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大约安顿三日后才决定回程。
白苕一夜未眠,第二日顶着黑眼圈出门,伤员的情况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是换换药。
不过,陈舟从早上到如今,几乎一直都在看她。最终忍不住走到白苕身边。
“阿霄,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
白苕点点头。
陈舟从药箱里拿出一个香囊,外表倒是精致的很,上面雄壮的白鹿栩栩如生,十分好看。
可对于一个一夜未眠的人而言,只觉得这香囊的气味十分提神,香而不俗。
白苕转头,陈舟正在一旁笑着看她。他的笑容一向有感染力,看的白苕也忍不住笑笑。
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笑什么呢?”
白苕整个人又僵了。
倒是陈舟眯了眯眼睛,须臾起身道:
“霍校尉。”
霍去病点点头,明明昨日还脸色有些苍白,今儿个却神采奕奕,意气风发。
白苕刚要作揖,便被霍去病一把拉住,抬头便对上人的如繁星般的双眸。
“听说附近有个镇子很热闹,一起去看看。”
白苕愣愣的看着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拽着到了马前。
“不是,霍校尉,我…”
霍去病看着她,没有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上马。”
霍去病一顿,笑了笑:
“还是抱你上去?”
白苕立马慢慢爬上马背,刚刚坐稳,身后又里面贴上一个人那双黑色衣袖探向前,抓住缰绳,喝了一声。那骏马开始跑起来,白苕听见人在后面说:
“阿苕,听说这集市有不同于长安的热闹,想着这些日子都一直窝在军营,带你去看看。”
白苕没想好应该怎么说,便只能点了点头。
匈奴人的街上还算热闹,不同于中原人,他们本就生性豪放,自然声音也高。而中原人在这里也不算稀奇,毕竟也有不少边境的中原人在此做生意,只是身处异国他乡,自己的国家还被人家所欺,摩擦碰撞中也只好忍气吞声。
民族不同,买的物件也不同,这里卖的最多的摊子便是猎刀了。小而精致的,大而威风的,琳琅满目,多不胜数。
但最吸引白苕的,是一个简陋小摊的一个姑娘。
那姑娘肤色极为白皙,发丝乌黑如瀑,眼眸些许褐色,整张脸既有丝丝异域风情又有汉人的恬静。穿着的竟是汉族女子的衣裙,更奇特的是,她的手居然是一直握着的。刚才有人买东西时,她用着双拳夹着物件递过去的。
白苕忍不住朝她走去,霍去病跟在她的后面。
白苕和霍去病在这姑娘摊前站立,那姑娘眯了眯眼睛,看到他们的装扮后脸上挂上了笑容,却扫了几眼霍去病腰间的剑。
“二位可是中原人?”
她的声音平缓,语气平和,拿捏着恰到好处的亲切。
白苕一点头,也顺着回笑:
“姑娘可是边界子民?所以才来此?”
那姑娘回道:
“我是河间人,随父来此,做些小生意补贴家用。我叫赵兰。”
白苕一点头,霍去病则是微微颔首。
赵兰看了看双手,又笑着看向白苕霍去病:
“二位是看到我的手才吸引过来的吧。我的手是天生的,曾经有一个算命的老伯说,这是我的福分。”
白苕笑着点点头,霍去病则是无喜无怒。
赵兰看白苕霍去病要告辞,倒是又叫住了他们。
“既然有缘,我就送二位把刀吧,二位郎君莫要嫌弃。”
白苕本想推脱,但霍去病早已接过并道了一声多谢。白苕也只能道谢。
那边小匕首十分精致,似乎为是匈奴人设计的,上面的线条描绘出极为威风凛凛的苍狼,也如同其他匕首一般镶着些五颜六色的小宝石。藏在袖子里倒是正好合适。
霍去病在手上转了一圈,递给了白苕。
“实用价值不算高,但胜在看着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