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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杜老的信物

时间的节奏永远都是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那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也改变不了他的节奏,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六十秒。

这半年时间,龙战天天被杜老赶鸭子上架一样,除了练武就是教他学习医术,华夏几千年历史,武道,医道,博大精深!在杜老的‘逼迫’下,龙战不管是武功还是医术都日益增进,就连身材都硬朗了不少,原本俊俏的脸庞看上去更加阳光帅气,嘴巴上长出一层黑色的绒毛胡须,黑色的长发随意束在身后,眼眸像星辰般明亮,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材看上去英俊潇洒,气势非凡。

杜老心里知道,自己这个心爱的徒弟迟早会离开这茫茫长白山,年轻人就应该出去闯荡天下,不可能一辈子留在这人迹罕见的大山中平平凡凡,碌碌无为地过完一生,好男儿志在四方。

作为师父,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能教的都教给龙战,武道,学无止境,医道,求无止境,精益求精。

在杜老意识里,行走江湖,武能保身,医能救人,龙战天天都被杜老练的像死狗一样,每天练完武就是学习针灸之术,识百草之用。

这半年来龙战虽然辛苦,但是从来没有觉得累,相反,龙战真心地感谢师父的教诲,自从半年前龙战从小孤峰回来就和杜老说了自己当天的遭遇,自己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想法。

杜老第二天就给龙战制定了魔鬼般的训练,这半年来师徒俩吃住都在一起,杜老的屋子里一副和人体一样大的针灸图谱挂在屋壁上,旁边一个杜老精心制作的腊体人偶和正常人一样大小,这是杜老用木头削成的人形木偶,然后再用松腊浇灌制作成人形,可谓是用心良苦。

“人中,风府,风池,天柱,哑门,后顶,关元,气海······”

杜老报出一个穴位,龙战就立马一根银针插入这个穴位,如此反复,来不得丝毫水分,如果出了点点差池,杜老有要求重新开始,好在龙战天生聪明,悟性极高,又勤奋好学,半年的强加训练,杜老非常满意。

杜老停了下来,抚了下花白的胡须,笑道:“华夏医术博大精深,针灸之术只不过其中之一,人之脏腑经络血气肌肉,日有不慎,外邪干之则病,以针灸为本,通其经血,使速去邪,邪去而正自复,正复而病自愈。而且很多怪病,药物通理不得,而针灸却能见奇效······”

杜老一边解释一边耐心地解答龙战提出的疑问。

“战儿啊,自古以来,文者治国,武者兴邦,医者治人,为师这么多年来一直教育你,男儿当有所为,有所不为,庸者才碌碌无为,当不能算作好儿郎。为师那个年代,军阀混战,割地刮民,外邦侵略,民不聊生,空有一腔报国之志,却无一个真正能给华夏光明的力量,满腔怒血,空留遗憾,为师当年也抗争过,可是最后却······我当年的兄弟死的死,残的残,最后一大股兄弟远去异国他乡,为师不想埋骨他乡,最后也选了这人迹罕至的长白山打算终老一生。唉······!”

杜老满脸的回忆,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那个遗憾却又怀念的年代,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嘴角却有是一声苦笑。

龙战从来没有听起师父和他说起当年的事,十多年来龙战一直对杜老的身份好奇,也问过,但是每次都被师父搪塞过去,而且脸色也不好,龙战就一直都没有再问起,没想到今天师父却主动和自己说起往事,今儿是怎么啦?

“师父那你有家室吗?他们现在还在吗?”龙战试探着问道,师父在他心里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相貌虽说老了,但是不难看出年轻时绝对是个英俊帅气的男人,武功,医道,学识和谈吐都是这么出色,做人坦坦荡荡,人不风流枉少年也是师父告诉他的,师父年轻时就没有自己喜欢的女人吗?或者喜欢他的女人,如果有家室的话,那他的家人呢?

