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是不是死了,”冷湘玉低着头呢喃,“就像爹爹一样,就像娘亲一样。”
“没有,他好好的,没有受伤,”柳司停顿一下,添了句,“就是身上的血多了些,你不要害怕,我带你去见他。”
柳司已经引气入体,这区区陷阱难不倒他,只不过背上背着个人,还是个身量和他差不多的女孩子,动作还是有些不便。
折腾好一会总算是上来了,看眼冷湘玉脚上的伤,想了想还是一直背着吧。
柳司走了好一会才发现不对劲,这里……不是刚刚来过了吗?
“又迷路了。”
也看黑夜即将来临,林子时不时传出狼吼声,开始还好,随着声音越来越大,冷湘玉从他的背上跳下来,不顾脚上的伤,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嘴里还喊着:“白夜,你快出来,我迷路了!”
柳司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跑远了,也没听清楚她嘴里说的是什么,急急忙忙跑过去只看到一个背影,“丫头!你别跑啊!乱跑什么?!”
等柳司追到她的时候,女孩儿正蹲在溪边流泪,九昭陪在她旁边,脸上有好几道抓痕,看起来是被女孩子抓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干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丫头跑的太快了,难怪能掉陷阱里,”柳司正想问他们在这里干什么,九昭朝他摇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刚刚那个不是白夜,是假的,他也没有抓伤你,只是幻境,你别怕,丫头,乖笑一个,我带你回去,可不许再哭了,再哭变得和我一样丑了。”
冷湘玉害怕的昵着他,“真的会变得这样丑?”
九昭点头。
“那我不哭了,”她似乎是嫌这句话对九昭造成的伤害不够,“这样太丑了。”
九昭:“……”
“咳,先去营地吧,”柳司扶着冷湘玉率先离开。
“柳司,等下你把她送回去再过来吧,我有要事和你商量。”
关于灵骨的事情九昭并没有和他说,只道他得到了一件好东西,需要他帮忙护法。
九昭对如何融合灵骨一窍不通,连獓狠的记忆中都只提到了只言片语,这灵骨由充裕的灵气包裹着,只要不拿出来他倒是不怕灵骨失去效用,但是他总不能一直不拿出来。
“哟,公子在这山洞里等奴家吗?”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七条狐狸尾巴在身后舞动,身着白色裙装,看起来甚是清凉,脚上带着银铃,赤足落地,一双狐狸眼含着春情,一举一动媚态横生。
九昭将她视若无物,还在拿着灵骨研究。
“公子不看看奴家吗?奴家要伤心了。”
梦璃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何时遇到过不正眼看自己的男人?虽然这个人看起来丑了些,但他身上有一种令她敬畏的气息,这气息倒有些像上头那位,况且他还得到了她寻找许久的‘梦杀’,没想到她来找白夜玩就得到‘梦杀’的消息,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公子~”梦璃的嗓音甜得发腻,“你理理我,我就告诉你灵骨该怎么融合。”
九昭这才看向她。
梦璃被他看着有些恍惚,这双眼睛也太好看了吧,真是令人羡慕,但这人吧,太不解风情了,莫不是个柳下惠?
那真是可惜了,她还想着等这人容貌恢复了与他共赴云雨呢,看这骨,就知道是一个美人。
“你说,该怎么融合,”九昭见她许久不说话只是盯着他打量,有些不快。
梦璃回过神来,笑眯眯道:“你将灵骨拿出来,我帮你。”
九昭犹豫,防人之心不可无,据他所知妖族的修炼和人族是一样的,若是她起歹心该如何。
“我要是想要抢这东西我早就抢了,你能拦得住我?”
他拦不住她,只得把灵骨取出,一根是金黄色的火灵骨,一根看起来是琉璃质地的水灵骨,都是上等品质,梦璃眯起眼睛,这倒是让人有些眼馋。
“该怎么做?”
真是有些想要抢过来,梦璃认真的想。
她掌心散发出蓝色光芒,竟然是一个融灵阶段的水灵修者,蓝色光芒将水灵骨包裹着,控制它移到九昭右手骨的位置,“静气凝神,用感受到的水灵气把灵骨包裹起来,你别分心,我来弄第二根。”
九昭等着她将第二根放入他体内,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少年睁开眼,却发现梦璃正巧笑嫣然的看着他,见他睁开眼睛,摇了摇手上的灵骨,“这个是我的了。”
少年看她马上就要走,唇角抽搐一下,眸子微微眯起,神识化作一把利刃直击梦璃后脑勺,这一击若是她没有做任何防御,不死也要痴傻。
可九昭没有想到,这个姑娘神识同样能外放,在他出击的时候她的神识就已经锁定了他,但是梦璃没想到九昭的神识会这样强大,原本的攻击只能硬生生转为防守。
“你娘的,想把老娘弄成傻瓜?”梦璃毫不客气的骂出声,这声音有些大,把外边的柳司都惊动了。
柳司冒出一个脑袋往里看,“怎么了?阿昭,你这是……咳!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在外面守着,绝对不会让人进来打扰你们。”
梦璃双眼放光,将灵骨扔到九昭身上,“你自己弄,我去找他做一些爱做的事情。”
九昭不知道他们爱做什么,如果他知道这是狐族对于某件事的一种隐晦说法,不知道他会不会替柳司担心。
他摇摇头,直接将灵骨放在左腿骨上,心中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灵骨渐渐和他的血肉融合。
融合的过程无声无息,进阶同样是无声无息,他体内有獓狠的内丹辅助,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连升三阶,最后还是他怕根基不稳将其压了下来。
最后是极其耗费时间却极其重要的凝练,九昭不知疲倦的将灵气在体内运行数个周期,原本还算轻松,根本没有什么阻力,后来渐渐地就有些不对劲了,他的血肉有时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疼痛,有时像是被冰凉刺骨的溪水冲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