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着眼睛望着他，伸手触摸着他细滑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摸着，而他见我这样，也是温顺的闭上眼睛，好似一只很享受的猫儿，随意让我胡作非为，“燃香，你的女人里，我可是唯一？”
我还是问出口，虽然知道他现在身边有了一个吐蕃公主，但我依然死心不改；我告诉自己，只要他现在说我会是唯一，我定会忘记以前所有的不快，忘记所有的伤痛，跟他天长地久、海誓山盟。
可是，他在听见我的问话时，突然愣住了；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明冷静，微红的嘴唇微微的翘着，似乎要解释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地望着我，一双大手由温热变得冰冷，又有冰冷变得灼热。
见他这样，我笑了，笑的凄楚，笑的残破。
这就是我想要一用尽一生去爱的男人吗？
他，还是我认识的夜燃香吗？
难道，他用一生来爱我一个人，真的不行吗？
我一点点的往后退，一点点的松开他紧抓着我的手，直到身体抵在冰凉的墙面上，才鼓起勇气看向他，眼泪，早已成河。
“燃香，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明白；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怨你；当初我将自己的清白交给你时我就有这份觉悟，你是雄鹰，应该是在天上飞翔；而我，却是一只没有翅膀的麻雀，不可能与你携手天下，纵观天下如画；我的世界太小了，小到自私的只能让自己的男人爱我一个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可是，你能做到爱我一人，但做不到只属于我一人。”
“越国后宫佳丽数以万计，我当然知道对于一个帝王来讲，博爱是最起码的根基；但是，我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想当什么皇后，不想拥有天下，我只想拥有一个家；燃香，你走吧，花开并蒂这样的神话，并不属于我们；我能跟你同患难，却无缘跟你共享福；这也许就是我司马龙儿的命运，我爱的人无缘相守，爱我的人受尽沧桑。”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陆风月，他现在就和独御栖凤站在不远处的山头上吹着冷风；刚才，他将我紧紧的护在身后时，我就知道他已经绝对保护我。
见我这样说，夜燃香眸光一沉，看的我心里毛毛的；他跟我在一起，永远都是用那双清澈无痕的眼睛看得我心里暖洋洋的，可是现在被他这犀利的目光一盯，我突然有股想要找个洞钻起来的冲动；这时候我终于明白身为他的敌人那该是要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与他对抗；有一种人天生就是王者，就算是不说一句话的站在那里，也能让人从心里产生畏惧感，而他夜燃香，就是这种人。
我目光闪躲，不敢去看他的眸色；我知道，他的脸色现在一定十分阴郁，他就是这样，不高兴的时候永远都会憋在心里，似乎在筹谋着什么，让人胆寒生畏。
“龙儿，你可是爱上其他人了？”
他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出了一个这样混账的问题；我猛然抬头，看着他刚刚闭合上的嘴唇，一时间心里五味杂交；难道，在他的心里我司马龙儿就是那种见异思迁的随便女子吗？
我将自己的清白给了他，我将自己最美好的感情给了他，甚至还不惜牺牲性命的给他生了一个女儿，难道他就这样看低我，认为我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吗？
我一时无语凝噎，被他的话深深地刺伤了心；身体也因不受打击的朝后咧了一大步，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突然变得十分陌生的他，张了张嘴后，声音颤抖的问，“在你的心里，我当真是那种见一个就爱一个的女人吗？”
“难道不是？那么陆风月和独御栖凤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是……谁的？”
这一刻，夜燃香的声音开始发颤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如此没有底气的声音。
我眨着一双已经腾起水雾的眼睛，隐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陆风月说，贝儿的五官长得像极了夜燃香，将来定会倾国倾城，独御栖凤说贝儿的眼睛里透露着一丝沉稳和几分霸气，和她那个足智多谋的爹爹有得拼，充满了野性和光辉；就是连两个跟贝儿没有血缘的人都知道这个孩子是夜燃香的，可是就在刚才，我们站的这么近，以他的眼里应该不难发现贝儿是他的女儿，可是为什么他却还在怀疑贝儿的身份？
难道他真的在心理将我想成了那种女人？
气愤，恼怒，羞愧，痛心，一时间这一年多来积攒的痛苦尽数朝我扑来；我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痛苦的看着眼前一样挣扎的夜燃香，他是在痛苦，只不过他在痛苦我心里究竟是不是装着其他男人；夜燃香，难道你对我的信任就这么一点吗？
如果当初我心里装着其他男人，我会跟你离开天临皇朝与你来到越国边境吗？如果我当初心里装着其他的男人，你认为我会心甘情愿的跟在你身边，当你的夫人，与你共住在一起吗？如果我心里装着其他男人，你认为我司马龙儿会未嫁人之前就给你生儿育女，帮你传宗接代吗？
夜燃香，你混蛋，你真的、真的是个大混蛋。
你可以诬陷我心里装了其他男人，你可以鄙视我毫无贞操可言；可是，你怎么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出现在面前都不认识呢？
贝儿和你长得这么像，她和你长得这么像啊！
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决堤，我捂着发疼的心口慢慢的蹲下身子；见我这般，夜燃香好似也有些心疼了，他忙走到我身边想要抱着我，却被我一把推开；双目抬起，看着他清隽的眉眼，心灰意冷的说道，“你走开，我不要你碰我。”
