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染啊,不是母亲说你,再怎么生气,也得有闺阁姑娘的样子,看看,把人家打成这样了。”秦氏自然把这句话放在观儿欺辱她的行为上,要不是之前这是个傻子,留着没威胁,不然她才不会让一个正经的嫡女活到现在。
“我是林府嫡出的三小姐,对吧?”林沐染突然回头,露出冷冰冰的情,“姨,娘!”她特地把姨娘两字咬的很重。
秦氏第一次见到林沐染柔弱的脸庞上露出这样的表情,竟吓怔住没接上话。
林沐染也不等她回话,接着说:“姨娘还真会管教下人,堂堂下人竟能骂当朝宰相是狗?”
观儿本想着等秦氏给她出气,听到这一句顿时懵逼,脚软跪在地上:“夫人明鉴,奴婢从未骂过。”
“我记得你刚才……骂我是狗东西对吧?我是父亲和我娘生的,如果我是狗,那林相是什么?”林沐染蹲在观儿前面,撑着下巴看着观儿发抖。
秦氏着实懵了,什么话都没答上,林安浅把一切看在眼里,眸子里也有藏不住的惊讶,缓缓接话:“母亲管下人管的是礼仪而不是她的本质,这并不是母亲的错。”
说完,林安浅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再快速收回来。
“哦?辱骂当朝宰相,还要跟嫡小姐动手,这就是姨娘教的好礼仪?”林沐染勾了勾嘴角,紧紧盯着地上的观儿。
“拉下去割了舌头赶出府。”秦氏回神,还是笑着,只是笑得阴冷冷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林沐染。
“不,不!夫人饶命……”观儿哭嚎着挣出上来架着她的侍卫,上去一把扑在站起伸懒腰的林沐染脚下,“小姐,小姐你行行好,求求夫人……别让我……”
林沐染抬脚向后撤一步:“你刚才骂我的时候怎么就不是这个态度呢?”还帮你求佛,呵tui,拜拜了您咧。
“快啊,别愣着。”林沐染对她身后的侍卫催到,侍卫相视一眼,上去粗鲁地把观儿拖走了。
秦氏的戏份得足,她看到这一幕,缓缓站起来,做出很惊讶的神情:“沐染,你难道不傻了?”
林沐染转头想了想,回答:“是啊,我怎么会傻呢?”本想着装傻子好办事,但是我又不是演员,放过我可怜的演技吧!
秦氏默默地传给林安浅一个眼神,林安浅抬头轻轻一笑,随即抹去笑意,眼底的阴狠却被林沐染看在眼里了。
秦氏的眼泪说来就来,拿帕子抹眼角:“真是老天有眼,让我们沐染不傻了,今后啊,姨娘必定加倍的好好对你。”
林沐染听得一身鸡皮疙瘩,她夸张地搓了搓肩膀:“你只要管吃管住就行。”你想对我好到今晚把我毒死在床上?
“之前姨娘看那奴婢表面是乖巧的,才想着让她过去好好伺候你,没想到那下贱坯子心眼这么坏,让沐染你受委屈了。”秦氏越哭越来劲,林安浅走过去揽住她,悄声安慰。
林沐染点头:“是啊是啊。”也不看看哪出来的奴婢。
“眼下妹妹那没有奴婢用了,正巧,我手下有个乖巧又用得趁手的,”林安浅笑吟吟地,看向站在一旁她的贴身侍女,“春霜。”
春霜秒get她的眼神,走过来朝林沐染行礼:“三小姐好。”
林沐染拨浪鼓式摇头:“别别别,这么好的丫鬟二姐姐自个留着用吧,我到时候随便挑个顺眼的就好,姨娘你会同意的吧?”
秦氏不那么容易罢休:“还是让春霜过去吧,这丫头都是我们看在眼里的,让她伺候你,我才能放心。”
林沐染撇撇嘴,对春霜勾勾手指头:“走吧,让她来就让她来,但说好,我可以自己挑一个丫头。”
“诶,好好,母亲这有上好的一株人参,昨儿伤了身子骨,得好好补补,浅儿,带春霜去拿。”秦氏笑眯眯地招呼林安浅。
林安浅应着,带春霜去后屋拿了人参,还顺手给她一包药粉,在她耳边吩咐几句。
春霜点头,就端着人参出去,把药粉藏在怀里。
林沐染等春霜一靠近,就嗅出了味道,她装作不知道地大摇大摆向外走:她可是在医门学了十年的人,就这点毒粉想害她,上天吧?
自从她出生,她爸爸就干着不为人知的特工工作,直到六岁那年,敌人挖出了他们的地址,抓住了在熟睡的林沐染,用她威胁了林爸,林爸为了救她,自枪身亡,而且在她面前。
从此林沐染留下心理阴影。
后来要不是林爸的队友赶到求下林沐染,林沐染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林沐染的奶奶收到了林爸的死讯和哭了一晚上哭到再也哭不出眼泪的林沐染,心脏病发作,苦苦相逼林爷爷收留林沐染。
林爷爷也是很心疼的,心一软重新把她录入家谱。
进了门派,她被迫习医,特别是针炙,学得那叫一个杠杠的。
门派还有一学,就是用嗅觉辨草药,林爷爷为了让她学好这门,睡觉的枕头下都放着草药,因此她对气味特别敏感。
林沐染一路走得很慢,春霜也很恭敬地跟在后面。
毒粉的味道让她整个人不太舒服,只好加快脚步,变成了疾走的状态,春霜虽然手里端了个东西,但脚速不是一般快,怎么走都不离林沐染有两米。
“嗯……我那屋子脏的可以养老鼠了,要不你叫几个去帮我打扫打扫?顺便再挑一个丫鬟作伴。”林沐染叹口气,对春霜说着。
“是。”春霜毕恭毕敬地行礼应下,转头走了。
林沐染为了打发走她高兴了那么一会会儿,没一会,一群人就不动声色地跟在了林沐染后头,跟个黑社会走场似的。
林沐染具有压力地在前头领队,皱嘴角想着:这人都是准备的妥妥的啊?是恨不得上厕所都有人盯着我?
好在春霜喊的那群丫头干活还是利索的,三下两下就把林沐染不大的院子打扫干净了,再一个两个端着糕点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