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回复的苏迁,感触着脸颊上残留的哪缕若有若无的余温,他抿了抿嘴唇深深邹着眉头,最终只得苦笑一下,他对梁超与鬼子挥手报以回应,示意自己没事。
这时渐渐的刮起了海风,苏迁与梁超一嗅之下皆是神色一动,按理说他们一路推进极其的小心谨慎,应当不过才推进六百多米,可这海边方向刮来的风却不带丁点咸腥味,诡异。
与此同时海风刚掠过不久,原本嘈杂喧闹,百兽齐鸣的丛林果真如苏迁之前所言瞬间死寂下来。
再看天空,原本的皓月明空万里无云,此时却被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浓密黑云遮挡得密不透风,众人原本还能借着明月撒落下的微弱光亮依稀辨物,此时却两眼一抹黑。
天生的,人类本能的恐惧未知的东西和黑暗,特别陌生而又危险的地域,苏迁他们这批人中那些跟着梁超在道上混过的此时感觉还好,鬼子也本就脸皮厚一根筋,此时自然也谈不上害怕。
此次伏击唯一的变数只有那些年轻人,不过此时他们不知是碍于面子还是自己本身心理素质过硬,也没有陷入太大的恐慌中。
一番思索下苏迁决定还是牵起了秦文的软糯小手,原本突然陷入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的秦文,心底转瞬间蹦过数个恐慌的念头,甚至她本能的想尖叫起来。
可突然一束光,笔直的照亮她的黑暗而后它又化作一只大手,带着男子特有的阳刚气息把她握紧,使她感觉到独属于她的那份压过一切恐慌的安全感。
秦文望着眼前牵着自己小手带给她如父亲般安全感的男人,这个男人眸间是即使在黑夜下也无法掩盖的熠熠晶光,他眼角甚至泛起些许夺人心魄的红芒。
等等……
红芒?秦文揉了揉眼睛再次向苏迁眼角看去,红芒不见,能见的只是苏迁哪双在黑夜下熠熠生辉的眸子,又观察了一会还是不见哪缕红芒,秦文只得在把这归结于眼花。
苏迁此时并无暇关注身后秦文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他只是在黑夜的刺激下又进入到了哪种心神悸动而又亢奋的状态,他的双眼自黑夜来临时就紧盯着十来米外陈羽彤的方向。
他记得和陈羽彤一组的也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不由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妙之感,这股心底萦绕的不妙之感来自于,他这十几年经历的苦难,体悟出的人性。
苏迁知道黑暗下滋生的可不止是恐惧,正值青春之际对男女之事憧憬好奇的青年,对于一个容资不凡的少女来说是极度危险的,特别是他们正身处一个毫无法律约束的黑暗又躁动的孤岛下,他们内心的躁动情绪以及各种欲望会被无止境的放大!
啊!
一声独属于女孩子的尖叫,不出苏迁意料的响起,苏迁愤恼的一拳砸在树上,嘴中不由自主的飚出几句脏话。
“淦你**”
他知道今夜的伏击已经因为这声尖叫前功尽弃,他们正直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并且今后的敌人会更加谨慎狡猾,这道上混的整天打生打死强悍狡猾的人,他们岂是苏迁这几人其中还有两个女人,和学生加起来的战力正面可比。
苏迁向来不喜让自己身处进退两难的危机中,所以才安排了这场伏击,他并不指望全灭刀疤等人,他只是想把身后吊着的夺命暗箭打散,这样他才能毫无后顾之忧的探索丛林。
可偏偏就因这声尖叫,身后潜藏的老练的狐狸,一定已经知道他们在此伏击。
苏迁怒了,既然敌人以知他们的意图他索性就点燃了火把,大大方方的朝着陈羽彤的方向走去。
黑暗中一个人影带着冷冽的杀机一手举火把,一手持木矛,这一刻他仿佛就是来自地狱的使者,他漫步在黑夜里,他来到另外两道人影近前没有言语询问,只因他在黑暗中看清了一双伸向陈羽彤私密处的手,木矛刺出,划破了哪个男性的手臂。
被苏迁刺中之人,安静无声的死去,数秒后他手臂开始腐烂,青绿色的浓稠腐臭液体从中流出,他狰狞扭曲的面孔无声的控述着,它主人生前忍受的无法想象的痛苦,若碗口般怒张的口腔,昭示着主人痛苦时欲发出的被扼杀在咽喉的痛嚎。
苏迁神色冰冷的高声道“就因为他刚才对这位女士的侵犯,让咱们这群人身处进退两难之地!让我们身后潜藏的利箭会时不时射出几发,取走我们中某些人的生命,所以他死不足惜!”
“这是我来时就讲过的规矩,现在你们想退出的请自便。”
这次苏迁料错了,除去以被吓晕的陈羽彤,在场的就只剩鬼子和秦文,其他都是跟着梁超出来混的见惯了生死,没人离去。
只有原本几个不服苏迁当权的欲暗中使坏的刺头,在见到苏迁的狠辣杀伐下,渐渐的也接受了苏迁在队伍里领头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