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迁吸取教训后深吸口气调整心态迅速收心平静下来,随着苏迁心绪的平静那种奇异的状态也顺势飞快的褪去。
苏迁转头看向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怪物,随后他浑身散出凌厉的气场,扬着刀以一种不可拒绝的恶寒口吻点指哪个陌生的女子。
“喂?哪女的!我刚才救了你对吧?所以现在你!随便捡根地上的木矛去看看哪怪物死透没!”苏迁的意思此时已经表达得很明显了,我救你一命你不听话哪我必然动武!
出乎意料这女孩听后并没有哭闹也没有拒绝,就简简单单的回了声好,这下苏迁反倒意外的失了分寸。
原本他打算若这女的不答应就放她走了算了,毕竟他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人家不去还在一旁哭闹的话总不至于真去把她也给杀了吧?
女孩应声后捡起一根木矛,蹑着手脚迈着虚晃的脚步朝着怪物摸去。
而一旁观察的苏迁此时才注意到此女,脚步虚浮无力,而又面无血色唇皮干裂,苏迁猜测她应当是饥渴已久。
得出这个结论后他的内心不由咯噔一下!面色突的难堪心情再次沉到了谷底,他此时也无暇再关注此女了,因为由这个女子得出的结论毫不留情的推翻了苏迁先前的时间推测。
若是时间推测不成立……
难受,突如其来灌顶到全身的难受!熬了17年,17年啊!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点能够让自己苟延残喘下去的东西!!就……这么一会就……可能没了?
咳!咳!苏迁毫无征兆的剧烈喘息咳嗽起来,他眼珠爬满了细密血丝,面色瞬间涨红的可怕,此时苏迁脑内一阵眩晕双手颤巍艰难按在飞快跳动的胸口。
丛林深处,天绝现身,他抬起食指欲要施出静心法术,忽然食指抬到一半他顿住了,他神色纠结面向空气发问。
“我们这到底算是护道?还是在操控着一具傀儡?”
“你太宠他了,不过是两次心绪波动罢了竟引得你堂堂仙帝两次出手,迁儿若这点都挺不过,便……算了吧……”潇氏哪带着些许不忍的声音在天绝脑海内响起。
天绝笑了,笑得十分不屑“什么叫这点都挺不过?你到底是在拿什么狗屁东西同迁儿感同身受?让你能说出这种话?!”
天绝苦笑“呵,这孩子的苦与艰辛,莫不是仅我一人懂?”
正当两人争吵不休时苏迁意识里,原本正绝望四溢一片灰暗无光,突兀的他想到一点!他还有希望!他需要再找个人印证自己的时间推测!有希望!他平静了下来。
而另一边哪个缓缓摸向怪物的女子正要动手之时,啵!怪物手上一颗浓瘤再次炸裂牵动了怪物的手掌,女孩神经高度紧张下以来不及辨别,她就以为怪物活了过来当即被吓得软倒。
这次她是真的连尖叫都没力气发出,就晕了过去。
砰!
一块20来斤重的石头,在女孩刚好晕倒时被心绪萎靡的苏迁适时抛出砸向怪物的胸膛,接着就是噼里啪啦断断续续的骨骼粉碎之声传出。
许久……
苏迁像是终于确定怪物凉透了才握着刀来到近前,他先是看向怪物额骨碎裂处插着的木矛,木矛插得很深几乎刺透了怪物的整个头颅。
苏迁纳闷,这仅仅只是他单手掷出之力,压下这个疑问苏迁视线移到怪物胸膛,不对现在这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胸膛了。
因为它的骨骼在与石块的撞击下,像肯德基的炸鸡块似的碎得块块分明,而它面上不过是靠一些筋皮烂肉包裹才勉强没有四分五裂而已。
这滩碎尸烂肉此时还在不断的往外涌出黑绿色腥臭液体,恰巧此时经过几只蚂蚁正探脚进去,领头那只伸出触角刚一碰到黑绿色液体,它原本黝黑的身体转瞬就化为紫黑色发出一阵抽搐,它口间开合,无声的哀嚎着,渐渐再没了动静。
看到这一幕的苏迁肝胆不自觉一颤,他心有余悸的联想到因为那时鲁莽行径,而差点吸入黑烟时送命般的行为。
不过随后他又转念一想有这毒液傍身岛上他何处不可去得?捡到宝了!
苏迁思绪电转动作也十分利索的跑去摘了个椰子,削去顶部后一阵豪饮,清甜带着淡淡奶香的椰汁入口,原本被苏迁压抑下去的饥饿感瞬间喷薄。
一瞬间他头脑微微眩晕四肢开始乏力,脚步不稳,差点仰面倒下,不过还好苏迁感觉自己还能控制。
这时的他对内部椰肉起了几分想法,不过他瞥见怪物体内液体由早先的涓涓细流到此时的所剩无几,他只得强压饿意赶忙断了念想,忙不迭的用空椰壳接着。
他一边接一边拿起木矛在怪物残破的尸块里东戳西挑,细寻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而此时以近黄昏的落日与丛林里愈发狂躁的兽吼,仿佛都在警示苏迁赶紧躲避离去。
倔劲上头的苏迁还是不打算放弃,直觉告诉他这怪物身上一定有点什么,后来他想干脆直接划开怪物身体上唯一保存完整的大腿,若是还没有他想要的他也认了。
可偏偏刀子即将刺入之际苏迁又顿住了他突然想到,此毒如此猛烈万一洗不干净被自己无意间触碰,到时候他苏迁不死也得半残吧?
