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麻子的话说出时,顿时引得众人大笑起来,萧玉和江不弃是什么人?你王麻子又是什么人?两位士族子弟,会屑于跟你一个乞讨的人粘上半点关系吗?真是异想天开,居然说这两位请他吃饭。
是个人都不信他的话。
不过,王麻子却并未争辩,仿佛看见了众人下一刻错愕的神情。
“走吧,王麻子在叫我们。”萧玉一拍江不弃肩膀,叫他进去。
摇了摇头,不屑王麻子所作所为,自江不弃第一眼看见他尖嘴猴腮的模样,他的心中就猜测此人是个圆滑之辈。如今的情形倒有点像他小人得志了,至于自己就好似给他撑腰的。
倒被他算计了一把。
江不弃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心中只得安慰自己谁叫有求于人呢?同时也下定决心,打听消息这种事,此后再也不要找王麻子了,萧玉推荐的人还是有些不靠谱。
随后,江不弃紧跟着萧玉,走入酒中仙大门。
嘶!
众人看来,就在王麻子话音刚落之时,门口便出现两个人走了进来,一前一后,前者衣着不凡,后者一袭洁白衣衫,皆都气宇轩昂,不是萧府少爷萧玉、江府少爷江不弃又是谁?
咕!
王麻子说的话莫非是真的!所有人心中立即闪出这个念头,他真的是被人请来的客官。伙计一见后面的两个人,心中便是暗骂一句完了,今日要倒大霉。他咬着牙,眼神宛若毒蛇,早就猜到他是来报仇的。
看来今天是栽了,这份工作要保不住了。
“如何?我未说谎吧,既如此,我便要将你殴打顾客之事告诉掌柜的,我要让你今后在这里干不了!”王麻子嘴角一抿,眼皮垂下,故意不看伙计,一副高高在上地模样。
他嘿嘿一笑,继续冷语道:“不过嘛,我王麻子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若是你此刻下跪向我认个错,此间之事便算是了了。”
“如何?你考虑考虑。”
他的话刚说出来,围观的人便脸色阴沉下去,皆都恼怒地看向王麻子,握紧了拳头。真是欺人太甚!吃霸王餐本就是他的错,伙计按照规矩打了他一顿,没想到却被他这个小人怀恨在心,如今小人得志,有萧玉江不弃撑腰,便要仗势欺人!
好狠的谋划!
“兄弟别跪!男儿膝下有黄金,宁愿丢了工作也不要丢了气节!”有人大声鸣不平。
“真是个小人!”
“哼哼!我原本以为萧江两府教养极好,没想到今日居然帮着这等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所谓少爷也当是一类人!”
“清贫又如何?别人乃是付出自己汗水得来的银子,你们呢?若不懂得是非对错,便是连伙计都不如!”
如果没有江不弃两人替他撑腰,王麻子早就被人围起来胖揍,有德高望重的老人教训起萧玉和江不弃,指责跟王麻子是一伙人。
“喂喂喂!嚷嚷什么!”王麻子见情况不对,立即大吼,看向江不弃两人,“你们这些贱民,两位少爷在此,哪里有你们说话的份!识相的就闭嘴,要知道江府乃是一个镖局,江少爷的二叔可是鼎鼎大名的剑王林震!惹怒了江少爷便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此语一出,果然没有人在度敢说一句话,林震的威名他们当然听过,心中有着深深的恐惧。不过,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下来,所有人愈发恶狠狠盯着江不弃,敢怒不敢言。
江不弃自然感受到周遭射来的视线,眉头大皱,没想到他居然做起狐假虎威的事,再这么下去江府的名声就要被他败坏完了。
这个混蛋!品性好如江不弃此刻也不免怒骂,他一下子明白,此人深交不得。
“哼!你这厮,我何曾说过要宴请你这个小人!”江不弃冷哼一声,愤怒地说道,“请你的是萧玉!真是倒尽了胃口,我看你的消息不要也罢!”
旋即江不弃愤而转身,叫上乔儿和瞎子老人便要回去,眼看江不弃要走,萧玉也是哎呀一声,转身出门追了上去。
不好!我的靠山要倒!
王麻子脸色大变,心中知晓今日自己做得有点过了,他们一走,自己已然犯了众怒,要被人打死。
砰!
强烈的求生欲之下,他也顾不得别人怎么看,面子名声这种东西向来都是踩在脚下的。只见他猛地下跪,提起手掌便在自己脸上狂扇耳光,啪啪啪,打得很重,每一个手印下去,脸上就红肿起来。
“是小的的错!不该借着江府、萧府的名声打压伙计欺负人,江少爷,江少爷!您不是要从我这里打听消息吗?我……我……今日不收一分一毫的银子!您看行吗?”
江不弃犹自走着,没有回头,这时王麻子又是看向萧玉,不过下一刻他才明白,一行人中萧玉是以江不弃马首是瞻的,江不弃走萧玉断然不会留下,更别提给他撑腰了。
“原来是他这个小人狐假虎威!”众人恍然,“想必是江少爷被他暗自算计了。”
看向王麻子的眼中愈加充满厌恶,到此,他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酒中仙酒楼后山上。
这是一间幽静的房屋,整洁而典雅,自这里可以看见山下酒楼的整个风景。王麻子闹出的热闹极大,就算是这里也依稀能听到动静。
一位中年人坐在窗弦之上,望着下方的动静,在他的身边有着一位少女,衣着黑色衣衫,三千青丝整齐地披散在后背,剪着刘海。少女一双眼眸宛如黑宝石,此刻正跪坐着,提起笔墨记录着帐本。
“丫头,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中年人端着一小杯酒,轻轻酌着。
少女欢快地答应下来:“好的爹,我马上就去。”
待得记下最后一笔,少女方才仔细地吹干墨迹,小跑出去。谁知这时,她的背后传来中年人的喊声:“唉,急匆匆地干什么?你将脸上的墨迹擦去了再赶去也是一样的。”
少女一照铜镜,这才发现鼻梁上有着一块墨迹,想来是方才抄录帐本时擦汗弄上去的。
“哎呀爹,这多大事!我去了!”少女丝毫不在乎,抬起手便是在鼻子上一抹,再搓几下,墨迹顿时被擦拭去,一番动作像极了个假小子。
“唉,真拿你这妮子没办法,去吧去吧!”中年人颇为无奈道。
“爹!你的剑我用一下,要是谁敢在我们地盘闹事,看本姑娘不修理他!”过了许久,远远飘来少女的呼喊声。
“记得下手轻点!别把人打死了!”中年人朝窗外喊去。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