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在外面的三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第二天被捡垃圾的人绑了回去,整个人浮肿了一圈,本来惨不忍睹的脸更加不忍直视。
他们倒是气,但压根没往沈知言身上想,这不过只是一个任君蹂躏的出气筒,没有胆子敢做出这种逾矩的事情。
时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眉尖微挑,手上还捧着从其他房太太里摸过来的瓜子,拢拢身上盖着的薄被,慵懒的目光往院子中间那个气喘吁吁的身影飘去。
嗯,
长得真好看。
喜欢。
时邬为了逃避系统的哀嚎,尽职尽责地换了一个地方继续睡觉,偶尔醒醒,装模作样地走个过场。
但好歹也要对得起人家的重望。
偶尔性良心发现的时邬也会出言提醒一下沈知言某些地方动作的不到位。
她虽然没见过这秘籍,但只要是关乎于使剑,就没有人敢和她叫板专业性。
沈知言听见后面女子不绝于耳的嗑瓜子声,嘴角微微一抽,但还是乖乖跟着她的话做。
剑光挥舞间,一双微凉的手覆上腕间,背后贴上一抹温软,女子独有的香气萦绕全身,沈知言吓了一跳,立马往前面连蹦带跳窜了好远,才惊魂未定地回头看时邬,
小脸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羞的,一片通红。
时邬淡定地把捞空的手一缩,浑不在意地说。
“干什么?教你练功,这么激动呀~”
沈知言低下头,目光游离。
“男女授受不亲。”
时邬乐了,眯着眼睛,笑嘻嘻地招手,示意沈知言过来。
“个小毛孩还在乎这些?我都不介意,快点。”
沈知言慢腾腾地走过去,转身,背对着时邬,也不知道是刚才他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自己的感觉出了问题,时邬确实没有再贴多近,只是握着他的手腕,微微侧脸,能看见她认真的眸光。
“手腕用力,怎么,没吃东西?软绵绵的。”
时邬摇头晃脑,嘚瑟,
“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但你也要控制一下自己。”
“我可不想回回都英雄救美,还是要有一点点自保能力的呀。”
沈知言抿唇,把心思从身后的人身上收回来。
沈知言他妈有病,不是骂人。
是真有病。
每天都卧床不起,咳嗽连天。
时邬为了保持一个大佬的神秘性,总是在任何人闯进这间小破屋子之前快速消失。
所以来这里三个月了,除了沈知言,没有一个人知道时邬的存在。
自从有了时邬的教导,一般的下人丫鬟都不敢再行当初狗胆包天的事情,虽说刚开始立威过程曲折,但在一同翻厨房的过程中时邬自诩与沈知言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并且树立了高度的精神榜样。
在时邬的敦敦教诲之下,沈知言已经掌握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实在不行先跑为上,秋后算账的技能。
麻袋在手,天下我有。
但由于熟练度不够高,时刻需要时邬的关注和培训。
时邬倒是想找一些练手对象,但突兀地锤一个陌生人,容易让对方对沈知言的脑部结构构造产生一系列可以但没必要的误会。
不利于反派个人形象的塑造。
为了培养沈知言独立的性格,顺便实现自己的宏伟目标,时邬毅然决然抛弃了软萌可爱脸红红的小甜心,按照她之前的目标规划英勇前进。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怀揣着高度仪式感的时邬,对着正在熟读并背诵全文的沈知言送上了最后的晚餐,她从厨房偷摸过来的大鸡腿和桂花糕。
在多次踩点中,时邬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如何灵巧而不被发现的技能,让她在未来的流浪生活中多了一丢丢保命的技巧。
当然这些低调内敛的时邬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沈知言也只觉得时邬的笑容怪怪的,但平时她也是这么一脸猥琐相,所以尽管心里不宁,也只是抿抿唇,没说话。
“哎,沈知言。”
时邬看着这个和她朝夕相处三个月零三天的小屁孩,内心十分感慨,为了防止这个小傻子重蹈覆辙,特地临走前嘱咐两句。
“跟你说哦,以后你会继承镇国公府的,不要再让人欺负了呀。”
“还有,七公主曲如意,你可千万别闲着没没事去逗弄她,懂吗?”
沈知言写字的动作一顿,面色难看地看向时邬,习惯性地咬住下唇,稳了稳心神,低低地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我要走了呀,你看不出来吗?”
时邬顺手揉了揉沈知言脑袋,漫不经心地说。
“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够长了,放心吧,走不了多久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好看的男人,我就会回来的。”
“不过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是目前为止我遇到的最好看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在你身边呆这么久,乖啊。”
沈知言一直低着头,听时邬叽叽喳喳,片刻后,才失神地抬起脑袋,眼角通红,眸子里盛满期望和悲哀。
“能不走吗?”
时邬一顿,随即把手指抵在唇前,冲他歪头,眉眼弯弯地笑着。
“不行哦~”
“宝宝要听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