苏迁咬牙,一番权衡利弊,他觉得还是算了没这个必要。
又待了一会,直至椰壳以近半满时苏迁终于动身面色纠结的欲要离去,他冷着张脸十分不爽的瞅向一旁边昏迷的女子。
“唉……”终是无奈一叹,他终还是狠不下心,决定先带着她。
夜……
原本虫鸟低鸣,野兽嘶吼的嘈杂丛林突的一片死寂,整个林子就这么一瞬间诡异浓浓,察觉到异样的苏迁赶忙将火堆掩埋。
此时的苏迁十指攥紧,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因为他心底也渗着一股莫名的压抑,他总感觉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咳!死寂压抑的世界总算传来一点带着生气的低弱咳嗽,苏迁知道哪女孩醒了,他递上一颗开好的椰子和两条烤得半生不熟的海鱼,并头也不回的示意女孩禁声。
女孩刚醒脑子里还一片浆糊,可自她闻到肉香后肚里的饥饿本能驱使她忙不迭接过,女孩对着烤鱼三两口下去,也不见她吐出鱼刺怎么咀嚼,灌下一口耶汁就咽下肚接着就是一阵大喘气,可还未待她气息平喘女孩又赶忙一顿狼吞虎咽。
暗中观察着女子动态的苏迁惆怅一叹。
这两条半生不熟的烤鱼是他故意留的,椰汁里他也加了少许沙砾,这种腥味至呕的东西常人根本难以下咽,只有那种饿久了饿急了的人……
苏迁双手抚面揉搓着脸颊迫使自己平复心绪,待到女孩吃得差不多后他才冷声低问“丛林里都有些什么野兽?你怎么来到这的?你什么身份?”
女孩像是并不怕苏迁慢悠悠的,用炭黑的手掌擦了擦油腻的嘴唇带着些许傲娇的接话。
“我呢是个学生,在丛林里本来只见到熊和野狼什么的,那时他们正要扑上来咬我然后我就跑不要命一般的跑,眼看着我要被追上了真的当时我都快吓晕过去,然后就是那个怪物突然出现把它们吓跑了。
再然后我就一直跑怪物也一直追,跑着跑着我就看到一堆浓烟就向着浓烟的方向边跑边呼救。
紧接着我就突然感觉好饿好饿前胸贴后背那种,那时嘴里也突然干得厉害嗓子喊久了也哑了,最后跑到火堆旁时我就已经意识模糊了再然后就遇见了你”。
女孩讲了半天见苏迁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态度,赌气般的就加大音量“至于我怎么来这的……我记得那时好像晚上3点多吧,我在家打王者被队友骂说都3点了怎么还有菜B没睡来连夜坑人!”
说到这女孩忍不住噗的笑出来眼神下意识的就瞟向苏迁,还是没得到回应的她对着苏迁无动于衷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又继续道“再然后我就突然闻到一股怪怪的香味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醒来后就到了这里。”
“对了我叫秦文,感谢救命之恩!”她笑着绕到苏迁面前伸出友谊之手。
其实苏迁也并非无动于衷刚开始他听得一字一顿,一字一记他听得细致极了,他想找出秦文言语里的破绽和逻辑不通之处,他丝毫不信任秦文更何谈她口中的情报。
原本他在做的是分析挑出他信的秦文言语里合理的东西。
直到秦文说到生理上突如其来的饿意,随后他哪缜密井然的思绪就开始飘摇,他想到了很多都是随着这突如其来的饿意得到的推测,这是成就他时间推测的一个破绽点。
当他的推测完成喜色还未来得及浮上心头,他又听见秦文口中的异香又,又一个破绽……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由心而出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只知道此时他身心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毛孔都都透露着愉悦。
苏迁看着面前秦文伸出的黑乎乎手掌和她哪滑稽的样子,本就心情愉悦的他没忍住噗的一下笑了出来,又赶忙禁声。
秦文脸上本来就在吃烤鱼的时候沾上了不少炭黑色,她后来又用自己的小黑手擦来擦去,抹得更均匀了!活像一个非洲老哥在能见度低的情况下对你露出牙齿甜甜一笑,那么你就会看见空中飘着一对眼珠子,和一排洁白的牙齿对你微笑……
她伸出的友谊之手苏迁并没有握上去,只是回应了他叫苏迁因为在他的世界观里交友即交心,交心即交命!这世界上唯有一人,鬼子!可与他交命!
“秦文小姐,天亮后你可以选择自行离去,也可以跟着我但期间你必须要听我的命令,记住我要的是绝对服从!其次我会在保障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为你提供保护,最后只要我发现一次你对我的抗拒和图谋不轨我会毫不犹豫的干掉你!”苏迁露出冰冷的神色直勾勾盯着秦文。
秦文却满不在乎道“好啦知道了,我觉得还是选择跟着你比较好我会听话的,还有我可不是累赘。”
“其实我是医学系学生,而且我还从小还跟着外婆在山里学了差不多10年中医的药理知识,相信我在这岛上我很有用的。”
“送医生吗?又送装备吗?”苏迁低喃,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瞥了眼哪颗装着毒液的椰子,他笑了……
“有趣!接下来换个地方玩点大的!”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嘱咐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