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将军,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日,公孙将军却仍未到。”
高不识颇为郁闷。原本刚打了一场胜仗自当高兴,可公孙敖迟迟不见人影,此时无法决定是否乘胜追击,连高不识都难免有些无可奈何。
年轻的少将俯视眼下大好河山,银甲泛着冷光,眉目沉沉,说是思量,倒不如是胸有成竹无所顾忌。双眸下有丝丝乌青,头盔被右臂夹在臂弯,明明还是个少年,气势却逼人。
“传令下去,今夜修整,明日行军。”
高不识一愣,作揖道:
“诺!”
营地。
一晃已将近一月,可那边的的军报时而来,就是不见人归。
孩子已经三个多月了,也亏不显怀,要不然白苕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不过白苕近日胃口不大好,孕吐严重起来,有时只是看着饭菜上桌,这边胃里便忍不住的反酸恶心。
导致白苕一天天小脸煞白,看到赵破奴担心不已。
赵破奴试探道:
“白军医今日想吃什么?”
白苕想了想,摇摇头。
赵破奴急道:
“您不为自己想想,可还要为…为将军想想啊。”
话音刚落,两人都沉默了。
白苕看了看他,揉了揉眼角。
“是霍去病告诉你的吧。”
赵破奴深知已经说漏嘴,叹了口气。
“是。将军临行前,嘱托于我,还说,不必让您知道…怕您不自在…”
白苕想到霍去病临行前的嘱托,笑了笑。
“这些日子,有劳赵将军了。”
赵破奴立即半跪道:
“姑娘客气,末将不敢。”
白苕实在没有什么胃口:
“赵将军下去休息吧。我若饿了,会传唤士兵。”
赵破奴点点头,后而退下。
白苕杵着下巴,摸了摸小腹。
“你不要这么不安分啊。”
“闹得娘亲都吃不下东西。”
“爹爹还没回来,不过很快就要回来了。”
霍去病自从那日醉酒后日日都揽着她,突然身边一空,她还有些不习惯。
白苕无可奈何的闭上眼睛。
一月后。
赵破奴得到白苕应允后进入军帐,一向沉稳如他也是满面喜色。
“禀姑娘,前线传来捷报,将军大获全胜,收复祁连山,把匈奴人已经打退了数十里。此战,打的当真是漂亮的很,此时应当与公孙将军已经会和了,在往回赶的路上。”
白苕唇角扬起,眼眸也亮了起来,这时赵破奴才发现这么多日来似乎这位白姑娘第一次这般开心。
七日后,深夜。
白苕睡的正香,突然帐中的蜡被点起。
白苕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那张脸不同于往日的俊朗夺目。眼下乌青很深,胡茬也长出了些。不变的,是那双眸中的欢喜与唇边的笑意。
白苕扑了上去。
被稳稳的抱在怀中,语气却稍有训斥。
“都是有了身子的人,还这般不知轻重。”
白苕全当耳旁风,抱着霍去病的手臂十分紧。
“霍去病。”
耳边低沉声音响起。
“我在。”
“我想你了。”
“孩子也想你了。”
霍去病埋在她的发丝中,叹道:
“阿苕,我也想你。”
后知后觉借着烛光打量人,皱眉道:
“怎么还瘦了一些。而且这都差不多四个月了,怎么还都看不出?”
白苕摸了摸小腹。
“是啊。不过也幸好,要不然就麻烦了。”
顿了顿。
“这些日子累了吧,休息吧。”
霍去病抱着她回了榻上,脱了甲,揽着她。
白苕头一次觉得入眠是怎么容易。
第二日。
白苕依然赖床,霍去病则是起来沐浴更衣一番。于是白苕一睁眼便看到了那个与往常风姿无二的霍去病。
“干嘛起那么早,不累吗?”
霍去病捏了捏她的脸。
“这关心本将军收下了,不过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怎么把自己折腾的脸色这么差?”
白苕叹了口气。
“还不都是肚子里那个,这么小一点就开始害得我整日吐,吃不下什么东西。”
霍去病皱了皱眉,碰了碰白苕的小腹,故作严肃:
“你,给爹爹听好了。再折腾娘亲,等你出来,看爹爹不教训你。”
白苕噗嗤笑了出来:
“是亲爹吗?刚出生就要教训。我可'舍不得。”
霍去病却挑挑眉。
“我是不是亲爹,你还不知道?”
白苕红了脸,拍了他几下,霍去病也不躲,只是看着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