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贫民窟旧宅内,一位脸上直冒虚汗,疼痛不已。但面容清秀的中年女子正在生产,身边只有一名杂婆。
妇人痛呼不已,随即杂婆满脸紧张,眉头猛然一皱,朝着屋外大喊:“不好了,产妇难产,看样子只能保一个啊。保大还是保小?”
门外一中年男子满面愁容,急得来回走。听了里屋的话后,微微一惊,沉思起来。
屋里的呼声一次比一次小,许是产妇要没力气了,她拼着最后一口气缓缓说道:“阿鹤,还是保……孩子吧,别管我了。”
阿鹤满脸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随了产妇的话。产妇不时的喊着,眼见太阳要落了下去。
屋里的产妇最后喊了一声。随后,剩下的便只有孩子的哭声。
阿鹤快步走入屋内,面部褪去了原先的表情,满脸阴险的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冲着刚要去抱孩子杂婆刺去。
那名杂婆满脸不可思议,阿鹤嫌恶的拔出了匕首,脸上溅满了鲜血,随即抱起孩子,又回头望了望产妇,轻功离开。
今后的几日里,阿鹤在一个淡淡无奇的小山沟里安了家,花了三两银子娶了当地一个贤惠的寡妇。
给那名孩子取了名,叫沈渝蒽。按阿鹤的意思说他是遵照那名产妇,他也不懂这名字的意义。
随后的十年里,他们一直过的相安无事,那名寡妇给阿鹤生了双胞胎,一男一女。
但在第十一年的时候发生了一次小规模战乱。他们住的房屋损坏了,所以不得不到别处安家。
但是在路上,沈渝蒽看着边上的灾民,心里起了涟漪。在她借口如厕时,偷偷去看了那些灾民。她本来想着给一点食物就走。
却不曾想她刚要转身时,身后多了两名面貌凶恶的壮汉,他们的脸上满是刀疤。
俩人看着面容清秀的沈渝蒽,不禁咧嘴奸笑了起来:“这小丫头看着不错啊,买到青楼,肯定能赚一笔!”
说着,便要架起沈渝蒽。可她哪里是吃素的。睁大了双眼,不顾身型,撞开了两人,奋力的跑起来。
沈渝蒽跑了很久,最后实在不行了。见两人没追上来,才松了一口气。
她四处看了看,走了许久。她十分懊恼的拍打着脑袋,她迷路了。她漫无目的的走在寸草不生的小路上。她知道,她可能真的找不到鹤叔了。
走着走着,两抹巨大的阴影照在她的身上,沈渝蒽微微一抬头,定睛一瞧,还来不及思索,拔起腿就跑。
她疑惑的很,他们俩人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你这死丫头,别跑了,你在找小面就是悬崖了。还是乖乖跟我们回青楼吧!”其中一个个子十分高大的壮汉凶狠的说道。
沈渝蒽撇撇嘴,她此时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回过头来,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但细看就可发现,她全身都在抖:“你们这两个混混,你们要是再过来,我……我就跳下这悬崖。”
沈渝蒽对着那两名气喘吁吁的壮汉不屈的说道。
但壮汉怎可会信,捧腹大笑起来,向前走了几步。丝毫不觉得眼前的小丫头会不怕死。
“呵呵呵,本大爷倒要瞧瞧,你会不会跳。识相的就赶紧跟大爷我回去!”
壮汉步步紧逼。
沈渝蒽一个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边上的小石子纷纷掉了下去,直叫人心惶惶。
她回头望了望陡峭的悬崖,又瞧了瞧那两名壮汉。终究不希望自己小小年纪就落入青楼,她纵身跳下了悬崖。
两名壮汉满脸不可置信,但也无可奈何,为首的冷哼了一声:“哼,算她有胆量,我们走。”
而跳下悬崖的沈渝蒽本也没抱着希望能活下去,但偏偏悬崖的最下面是一条小路。因为战乱,路上到处都是树枝、稻草以及没人要的杂七杂八的东西。
当沈渝蒽睁开眼时,路上杂乱的很。自己责是在几捆为烧完的稻草上,她想动一动身子,伤口便撕开了,浑身酸痛:“呜...”
想开口求救,嗓子却发不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沈渝蒽很是无助,动弹不得,就这样趴了几个时辰,一直趴到了晚上。耳边偶尔传来叛军烧杀抢掠的声音,而沈渝蒽抵挡不住痛意,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渝蒽缓缓醒来,脑子一片混乱。远处传来清晰的马蹄声,马蹄的声音逐渐在她耳边放大。
沈渝蒽微微眯眼,脑子迷迷糊糊的。
手抓着稻草,拼命的摇摆,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她现在只想引起那车上那户人家的注意,哪怕只有一成希望。
车上的那户人家,好像注意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