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该起床了。”竹题抱着衣服站在林沐染床边,一脸忧愁。
林沐染迷迷糊糊地翻身:“让我再睡一会……”
竹题结结巴巴地道:“小姐,刚才……老夫人让人传话,说是……让小姐去请早安……”
“嗯,嗯?嗯!”林沐染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扶额,“让我去请早安?”
虽然小说里都有请安情节的,但记忆力林沐染就五岁前跟罗氏去过几回,罗氏走后,作为“傻子”的原主就没被要求请早安的。
一时间林沐染有点懵:“既然都开口说了,那就洗洗请安去吧。”这府就这么大,她也藏不住,大不了硬碰硬,看看这一家子整什么花招。
竹题帮着给林沐染穿好漂亮亮的一袭青衣,虽说房子没多好,秦氏给的衣服倒不少,却都是些花里胡哨上不得台面的衣服。
林沐染轻描淡写地挑了一件大且能看的换上,再要多悠哉有多悠哉地洗漱着,再慢吞吞吃个早餐,吃到另一边的长福院快崩了,就差让人把她抬来。
稀奇,整个府上的贵人全到了,就连极少来请安的林子琅都安稳地坐着喝茶。
林沐染出现,自然地盯着一屋子的目光,进去行了个标准的屈膝礼:“给祖父祖母请安。”鬼知道她为了这一个屈膝礼蹲了多久。
全场安静地看着林沐染行礼,再站起来,朝笑吟吟的言氏点点头,直接无视了秦氏,乖巧地坐在没人占的椅子上,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尔雅。
林安浅淡淡的剜她一眼,看向面上无事,手却将帕子拧紧的秦氏刚要开口,秦氏却先一步拍拍她的手,意识她别说。
林安浅很听话地将嘴边的话咽回去,乖巧喝茶。
“看来,染儿这病是好了。”老尊爷和蔼可亲地对林沐染笑着,打破了僵持的局面。
老太太哼了一声转头:“是啊,懂得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了。”
“孙女不孝,往日因为我的脑疾,没来给祖母请安,日后孙女都给您补上。”林沐染板正地说道。
谁不知道老夫人耳根子软,只要好话放一放,她大不会刁难的。
老太太朝身后的丫头挥手让她上茶:“沐染病好了,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这女孩子得娇养,琴棋书画没学过,得提上日程找人传授,二姑娘和梦瑶也一块学吧。”
林安浅笑着站起来行礼,林梦瑶也站起来道:“是,多谢祖母。”
老太太是偏心的,林安浅虽是乖乖巧巧的,却不得喜,但林梦瑶可得老太太欢心,林梦瑶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
老太太笑呵呵地招呼林梦瑶过去,林梦瑶很听话地走过去坐在老太太旁边:“哎,我们梦瑶今年也及笺了,寻思着该给你找个好人家了,跟嬷嬷学礼时,可得上心。”
林梦瑶揽住老太太的手臂撒桥:“不嘛不嘛!我还要给祖母你守老呢,才不嫁!”
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拢了,抬手滑了她的鼻子:“净瞎说,我怎么能让你守老?”
这一幅温馨的景象和周围死气沉沉的气氛格格不入。
老尊公再次开口:“沐染可认得字?”
“认识一些,大哥教过。”林沐染抬起默默喝茶的脑袋,想了想,虽然她没学过繁笔教过原字,但还是看得懂的,加上林子琅也主一些,勉勉强强OK吧。
老尊公看向林子琅,刚要开口说什么,被林子琅抢先:“三妹妹虽患脑疾,记东西却快,若是妹妹不介意,妹妹就继续让我教也可。”
“不必,怎么能麻烦大哥?”林沐染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林子琅道。
林子琅当作没看见,勾弧:“我平日里也都在看书,趁着清闲,不怕麻烦。”
老尊公没有察觉林沐染的不愿意,很高兴地说:“那沐染就先跟子琅学学,学堂教的东西复杂些,等根本的学扎实了,再去学堂吧。”
“嗯……好吧。”林沐染淡淡地瞟了林子琅一眼,我到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氏挂着笑容跟言氏寒暄,接老太太的话,还动不动撇上一眼林沐染,昨晚的事被抓了把柄,怎么也得忌讳些。
林沐染低着头乖乖坐在一旁端着茶杯小口抿茶,跟老尊公和气地说话。
秦氏的目光实在惹得她不好受了,抬头对上秦氏的目光。
脑子跟不上脖子,秦氏马上扭头接了老太太一句话,显得心虚得不要不要。
“沐染屋里可有什么缺的,母亲给你补上?”秦氏尴尬地笑着问道。
林沐染啜口茶,头也不抬地说:“银子。”
“姑娘家不好拿着银子……若是缺什么,跟母亲说,遣人送去?”
林沐染撇嘴:“嗯……那几支银簪子再来几根毒……”
“这么一想,母亲也撵不着沐染如意的,若是愿意,便自己去挑些可好?”秦氏及时打断她的话,并附议表态。
林沐染邪魅一笑:“好啊。”
林沐染没有太大动静,别人也没听出个究竟,一个早会安安静静就过去了。
秦氏跟脚底抹油一样带着林安浅回院去了。
林沐染也没有再上去多坑银子,因为从老太太房里一出来,林子琅就黏上她了。
“三妹妹,择日不如撞日,下午便来我院里学字如何?”
“不要,我要补觉,今天起太早了。”林沐染脸不红心不跳地边走边做伸展运动,这话是真的,要不是今天被拉来请安,不然她可以省一顿早餐。
林子琅总是习惯带本书,笑的时候轻轻用书掩着,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林沐染却欣赏不来。
林子琅的院子离林沐染的院子不是很远,林子琅一路跟着她到了微熙院门口,才用书敲了林沐染一下脑袋:“会等你的。”
林沐染一脸懵逼抱头,看他走远的身影,眉毛都快栓一起了,好歹是个暖男型号的小哥哥吧,但这股猥琐劲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