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沧笙生来就是一枚棋子,在他的局中苦苦挣扎。
从开始的顺从到后来的不甘,她不甘居于人下,不甘做棋子,她想要做那布局人。
天下兴亡,与她无关。既天下辱她,她便杀尽天下人。
老天无眼,从来不肯给她一个公道。可是乱世之中,她的存在,也不过是挑起祸端的罪人。
命运,究竟是在自己手里的。
我只愿,来世做农妇,这世间明媚之所向,而你是我的情之所钟。
幽国到底是个小国,沧笙来了数月,被幽帝安排在招待贵宾最大的宫殿,也抵不上在北国的寻常宫殿。她望着熏炉里的寥寥香气,神色不明。
暗道自己真真儿是被养得太过娇贵了,不过是住得简陋了些,却是忘记了自己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妃色交领襦裙,作女官打扮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笠穿着白衣的人,沧?笙没有见过两人,心里颇为奇怪,却不待她开口,女官便道,“姑娘万福。”
沧笙点头,下意识扶了扶云髻上的琉璃坠,声音娇中带着几分媚,乍一听似那鸢啼凤鸣,清脆却又婉转柔和,“不知这是?”
她把目光放在女官身后之人身上,女官略微晃神,心道不愧是主子培养起来的,光是这声音,已然摄人心魄,再看这通身的气质和那罕见的娇美容颜,已是这世间仅有的了。
“姑娘放心,奴婢是带主子来的。”身后之人掩唇轻咳,女官心思领会,便退下去了。
刚刚听到主子二字,心里已有了猜测,那人摘下斗笠,薄唇还挂着一个轻佻的弧度淡雅如雾的夜明珠散发的光里,眉目如画,眸如辰星,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薄薄得唇颜色偏淡,更显得男子风流无拘。
“阿笙还真是个妙人儿,让朕想得紧。”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又似乎带不曾察觉的凌冽,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可是沧笙知道,那是他的伪装,她有些怕他,道,“主人来这儿做甚?”主人,那是他特许的称呼。因为会撒娇的宠物嘛,总归是有几分特权的。
话音刚落,炽热的唇就贴上了沧笙的,辗彻婉转,带着淡淡的情欲和清冷,沧笙被吻并不是第一次,可是反抗会变本加厉,她只好安静,任身子瘫软在他怀中,果然,不一会儿,他就放开了她,清冷的眸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他本就是这般无情的,“三日后朕会让你嫁给幽帝,准备好。”
沧笙知道反抗无效,乖巧地道了一声“是。”
他愣了一下,摸着拇指的翡翠扳手,想到总归是要牺牲的,淡淡地说道,“你乖点儿,不要乱了朕的局。或许最后,还可以留你一命。”
虞曼不敢回答,看吧,这才是他,一个以权利至上的他。沧笙说不是是什么情绪,只闷闷把头低下,“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他从喉咙里溢出一丝笑来,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笑就很快掩了下去,“你做好幽帝的宠妃就好。”沧笙无言。
他正准备起身,又看了一眼她,似是不放心,“你这副身子贪的人多的很,别给朕添乱,让不想相干的人破了你的身子就是。”他话中带话,“幽帝要得,不是个荡妇。”沧笙听了个明白,脸上一片难堪之色,可是只是徒劳罢了。他不看她,只越过她去,留一地月光。
沧笙起身点起油灯,看着映着油灯跳跃的影子,摸摸唇上的红肿,忽然笑道,这乱世啊,活着才最重要,不是吗?
墙壁上,随着灯光的忽明忽暗,影子也飘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