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淮没有回客房休息。
他看着清池里的波纹,几条鱼嬉戏着。
他在这些日子,终于查到,这种毒草了。
在西域那边,并非没有人中过此毒,也并不是没有人中毒后没活下来。
一则,及时找到解药。二则,便是往后余生,不要受重伤。白老爷当年是坠马伤了筋骨,而白苕是为了生这个孩子,元气大伤,连命都要没有了。
白淮攥紧了拳头。
白苕服过药后,已经睡下了。霍去病还在一旁守着。
此次受降,刘彻极为高兴,厚待了浑邪王及其下属,霍去病又再一次收到封赏,一时风头无二。
到了中午,陈掌到了,陪着卫少儿在一旁看霍嬗。霍光和卫青也到了,霍光见到霍去病依旧亲厚非常,连带着对霍嬗也是十分喜爱。
霍去病看着他抱着不舍得交给别人的样子,笑了笑,霍光抬头笑道:
“哥哥,幸亏嬗儿是个男孩,要是生的这般漂亮的姑娘,哥哥将来怕是要忧心了。”
顿了顿,道:
“嫂嫂怎样了?”
霍去病道:
“无大碍,身子有些虚弱。”
前厅热热闹闹的,霍去病难以抽身,白淮便去守着白苕了。
白苕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便看到了白淮。
“阿哥,我的脉象究竟是因何?”
白淮拿着手帕替她擦了擦面颊,听闻手一顿。
“阿哥骗不了我的。”
白苕的眼神一如初的固执。
“是啊,骗不了我的小阿妹。”
今后的脉象,一定会愈来愈凶险,以白苕的能力,怎能看不出。
白淮缓缓道:
“莫要担心,只是一种少见的疑难杂症罢了。阿兄也只是曾经碰到过一例,倒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就是难以根治罢了。再说了,阿苕现在当了娘亲,不可以任性了,要为孩子着想。”
白苕应了一声,点点头,又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白淮摸摸她的头。
“阿苕再睡一会吧。”
说罢看着白苕闭上眼睛,又帮白苕掖了掖被子。
…
陈舟一如既往的整理着药材,突然又受到了赵兰的传唤。
此次刘彻不在,二人也就随意了些。
赵兰轻饮一口茶,道:
“听闻了吗?骠骑将军霍去病的长子在昨夜出世,卫氏的人可是十分欣喜。”
陈舟手一顿,猛然看向赵兰:
“她怎么样?”
赵兰缓缓开口:
“具体未知,但据说这孩子着实是磨人,想必白姑娘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陈舟低下头去,不语。
“你还不悔?那药有什么效果,你我心知肚明。如今大伤了元气,白姑娘怕是…”
陈舟叹了口气。
“我不会让她死的。”
赵兰幽怨的看着他。
“既知如此,何必当初?当年亲自动手的小军官的性命你已经取了,依我看,当年白军医并非有心之过,你又…”
陈舟作揖道:
“臣告退。”
赵兰看着他的背影,招乳娘进来抱起刘弗陵哄着。
赵兰很不明白。
既然心中不忍,为何还要去做。一份发自心胸的喜欢多么不易,若是如同她和刘彻一般,单相思也就罢了。
赵兰第一次见到刘彻,就被吸引力。虽然只是从马车帘子的一眼。
最后,如愿以偿成为他的人,还有了刘弗陵,赵兰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