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细碎金黄的阳光洒落在少年脸庞,少年静坐于礁石上双眼微眯欣赏着海边落日,双脚无序的踢打浪花,他像是忧郁的落难在人间的王子。
少年长叹出气,缓缓站起身来恰逢海风吹来抚动额前碎发,迎合昏黄落日余光,当真一个俊秀无双璀璨夺目,勾动岸边不少女孩心弦。
忽的,一阵甜甜香风袭来,苏迁回头看去,他虽神色如常,但心里却不可抑制的泛起涟漪,“陈同学……”
陈羽彤此时略带尴尬,欲要回应,不料苏迁却淡笑着摆摆手。
“你若是想来解释什么,你大可不必,这么久没联系了你我之间感情淡了很正常,以前都还小不懂事,不管有过什么约定都是你我的戏言罢了。”
“说实在的我很庆幸,我以前忍住了没碰过你。”
苏迁自嘲“不然我得内疚很长一段时间吧?自重吧……”
话尽,苏迁也不给陈羽彤机会说话,径直与她擦肩而过。
另一侧围座在一起欣赏苏迁的女生中,有几个看见陈羽彤跑上来与苏迁搭讪,俩人还相视而笑顿时就炸毛了,一女子醋意横生,尖声故作道。
“戚,绿茶婊有男朋友了还来勾引苏迁哥哥?以为自己稍微好看点可就不得了呢?”
说话的女孩旁边几人也接话了“就是就是,我们家苏迁哥哥理都不带理你的,直接摆摆手话都不让这绿茶说一句就走了,这绿茶可真够恶心的!”
陈羽彤闻言面上通红,脸上流露着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愤恨的羞红色,匆匆跑开。
苏迁告别陈羽彤后径直向着一方穿行,他心中难言的苦涩,他走得很慢,脚尖时不时踢踹着石子,又时不时的抬头仰视天空,忽他放开了紧抿的嘴唇。
“戚”……
终于苏迁一路穿行,来到当初哪个怪物死亡的地方,他拿出沿途砍下的几棵翠竹做成的木筒。
随后苏迁轻邹着眉头悍然持刀对着腐臭的肉块割去!他把这人形怪物身上腥臭得令人作呕的血肉一块块割下!
渐渐的他轻轻邹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仿若一个冷血机械的机器,浑身上下毫无半点情绪波动,就这么把这块块腥臭发绿连着黑筋令人作呕的烂肉,一次次挑进木筒。
然后苏迁又削出一根木矛把筒里的肉块,悉数搅碎化作一滩黑血浓浆,其中还翻滚着腥腐之臭的筋肉烂泥。
呕!呕……
终于,苏迁还是没能忍住,不知是被臭味还是这血腥场面逼得干呕连连。
蹲在地上的苏迁他吐了好一会,才扶着旁边的树干顶着略微苍白脱力的脸色站了起来,随后他一刻不歇的又捏着鼻子,继续处理着剩下的烂肉,直到几个木筒装满,苏迁才转身离去。
苏迁离去,此地却多出一堆立着块竹板的小土包。
竹板上刻着,事无对错,只为活着,苏某力尽于此……
直到苏迁离去许久,原本在地上被苏迁用来试毒,早已断气的蚂蚁,它的触角却莫名的抖动了几下。
风……吹的吗?
苏迁回到众人聚集的营地时以是红日落尽,皓月将现,他抱着三个气息令人作呕的木筒,找到鬼子梁超等人。
他们一行人静静的围坐在火堆旁都各怀心思,忽的苏迁开口打破沉静“超哥,再等一会我们就打算进去了,丛林里还有这么多野狼野果加上我们今日的储备,饿不死,你来吗?”苏迁边说边拿出一个木筒递给梁超,并且解释道里面同样是剧毒。
一旁故作懒散姿态无心听苏迁言论,却暗中纠结的梁超,在看到苏迁拿出木筒后,兀的转过头来瞪着一双瞬间充血的红眼,直勾勾视着苏迁手中的木筒。
就这么一会时间,梁超的心里至少蹦出千百次杀人越货的念头,甚至他的左手不由自主的向腰间摸去。
可摸到一半他的手又放了下来,在他的旁边,鬼子一脸贱笑的拉开放有三支毒箭的木弓,对着他的脑袋东瞄西瞄。
另一边秦文则揭开了一个木筒的封盖,以倾倒之势对着梁超的身体,臻首却笑吟吟的望着苏迁。
而梁超这边在场的人手就只有他和黄毛,渐渐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
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梁超终于平静下来,只有他口中大口吞咽的口水,和滑落额头的汉珠才能显示着,主人能快速平静下来的不易。
因为他梁超可是亲眼见过此毒触之即死的威力,要是秦文手中的木筒这么一洒?不敢想象……
梁超冷静下来后再度更加的纠结,接?还是抢?若是接,哪便代表着他要带着一众兄弟拿性命去赌博,按他梁超在道上混了多年,哪个不知他重情重义的性格,他段然是不会接的。
可若是不接,苏迁等人一走他这边人手就会不够,再面临刀疤哪边的压力!
抢?算了吧……
但若是不作为,只要苏迁他们进去了,呵,本就劣势的我们必然遭到刀疤的反扑。
只要苏迁进去了我们就只有两个选择,与刀疤开战,或跟着苏迁进去,他是逼着我选择啊!没得选择……
梁超痛苦的把头埋下,苦苦的思索着,他明白苏迁手中握着的东西有多重要,哪不是木筒,那是命!哪是在这岛上的话语权!是人权!那是活下去的希望!没人不喜欢像人一般活着……
面对着巨大的诱惑可他并不能立刻接过,他知道即便他有枪,子弹总会用尽而这毒可反复使用,这毒的药性他亲眼见过,即便是兑点水,分几份使用都会有极大的杀伤力。
他若接过再加上苏迁加入后自己这边的人数优势,这岛上的局势只会一边倒,哪时他梁超就是这岛上的主宰,绝无第二个声音。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没有把握活着回到文明社会,留在岛上用有限的人力与野兽打生打死是极其愚蠢的,这都不是他想要的,在文明社会他家里还有60岁的老母和孤苦妻儿,他放不下……
若要接过,以他的狠辣和重情重义,接过来哪就得为苏迁办事,他无法为了这点东西就带着兄弟们送人入兽口,突然他脑海里就浮现黄毛15岁就跟着自己出来拼,为自己挡刀挡弹一路摸爬滚打的画面。
到了现在黄毛都20岁了连个媳妇都没取上,他心中更是纠结,原本已经深埋的脑袋埋得更深了,眼框早以急得通红不以。
啪!
木筒砸在沙地上,声音响在梁超的心灵,梁超抬头……
只看见苏迁等人离去的身影和地上异常珍贵的木筒,他放下了攥紧的拳头,笑了!笑得很大声,很丧心病狂!
苏迁一行向着海边走去,突然苏迁的手一把就拍在鬼子的屁股上,调笑“鬼子带秦文去洗把脸吧,这几日苦了秦文了,等到林子里安静下来我们就出发。”最后几句话苏迁盯着月亮柔声说道。
秦文一脸诧异“你不是说……”
“你信我吗?”只一句简短话语,莫名的给秦文心里带来万千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