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和宋雪无声的对坐相持到午饭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胡言内心里在思量着自己今后到底该何去何从,而宋雪则是看着胡言醒来的面容,怔怔出神。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家里的下人们渐渐开始忙碌起来,在大厅穿梭时,感受到少爷和王妃两人间凝固的气氛,都不敢久留,快速来去。
“妈,明天我就要去魔都上学了,爸会来送我吗?”胡言盯着茶桌良久,在最后觉得快要起身吃饭时,才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宋雪。
“啊?你爸呀?他最近比较忙,一大早老是见不到他的人影,晚上回来得也晚,今天我一定好好问问他。
不过,你也不要抱有希望。你爸的性格你也知道,一切以大事为重,估计在他眼里,你去魔都上学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宋雪佯装想了想,这才说道。其实她在得知刘汉天想要将儿子刘无极送到魔都读书的时候,就已经问过,刘汉天根本就没有给刘无极送行的打算,只是让管家送到机场就可以了。
胡言从宋雪多言的举动中,已经察觉出自己便宜父亲的真实想法,心中暗自庆幸苏醒过来的不是真正的刘无极。
“想来父王明天应该是不会来了吧?”胡言看着宋雪低声说道。
“无极。”宋雪轻声呢喃,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无视残酷的现实。好久才幽幽地说道,“你爸心里还是爱你的。”
“自我醒来,父王就没有来看望过我,而明日,我又将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想必父王的爱应该是沉重的山岳吧,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胡言笑着说道,替刘无极感到悲哀。
“无极~”宋雪上前握住刘无极的双手,“不管怎样,你依旧是我的儿子。”
“妈难道就没有怀疑我的真实身份?”胡言突然提起另外一个话题。
“什么?”宋雪大吃一惊,没有想到自己隐藏起来的担忧,会这么突然地由儿子自己提起,“我怎么会怀疑我儿子的身份呢?”
宋雪说着,不由得想到昨天安排人的事情。
也不知道昨天来检查儿子问题的死神现在到底在哪里,是好是坏也不给个回答。
胡言得到死神面具是在黑衣出手之后,黑衣出手时只保留了死神面具最初的能力,其他的一切都已经被他毁灭,包括历代死神面具持有者的记忆以及残留的灵魂。所以,胡言根本就不知道死神到底为何会在短短一天时间就找上自己。
“我还以为母亲是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才对我不冷不热呢,原来是我多想了啊!”胡言像是松了口气,笑着说道,语带落寞。
“儿子,不要胡思乱想。妈只是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原本以为你醒来也就会是八岁的记忆,却没想到你一觉醒来成熟了这么多,远远超乎妈的想象,妈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你。如果妈的行为给你带来了困扰,妈向你道歉,儿子。”宋雪紧了紧握着胡言的手,认真地说道。
“妈,没事儿,我只是在想,为什么你们都不问问我是不是真人,万一不是呢?”胡言抽出被宋雪握着的手,拍了拍宋雪的手背,以示安慰。
胡言说完,看向不远处刚刚站定的夏花。夏花见胡言向自己看来,指着已经准备好的午餐,微笑示意。
胡言点点头,转向宋雪,“妈,我们先吃饭吧。”
胡言说完,起身。连带着宋雪也跟着起身,两人一起走向餐桌。
饭毕,宋雪又久坐了一会儿,接到一个电话,与胡言多说了两句,在胡言的欢送下面带笑容的离开。
胡言带着夏花回到卧室,开始整理自己明天出行所要带的衣物。
夏花上前接过胡言手上的衣服,“少爷,这些活儿就交给花儿来做就可以了,少爷还是在一旁休息吧。”
“好的,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胡言瞬间露出开心的笑容,在夏花愣神的功夫,将手上的衣服全部塞进夏花的怀中,走到一旁的躺椅上,就那么一躺,不再动弹。
夏花愣神良久,这才反应过来。微笑着开始收拾东西。
胡言躺了一会儿,开始在手机上订票。犹豫再三选择了第二天临近晚上的机票。
次日一早,宋雪再次来到胡言这儿,难得的跟胡言一起共进早餐。
“无极,你订的是几点的票?可别迟到了。”宋雪吃完早餐,擦了擦嘴,问道。
“不着急的,票是晚上的。还早得很呢。”胡言不在意地说道。
“这么晚?会影响休息的,你自己可要注意些。”宋雪听到是晚上的机票,立即担忧地说道。
“没事儿,我都睡了十来年了,早就睡够了,晚些睡没有关系的。”胡言摆摆手,制止了宋雪继续说下去的劲头。
几人在家里呆了一早上,用完午饭后,这才带着大箱小箱出门。
站在自己呆了两天的房子前,胡言仔细地看了一眼,随后看了眼人来人往的街道,钻进了自家车里。
车子平日里由王府司机在开,今天比较特殊,由管家负责驾驶。
“少爷。”王府管家赵叶生看了眼后视镜,见胡言上车,转头恭敬地说道,“少爷能够醒来,真是可喜可贺。十来年不见少爷,少爷越发的英俊潇洒了。”
“赵爷爷好。赵爷爷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还要麻烦赵爷爷给我们开车,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少爷不嫌弃我老眼昏花就好了。”赵叶生爽朗地笑道。
“赵爷爷可以修道之人,哪里会老眼昏花,指不定比我这个小年轻还要厉害呢。”胡言赵叶生身后,侧着身笑着说道。
“哦?少爷怎么知道我是修道的?”赵叶生好奇地问道。
“小时候见过赵爷爷修炼,现在想起来,可不是修道之人修炼时的模样吗?”胡言当初翻阅刘无极的记忆时,就对赵叶生修炼的模样影响极深,现在见到真人,当然要好好地问问。
“少爷可真是天资聪慧,都过去十几年了,这点小事还这么清楚地记得。将来必成大器。”
“哈哈,那我可要祝赵爷爷心想事成了。”胡言说着,逗得赵叶生哈哈大笑。
车外,宋雪看着下人们将所有的行礼都搬上车安放好,这才跟夏花两人上了车,一进来就听到胡言和赵叶生两人的大笑声,满头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