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林府女眷出席太多,遭人议论,你看……”林灼言也是个孝子,跟老尊公说话客客气气的。
“浅丫头不去就成,林府的正房嫡女可落不了。”老尊公让人搬了梯子来,直接就让林沐染上马车了。
林沐染表面平静,内心高兴得不行,这有人撑腰的感觉杠杠的。
林安浅一脸委屈地坐在马车里听外面的动静,玉手捏得关节泛白。
林沐染的身体可是她和母亲联手喂出来的,本应该药效会更强,但她没想到林沐染体内的毒已经清了,只是常年被伤害的身子骨弱得很。
正值秋季,湖水算冷的了,连金枝玉叶的林安浅掉进去都进凉发热,更何况是林沐染呢?
秦氏还设法拦截了老尊公请去林沐染那的大夫,也不让竹题透消息来,有要活活病死林沐染的样子。
也行这个计划可以得逞,但林沐染不是以前的林沐染,再加上几个人都拦不住的白护年,你就得……
林灼言吃了哑巴亏,灰溜溜地回去马车上,见林灼言皱巴巴的样子,林安浅就忍不住掉金豆豆了。
林灼言出身安慰,放言说不会让旁人说摆,让她安安稳稳地做林府嫡女。
林安浅听到着才擦干眼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心疼。
林沐染安安稳稳地坐在马车里,笑吟吟地跟老尊公谈话,却一字不提生病的事。
白护年在出林府的时候就溜去玩了,大概是不愿意被人注意吧。
下车时竹题在一旁搀扶,脸色苍白,身子虚了那么多天,再走那么远的路,怕是受不了了。
“竹题,你在马车上歇着吧,不用跟进去了。”林沐染拍了拍竹题扶她的手。
竹题连忙摇头:“不行不行,奴婢没事的。”
“我在病重的时候你那么尽心尽力的照顾我,都没好好休息,没关系的,祖父在呢。”林沐染放高了声音让老尊公能够听见。
老尊公自然愿意好好对待照顾他孙女的人,也就出声同意了,竹题才没跟进去,在马车里歇着了。
林安浅挂着笑容,款款地朝她们走过来。
林沐染安顿好竹题,也下车,端着架子站在老尊公旁边,虽然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却给人不一样的气场,以至于林沐染进场就被注意上了。
“林老家主,别来无恙啊。”一位白胡子老人率先过来。
“吴大学士客气了。”这位老人正是当今圣上眼下的红人,却跟林老家主有深厚交情。
“这位姑娘……先前怎么没见过?”吴学士看向了林沐染。
老尊公一提到林沐染就乐呵呵的,介绍道:“这是我的嫡孙女。”
林沐染款款行礼。
此时全场目光也聚集过来,落在林沐染身上。
林沐染可是活了二十几年的人了,气质这一块比同龄人更能拿捏的死死的。
来这皇宴的都是些达官显贵高官和富家子弟,见到林沐染这般的美人,一瞬间挪不开眼。
这可把林安浅气坏了,她在京城可是小有名气的美人,温温柔柔的性格和了许多小年轻的胃口,结果林沐染这么一露面,她就成了个配角?
她不甘心,又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委委屈屈地站在林灼言身后去给其他官员请安。
林尊公跟吴学士客套完了,就带着林沐染落座了。
免不了几个上来敬酒,林沐染一一见了,都起来行礼。
这下过来问安的人就多了,谁不愿意近看林沐染俏生生的小脸?
得知林沐染是林府的正房嫡女后,不免有人开始议论,毕竟在十年前,林沐染还是窝在府里见不了人的傻子,这摇身一变成了这般的小仙女,也是惊讶多点的。
女眷们见了美人都是跟高兴不沾边的,也总得找事做,就开始扯上林安浅继室嫡女的身份了。
“你们说林家的二小姐占着嫡女的位子那么久了,突然冒出个正牌嫡女,她算是输了人家一筹。”
“就是,平日里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还不是被人家比下去了?”
女眷们的声音不大,林安浅却能听见,一张小脸黑的发紫。
所说是二皇子子车暮别,源王的生辰宴,二皇子却出席得很晚,一同出来的还有当今宠儿十皇子子车暮玄,麒王,出乎意料的是,一向称病不参与宴会的九皇子洺王也到场了,这让场上待嫁的姑娘们有生气了许多。
林沐染抬头,对上了子车暮识的目光,淡淡回了一笑。
还有一束目光,来自跟在子车暮识旁边的十皇子。
十皇子是皇上最宠的妃子安妃的孩子,皇上自然也是疼他得疼得可以。
当今的宠儿却对上了皇室里存在感很低的子车暮识。
十皇子子车暮玄相貌阳光,笑起来跟朵花似的,让人心头一颤,跟一脸酷拽的子车暮识站在一起却毫无违和感。
林沐染打颤,垂下眼眸,十皇子跟她也没仇啊,怎么看她跟看欠了他五百万的人似的人。
皇子落座了,宴会也就开始了,二皇子打着趣为姗姗来迟的事自罚三杯。
九皇子身子不好,是不碰酒的,端了茶喝着,旁边的子车暮玄喜酒,却碍着九哥那也不喝酒了。
“各位,今儿大伙敞开了,不必拘束。”源王性格开朗,多得权臣的喜欢,气氛自然很好。
林沐染的病可是靠施针掩下去的,可能是她沾了些酒,病气又上来了,开始头晕了。
老尊公注意到了,细心询问一句。
林沐染摇摇头,起身:“大概是场内气闷,孙女有些头疼,兴许出去走走变好了。”
老尊公有些担心,嘱咐几句,便让林沐染出去了。
二皇子笑呵呵地与人举杯喝尽杯中的酒水,余光却看向了走出大殿的林沐染,背影娇娇小小的。
“那位姑娘……眼生。”子车暮别开口问旁边上来敬酒的,“你可知那位姑娘是谁家千金。”
“哦,那是丞相林府的嫡女,先前患有脑疾,没让人见,如今脑疾好了,便带出来了,没想到还是个姿色艳丽的姑娘。”旁边那人殷勤地介绍。
子车暮别点头,也没再去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