让我娘等你吗?”
池于薇拍开了他的手,自顾自的绕过他走向了记忆中的主厅堂。
顾敬铭第一次被一个女人给甩脸色,还是一个自己瞧不起的女人,心理落差可想而知,深吸一口气,提步跟上了她。
主厅堂坐着一位身穿青色大清旗袍的女人,是她记忆中的婆婆郑荟。
记忆中这个婆婆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是个温柔的上海贵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