杜老听龙战这样问道,眼神闪过一丝神采,说道:“这也是为师为什么和你说起往事,当年我也有个心爱的女人,她是我师父的独女,但是年代混乱又到处漂泊,后来为师所在的组织打散了之后就和她分开啦!而且当时她还怀了我的骨肉,我当时到处找她,可是都没有消息,有人说她不在人世了,也有人说她随着我当时所在的势力远去异国他乡了,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想我的孙子都比你大很多啊,可能曾孙都有了。可是她还真的活着吗?”

杜老脸色又是怀念又是痛苦,当年那段刻骨铭心的痛一直是他心里的硬伤,一直不愿意提起和想起,也不敢真的去面对现实,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在的话,心里唯一的牵挂和希翼都不存在了······

“师父,你放心,如果师娘她还活在这个世上的话,我就是把底翻过来也要帮师父找到师娘和你的家人。”

龙战坚定地说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帮助师父的事情,师父教育了自己十多年,虽是师徒却胜似亲人,如果师父唯一的心愿都不能替他完成,枉为人徒。

“战儿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这也是为师唯一的念想,如果你能找到她的话自然是好,找不到也不能强求,也不知道她究竟还是不是活着,就是当年没有死,现在还在不在世上也难说,师父也是一把年纪啦,要不是当年我师父收留我教我武功传我衣钵,传我一套健体养寿的气功,也许我早就是一堆骸骨了吧。”

杜老一直怀念自己的师父,也可以说是他的岳父,虽说当时世局混乱,但是师父待自己如亲子,还把他的女儿许配给自己,自己的的爹也死在当时的战乱中,是师父把自己收留,传授他的一切,可惜师父当年也死在围剿之中,杜老空留遗憾,这也是他不愿意提起当年往事的原因。

“师父,你莫要大过悲伤,相信师娘吉人天相,没准师父你现在儿孙满堂呢。”龙战安慰着说道。

杜老一听,露出一个希翼的微笑,脸色也好看多了,也许真的如此也说不定吧!生活啊,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本来好好的一对璧人,现实却是那么的任性。

“战儿,这是为师带了几十年的扳指了,也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你如果真的找到你师娘啦,她看到这个扳指就会相信我还活着,她的名字叫‘月心’,小名叫心儿,等下为师把她年轻时的画像拿给你,还有关于她的一些东西,也不知道她现在变什么样啦?是不是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杜老意味深长地说着。取下手上这个墨绿的扳指给了龙战,扳指也就两厘米宽,古色的墨绿没有一丝杂纹,扳指中间一个金色“洪”字被一条雕刻出来的墨绿华夏图腾‘龙’缠绕着,栩栩如生。

龙战双手郑重地接了过来,入手沉甸甸的,龙战虽然不识玉器的好坏,但是拿在手里的感觉都不一样,这应该是件很值钱的玉扳指。要是龙战知道当年这个玉扳指的能量的话,就不会这么想了,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接过来啦,这个小小的玉扳指不知道当年被多少人惦记着,价值不在玉扳指本身的价值,而是它所代表的能量!

杜老就这么轻易地交给了龙战,他心里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那股力量还在的话,这个扳指代表着什么······龙战是杜老唯一的传人,这也是为什么杜老十多年来悉心教导龙战习武,做人的原因,也许他心里就是这个意思吧?

这个玉扳指日后会给龙战带来什么呢?是灾难还是?

龙战并不知道这个小小的扳指代表着什么,只是非常坚定了心里的想法,无论如何都要帮师父找到那个从未谋面的师娘,只要她还活着这个世上,龙战也非常的希望她还活着,师父这一辈子才不会带着遗憾离开这个热爱的故土,不然师父当年也许也去了异国他乡吧。

师徒俩就这么坐下来聊着,杜老也好像回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热血长流的岁月,龙战也听的入神,说到紧张激动处时,龙战的拳头情不自禁的握紧起来,似乎他也跟着杜老回到了那段岁月。

直到春天的太阳日落西山,师徒俩还沉淀在段逝去的岁月里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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